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乐领班,吩咐她和另外一个服务员等会客人来了,负责餐中服务,即换骨碟、倒酒水,我负责上菜。
果然,十二点一过,迎宾台打电话过来,说客人已来,正在上楼了。
我和乐领班站在电梯门口,迎接他们。
我的心跳得极是厉害,不知为什么。
电梯门一开,第一个出来的是迎宾员,伸出右手在引路。
第二个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乐领班叫了一声:“中午好,郝书记!”
“欢迎光临!”我亦是打招呼。
我正是要和郝书记打招呼,不想,我见他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陈公明是谁。
天呀,虽然他戴了顶帽子,但我仍是看到是他了,我以为是我错了,睁大眼睛再看,果然是他。
“公明!”我叫了一声,心里满是喜悦。
陈公明亦是感到意外,但他立马镇定自若,向我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一行人有七八个,大家有说有笑的。
而我竟然心跳得极是厉害,我觉得我精神逐渐的好起来了,迷茫中又略兴奋,却不知如何去开始做事。
公明来了,他竟然来了。
是不是他知道我在这里,想我了才来看我的。怎么他刚才不和我说话,难道是他当书记的岳父在身边的原故?
我的思想一阵子乱,一阵子喜悦。
“罗经理,那边的客人叫你!”我站在备膳台前,正是不知所措时,服务员叫我。
“哦,知道!”我一看,心里高兴不已,正是公明叫我。
我朝他一笑,感觉着脸在发烧,我亦感觉到他在看我,我们的目光一接触的刹那,我的心一撞。
“罗经理!”是公明叫了我一声,但他没看我。
我点头,走近他。
“你跟厨房说一声,能不能另给单独炒一个菜,空心菜。”公明轻声的说,“不要放猪油!”
“我知道!”我站直躬着的身子,想看他,却见他侧面跟旁边的人在说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次东方山开发的构想,其实早年就有了个备案,只是正善方丈难以启齿,这次有浙江几位贵客来,相信大家都不只看好它的前景!更是对黄石这个城市的肯定!”郝书记朗朗的说。
“还是黄石这个城市定位好!”一位客人说,“你们真的做到了忍痛割爱呀,百年华新的搬迁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据,我们也是看到了你们的真心,力求打造一个山水城市!”
“是呀,刚才董事长也是说得好,我们看好的不光是对于佛教的虔诚,更是你们对于开发旅游事业的决心!”另一位客人说,“其实现在搞旅游开发的确是一种趋势,它所带来的前景和城市发展是相互依存的。”
“不错,我们郝书记一直都在想,一个曾经靠资源生存的城市,在资源逐渐枯竭的时候,我们怎样做到转型,确实是一大课题,现在是如何去攻克它!”一位坐在郝书记对面的客人说。
“对,这点不假,对于黄石来说,能够将象华新这样的大型企业成功搬迁,当初的确遇到不少困难,好在困难已经过去了!”郝书记笑着,端起茶杯,“现在,我们在治理环境,特别是污染源这块儿,一直都要求环保局责任到人,先顾及环境,后考虑企业发展和壮大!”
我见郝书记的茶水喝了一大半,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茶壶,走到他面前。
“郝书记,对不起,打扰一下,给您加上!”我感觉着心慢慢的镇定了下来,手也不怎么颤抖了,“郝书记,现在可以上菜吗?”
“谢谢!”郝书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看清,又是正看了一下,“可以,可以上菜了!”
“好的,您稍等!菜马上可以上上来了!”我退后一步,示意乐领班通知上菜。
我见公明附在郝书记耳朵边说了一下,郝书记看了我一眼。
他说什么了,公明和郝书记说了什么,是不是说我?
“今天,来,各位还真要尝尝我们黄石的一些地方菜,比如什么苕粉肉,这个已经做出来了,相信你们没吃过,曹董事长,等会多吃点。”郝书记似乎是在拉家常,见他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想必是刚才公明跟他说了什么?
“罗经理,叫他们上菜快点!”郝书记对面的那位客人轻声叫我。
“已经催了!”我走到备膳台前,再次用对讲机催了一遍。
“已经上来了,不要催了!”对讲机里传菜部荣部长在轻声的说。
果然,两个传菜员,端了两大盘菜已是走到备膳间。
“这道菜是凤迎朝阳,它是一道凉菜,由凉粉制成;第二道松鼠桂鱼,祝大家年年有余!”我将第一道菜端上去,顺口说了一句,“第三道。。。。。。”
“你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知道!”陈公明点头,这点我很欣慰,因为他没有说不。
“那你怎么不给我电话,难道那么困难?”我看了一下周围,我将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包厢里说的。
“是我不想。”陈公明没看我,“小微,算了,你。。。。。。”
“我,你知道不,我一直都在忏悔,都是因为我,你才这样的。。。。。。”我看着他,我想抱他,见他躲避似的不敢正视我,我的心越发的痛。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恨我,恨我当年的错。”我说,我的心似乎在刀绞,“公明,这么多年了,有许多事,是没法去解释的,无论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或者说全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初衷!”
“我知道,小微!”公明叫住我,“我信命,命运如此,人的劫数,佛家讲因果,我信的!”
“可我不信!公明。”我抓住他,“不要说什么对与错了,现在我们在一起,我只要现在,我们从头再来。或者,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哼!”陈公明轻笑了一下,他终是放眼看我,“小微,十多年了,我以淡然以对,每天墓鼓晨钟,我已习惯!”
“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公明,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说过的话,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望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偏过头去,不看我,且用手来拂我。
我越是将他拉着,将他抱着,“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我不在乎,只要你要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不管你的暮鼓晨钟!”
“不能的!”陈公明终是将我抱了一下,用手在我的头上抚摸着,“我的心已经不再有爱的力量,从开始就不敢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抬头看他,见他亦是泪光点点。“高总跟我说了你的过去,我知道,一些人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但我相信,我们是真的爱着,管别人什么事。当年我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那个姓李的你别管他,那是个流氓,是个骗子!”
“我知道,那些人来找我,我一开始就想,可能是他们没有底气吧,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无论什么事,我们爱了。”公明叹了口气,“你要好好的,因为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梦玲跟我提起你多次,我知道你的生活过往。”
“嗯!”我感动着,因为我听到公明说了一句我们从前说过的一句话,这句别人不知道的话。虽然它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是我们的暗语,刻骨铭心。我也渐渐的知晓到他与梦玲此前经常有接触,虽然只是一些往来的交往,但经常的聊到我,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相信公明。
“我想我奶奶了!”我忽的想起奶奶,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我在公明面前经常的谈起奶奶,我和奶奶的一些过往。
“看你!”陈公明推开我,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还是这样的,每次感情用事时,总是提起你奶奶。”
“你知道的,我从小没父母,是我奶奶带大的。”我说,“奶奶这么疼我,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等我有了男朋友,就带给她看!”
“你也是不止一次的说过,在学校里你就说过,要带我去的。”陈公明感到极是惋惜,“今天,我是代表东方山来的,之因为浙江这个老板对于投资东方山有极大的兴趣,郝书记可能就是一个招商引资的中间人,所以我们来谈了一下,意向还是有的。”
“是你岳父!”我说,我走到他面前,又顺势坐到他旁边,看着他,说“你也是代表你自己!”
“都是一些过去的事了!”公明摇了一下头,向边移了一下,“小微,你不要这样,我很难做的!”
“我知道,”我没有再逼他,“我不会为难你!我开始还以为你真的是神通广大,原来你有这样的后台,难怪那次梦玲和振东哥出事后,你能迅速的给摆平了。”
“不能这样说,小微,不能说我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或是出于我愧欠于谁个,而是出于我和你、和梦玲,大家都是情同手足,何必分得这样清楚!我只知道,能帮忙我尽力而为,就象那个姓黄的,那个狗屁队长!我能压的,我会尽力!”
“啊!”我的心终于突然的被人捅了一刀,这个力度和方式是我没有想到的。惊诧和愤恨同时又让我感到无地自容。特别是在公明面前,由他提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