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一人屠戮妖兽之后,他便成了族群的首领。
一边挑选出有天赋的年轻人跟着他一起修炼,一边整合着所有东躲西藏的人族。
第一批挑选出来的年轻人,被他赐姓“苏、慕、月、墨、孙、韩”。
他的天赋相当了得,只用了数年的时间便达到了如今七阶巅峰的程度,并将所有现存的人类集中到了一起。
加上一些年轻人逐渐跟上了他的脚步,此时的人族再也不是妖兽肆意拿捏的存在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后,“初”的实力顺利突破到了皇者级。
在当时的天下,此等实力已经是和许多远古异兽在同一水平线了,人族正式成了天下的主宰之一。
也就在这个时候,狞被九怨一族蛊惑,开始了整合妖兽之路。
幸运的是,整合的战火并未波及到人族身上。
等到狞初步完成了目标的时候,“初”已经顺利突破到了帝级。
《三圣书》也在他突破不久后成功编纂,分别交到了苏、孙、韩三家手中,至于慕、月、墨则是传承了他的其他手段。
自此,“初”便被人族称之为“圣”。
“圣”和狞的大战命中注定般开始了。
他们的天赋其实相差无几,自身实力也都达到了帝级。
只是狞天性惫懒,仗着天赋在妖兽中作威作福,攻击手段远远不及《三圣书》的威能。
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失光。
虽然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实际上狞一直都是被压制的状态,哪怕她用出了拼命的打法,都没能讨到半分好处。
最终,狞被封印在了如今的临界山的脚下。
其实“圣”是有诛杀狞的实力的,只是在交战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九怨一族的存在。
狞不清楚九怨存在的意义,但他却知道,那是蕴含着天地本源的大机缘,这才选择将狞封印,然后徐徐图之。
很快,“圣”的实力便来到了帝级巅峰,人族也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天下最强的族群。
但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圣”来说,完全没办法容忍自己被卡在现在的实力上,他要的,是更高更广阔的天地。
原本正直、善良的内心,在这一刻彻底发生了转变。
他将能留给人族的全留了下来,而他自己则是整天守在狞的封印前,与九怨进行着交流。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于九怨所蕴含的天地本源的贪婪之心,这让九怨慢慢放下了戒心,不仅没有看出来“圣”的野心,反而还让自己在两人的相处中滋生了情愫。
所谓的信任,也在这个时候产生了。
他们二人达成了协议,圣解开九怨的封印,而九怨则助他顺利突破帝级的桎梏。
只能说九怨还是估计错了人族那繁复的内心。
圣确实帮九怨解开了封印,重见天日的九怨少了往日的凶残和邪恶,只想重活一世,找个躯体陪伴在“圣”的身边。
可惜的是,迎接她的是一个全新的、更加牢固的封印,她再次沉沦在了黑暗之中,沉沦在了如今墨月森林的旁边。
在得到突破的方法后,“圣”便不再过问人族的事情,一边让远古六族最大限度的普及修炼之法、耕种对他的信仰之心,一边潜心构造着森罗域。
对外,他声称自己行将就木,森罗域只是他为自己打造的一个墓地,临死之前还要将绝大多数强大的妖兽限制其中,让人族再无后顾之忧。
这番言论欺骗了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在感叹他的伟大,也在为他的辞世感到悲伤。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苏家和慕家。
他们在相信的同时,也保藏了一丝谨慎。
苏家和慕家的天赋即便是在“圣”的眼中也是相当的强大。
为了保证自己的前路上不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将《诡》书术法的重量级一再的拔高,并传递着术法对九怨一族有极强克制效果的消息。
这番作为等于将苏家推到了对抗九怨一族的最前线,这才导致后世之时苏家经历了无数次灭族之灾,始终无法达到“圣”当初的层次。
而慕家则更为直接,“圣”直接安排他们镇守森罗域,并用大手段构筑了临界山,慕家被彻底限制在了山上。
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圣”留下的威能逐渐减弱,慕家才得以恢复了自由之身。
做好所有的安排之后,“圣”便在森罗域中潜心修炼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靠着人族的信仰之力慢慢积蓄着自身的力量,但很快他便发现了弊端。
随着人类代代相传,对他的事迹越发的不能感同身受,苍白的文字完全无法支撑他突破所需的信仰之力。
而且靠着信仰之力突破虽然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体内能量的纯净,但也在潜移默化中将他的命运和人族的命运锁得越来越牢。
每次人族遭受罹难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体内能量的不稳定,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力量会随之不断消耗,以补充人族的气运。
久而久之,他的内心越发的阴暗起来,无数次产生了让人族就此灭亡的想法。
这才有了慕家向其询问是否需要出手的时候,他会严词厉色的表达不行,苏家也在他无数次的拒绝下,长时间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圣”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割舍自己所有的善念;
放弃自己人类的身份;
抛下所有珍贵的信仰;
踏上没有退路的终章。
在作出这个决定的第一时间,他对自己挥动了屠刀。
亮银色的长剑从心脏穿过,带着灼热的鲜血。
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从九怨那里得到的天地本源融入到了喷洒的鲜血之中。
他要重塑肉身,他要只为自己重活一世。
“圣”成功了。
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他全新的躯体缓缓睁开了双眼。
看着身前自己曾经的骸骨,他第一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善恶之间,阴阳之间。
他选择了自认为正确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