秋柔的故事听起来很老套,我在志勇收音机夜间的节目经常听到类似的题材,可却真的让我心里生出一些悲伤。
又是一个花季少女遭到迫害,对于志远这个小混混,我本能的开始感到憎恨。
“闭嘴!安稳的带路!”
就在我准备出声安慰秋柔的时候,初九一声怒吼,符纸中的声音刹然而止。
“初九?”我有些不满初九对待可怜女鬼的态度。
“锅锅,这里没有路灯,马上就要到了。”
初九打断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盯着眼前昏暗的道路,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开启汽车大灯,我留意到他眉头紧锁。
汽车停在一个狭窄的巷子中,下车后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公园,不过却看到打烊后关着门的各种饭店,看样子这里就是秋柔口中吃饭的那个巷子。
“锅锅,在前面。”
初九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我询问为什么不直接开车过去,初九冷冰冰的回答单行道,返回来要绕一大圈。
我猜测大概是有秋柔在一旁的原因,初九才变的冷冰冰的吧。
十分钟不到的路程,道路右侧的小公园就出现在眼前,只是公园的大门紧锁,旁边牌子上用黑漆写着闭园时间晚上十点。
我们沿着公园的外墙,绕到大门正对的另一头,外墙的高度总算有些变化,这一处的外墙一改他处是用石头砌成的,高度两米出头。
初九借力轻身跃到墙头,挥手让我不要用力过猛,小心掉下去。
等我翻上墙头,才知道这一段的墙壁为什么比别处要矮一截,墙的另一头就是湖泊。
顺着墙头绕到湖泊边缘,我们依次跳进湖边的草丛,草丛不远处有个八角凉亭,初九走进凉亭之后躺在了长椅上。
我正犹豫要不要问初九,这是不是秋柔被害的那个凉亭,初九反倒先开口,不是这个凉亭,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
“那你躺在这里干嘛?”
初九回答一晚上没开车灯跑了这么远的路,眼睛累了休息休息。
“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没开车灯呢?”
我忽然想起路上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结果听秋柔的事迹一打岔给忘了。
不开车灯的原因是怕伤到秋柔这种还没去阴间报过到相对柔弱的阴魂,汽车本身就属阳,再加上高光灯,恐怖还没到这里阴魂就被折腾的消散了。
秋柔的阴魂只能附身在动物或者人身上,初九的体质秋柔再修炼个几百年也不敢去附身。
至于我,用初九的话说,哪个不长眼的刚有这念头估计就能被他马上打个魂飞魄散。
好在初九有专门收魂的符纸,能保护秋柔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按说到了这附近,阴魂不应该自己就能回到身体里去吗?”
平时嬉皮笑脸各种不靠谱的初九,提到保护我的时候,那副认真的样子能让我的心瞬间融化,在他眼里我的命比他还要重要。
这个问题之前秋柔跟初九说过,刚死掉的秋柔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反而以为自己挣脱了志远的魔掌。
秋柔跑到巷子的大路上,向着过往的人群求助,可是压根没有一个人理会哭成泪人的自己,秋柔心里还升起了一丝的恨意,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冷漠。
直到她走到醉醺醺的张莹身边求助,如果不是张莹答应了秋柔的求助,秋柔这么折腾下去,心中的怨恨会越积越多,到时候恐怕志远他们几人很快就会得到厉鬼的报复。
至于现在为什么秋柔回不到她的身体,初九猜测有可能尸体被志远他们运送到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尸体被污秽之物挡住了气息。
“被运到其他地方就找不到了?不应该吧?”
这说法完全跟我所知道的知识相违背,那些杀人千里之外的厉鬼又是如何做到的?
经过初九的解释我才明白,确实怪我才疏学浅,刚死去的人魂魄根本就称不上为鬼,只能叫做阴魂。
只有阴魂被接引到阴间,经过一系列的流程,头七回魂夜回来探过亲,才能算是正是的鬼。
不过阴魂也具备了一些鬼的基本能力,铁了心的要害人也不是做不到。
“锅锅,是你来还是我来?”
躺在长椅上的初九手中玩弄着铜钱剑,转过头看着我一脸坏笑。
“你这算是挑衅?”
由于我们正说着秋柔的事情,我也不用特意去精心冥想,这一次我没有看传呼机上的时间。
根据子时的起始“十一”和“一”作为主卦卦爻,在场的两人一鬼,况且算作三人,数字“三”作为变卦卦爻,得出《瞪》之《大有》。
“在公园正南方位,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初九坏笑着起身,其实他来找的话,要花费不少功夫来确定方位,现在有了大概方位,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公园正南方湖边的一个凉亭,无疑就是秋柔被害的地点。
初九盯着凉亭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将手中附身秋柔的符纸摊开,折成个纸飞机。
嘴里默默的念了一段符咒,冲着纸飞机呼了口气向着正南方扔了出去。
“这也行?”
我一度怀疑初九完全是在瞎搞,认识他以来,见他作法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见到这么糊弄的。
可飞在空中的符纸飞机告诉我答案,这不是糊弄。
纸飞机在空中飞了十多米,最后在湖边靠近外墙的一处乱石上空盘旋了几圈悠悠的飘落到地面上。
初九得意的笑着往纸飞机那走去,菜鸟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吸引人的眼球,高手只讲究效率,就像同样的引魂咒他老汉的老汉还需要点个贡香,而他只需要折个纸飞机。
“你意思是叔公的道法不如你喽?”
初九听我这么问,应该是想起叔公揍他的情景,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叔公的香烛找的范围更大一些。
“怪不得,怪不得。”
初九站在一块大石上面,嘴里小声嘀咕着。
“什么怪不得?”
我走杂草丛生的乱石旁,盯着地上的纸飞机,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
“锅锅,你踩到狗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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