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月光格外的明亮,石路上清晰的倒影着我们的身影。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初九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币。
“锅锅,这里有1000块钱,我跟丁老师说,解决婴灵需要的材料费用。”
“你这也太黑了吧?我一个学期生活费才几百块!你竟然?”
我最吃惊的是,初九问奶牛收这么多钱,而奶牛竟然真的给了。
“我记得我老汉的老汉说过,一张蓝色的符纸是值这个价格的,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赚生活费的嘛,你以为这个因果报应,谁都能背的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毫不犹豫的装进口袋里,初九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耿直又懂事。我抽出一张十块钱丢给初九,心里默默的想,晚上吃饭给他多加两个茶叶蛋。
初九说需要再完善一下计划,争取周六就可以处理好,不然担心奶牛老师身体会撑不住。
一连两天没有见到初九的身影,我都开始怀疑,给了他十块钱够不够他这两天用的。周五晚上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志勇豪气的请客去网吧玩游戏,躺在硬板床上等待初九,前两天说好的,今天晚上开始布置。
“锅锅,我来了,出发!”初九气喘吁吁的跑进寝室,拉着我就往教师公寓走去。
11月份的天气说冷不冷,奶牛竟然穿着一套棉睡服,戴着一个有兔子耳朵的超可爱棉帽,给我们开门之后,坐回铺了一层薄毯子的沙发上,瑟瑟发抖的端起装着热水的玻璃杯捂手。
穿着长袖外套的我和依旧短袖校服的初九,形成鲜明的反差。
初九看着嘴唇发白的奶牛,瞬间瞪起眼睛,咬牙切齿地骂了句脏话。
“你都这样了,就不能请一天假吗?上午还去上课?”我想起上午奶牛穿着单薄的套装,踩着高跟鞋,课程全程透露出疲惫,不由的责备了她一句。
“为人师表,就当尽心尽责。”奶牛倔强的抬起头,小声地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哎,初九抓紧时间布置吧!”心里焦急的我,并不知道此时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对着已经在忙碌的初九又催促了一次。
初九在客厅清理出来一片空地,用一支毛笔蘸了不知名液体在地面上画着怪异的符号,将本扔在墙角角落的足球,摆到卧室门口。根本没管奶牛急切的阻止,说着卧室没有收拾,不可以进去。
我站在客厅,看着走进卧室的初九,随手将床尾原本摆放着布料极少的内衣裤丢到床头。眼睛余光留意到奶牛脸不住的抽搐,一副想当场死去的模样。
床垫下压了几枚用红布包裹住的符纸。初九又从衣服口袋里翻出来一个,类似彩色绣球的小玩意儿,又从腰带的布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药瓶,瓶中装着鲜红色的液体。
初九一脸心疼的将药瓶中的液体,倒出来一滴,涂抹在绣球上。然后走出卧室。
“锅锅,我们今晚得分头行动!我留在这里,晚上我会躲在床底下,用闭气功法让自己短暂隐藏起来,在婴灵碰触上我制作的玩具瞬间,我会将它封在这个球里,不过只能封住几个小时。”
奶牛见初九一脸肉痛的表情,看着手中握着的蓝色符纸,问道这个是不是很值钱,初九说不是钱的问题,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他爷爷就给了他两张。
“锅锅,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1:59分到2:00,这一分钟内把这张符纸塞到装婴儿标本的瓶子里,然后将那个大瓶子带到青龙山的寺庙里头。”
初九将叠成三角形的蓝色符纸递给我。
“1:59分?你当我是神仙吗?我搬个钟去吗?”我把符纸装到贴身的衣物口袋里。
“戴我的手表去吧!”奶牛有气无力地说着,指了指放在沙发旁边的一块女士手表。
我拿着小巧精致的电子显示屏手表,正在怀疑它准确度的时候,奶牛说了句晚上和新闻联播时间比较过的,慢了五秒钟。
现在时间还不到十点,我离开公寓的时候,初九提醒我记得回寝室带个大一点的背包。
从寝室硬板床下翻出来落了一层灰的大背包,这是我离开山西时装行李的背包,开学塞到床下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清洗背包的时候,我即兴起卦测一下今晚是否顺利,根据卦象《贲》之《顾》推算总体顺利之势,但互卦虽为互生体互,但水生木而克体卦艮土,不太吉利,有些小阻碍。
至于是什么阻碍就难测算了,毕竟玄学有说法算命不算己,就是算出来结局,到时候有可能会出现大的改变,反倒模模糊糊的多些留意,要好上不少。
习惯性的从矮墙跳了出去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五,学校大门可以随便进出。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医科大学正门口,看到学生进大门需要出示学生证,又扭头走向之前跟初九来过的那条小路,看来又不得不翻围墙了。
三米高的围墙跳下去的瞬间,听到一声女生的尖叫。原来我落脚附近的大树底下,一男一女两同学正忘我的抱在一起,被我忽然跳下来吓了一跳。
“嘿嘿,同学,不好意思,去网吧上网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在男同学的咒骂声中,我赶紧跑向教学楼附近的操场。
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看了看手表11点钟,医科大学的同学比起我们学校的要更加努力,三三两两的一边跑步一边抱怨着白天老师布置的课题有多难。
不记得数了他们到底跑了多少圈,总之操场上的人影越来越少。远远的望着教学楼二楼最右边标本教室隔壁的教室竟然还亮着灯光。
操场上只剩我一个孤零零坐在台阶上的时候,随着那个教室的灯光熄灭,楼道里走出来几名抱着书的学生。
看了看时间12:40分,我心想差不多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准备上去了吧。操场外大马路上,一阵大货车驶过的汽笛声将我惊醒,已经有点小冷的天气,我竟然迷迷糊糊的坐着睡着。
抬头望向教学楼的瞬间,背后不由得开始发凉,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正沿着教学楼的墙壁往下走。在我看向它的时候,好像它远远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它红色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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