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巧其实有些担心蘅毅。
他这个人看似冷冰冰的无情,实则比很多人都有正义感,心里有善。
韩巧怕他嘴上不说,心中自责内疚。
伤心伤身。
文羽拿了书信立即出发,前往三洲镇。
多福这孩子坚韧也是真的坚韧,不是发热就是咳嗽感冒,吃的药比她吃的奶都多。
就这般还活着也是不容易。
杨大夫都住在了蘅府这边,时刻关注着这孩子。
毕竟她活下来真的不容易。
好在煎熬了十多天后,过了七月十五这孩子倒是健康起来。
感冒没了,咳嗽也没了,本来就瘦瘦巴巴弱小的奶娃娃,渐渐有了血色。
不单单是韩巧,杨大夫、奶娘,伺候的人都松了口气。
阿耀、和承也被韩巧接回来。
只是两个孩子不乐意了。
他们更喜欢和孙可一块玩,两个姐姐的院子里可比娘亲院子里更多好玩的。
晚上阿耀还是要找娘,白天是没娘也没关系,反正有姐姐呢。
韩巧一边感慨,一边更忙碌了。
城外的百姓签字的签字,签字过后这赔偿也要安排着发下去,给他们修建的房屋也需要修建起来。
这些百姓也可以聘请他们做工,给足了工钱就行。
搬迁后的地方韩巧早就买好,每一家按照人口分地,分修建房屋的位置,一家一家的过去,这是谁家的,这又是谁家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修建房屋的事情比韩巧想的还要顺利。
都是给自家修建房屋,青砖、黑瓦都由韩巧这边统一给付,他们的亲戚朋友,能喊的都喊过来为自己修建房屋。
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还有一块地可以种菜种瓜,挖水井,修建茅房,田地离家虽远,但是比起在城里吃颗葱都需要花钱买,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一人一亩土地,家里人口多的,做梦都笑死。
一家两亩田。
虽然都需要自己去开垦,但是很显然的,量地的时候,是多给了一些的。
韩巧以为很麻烦的事情,有蓝诚、朱聪、刘管家来处理,倒是很快的。
等到七月底的时候,城外的百姓都已经搬走,家里能拿走的也全部拿走。
看着空荡荡的一片,韩巧深深吸了口气。
“夫人,侯爷来信。”
韩巧忙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
蘅毅在信里说他八月十五会回来过中秋,等到阿耀周岁后再离开去三洲镇。
如今阿耀已经能够不用扶着走几步,爹、娘已经喊的很清楚,也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小家伙的聪明伶俐就越发的明显了。
是真的聪明,三孩子捉迷藏,他都能快速的找到哥哥姐姐。
曾宝儿这孩子也有些玩闹,好几次哄他手里的瓜果都没能成功。
被曾琴儿追着满院子跑。
韩巧对孩子们那是真的宠爱,他们不管做什么怎么玩闹,都是孩子们的事情。
而且阿耀这孩子贼精贼精的,可是一点不好骗,曾宝儿能骗到他也是本事。
韩巧对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练武。
每天早上都要练。
毕竟以后权势越来越大,被人视作眼中钉也会越来越多。
她们会点武功,或者是拳脚功夫,遇险的时候也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还特意学了三招下三滥的招式。
一开始几个女孩儿学的面红耳赤,但和性命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她们这几天都在捏沙包,里面沙子不是很多,但是要把沙包捏爆还是很有难度。
韩巧作为大人,虽然有些技巧和力气,但是那沙包本来就没有装很多沙子,捏爆的难度很大。
她练了四五天了,还没能捏爆。
没力气的李觅更别说了。
孙秀、孙依也没能成功。
曾琴儿在第一天的时候就捏爆了两个沙包,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很不一样。
她还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意外,意外。”
可是才练三天,她就能捏碎石头。
曾琴儿的学武天赋,就很让人侧目惊叹。
佳宁都说,再过一年半载的,她可能就教不了曾琴儿了。
拆迁、修建酒楼的事情,有朱聪、蓝诚他们,韩巧也就不用事事出面,和云家那边的买卖也来往频繁起来。
韩巧要的木头多,需要的木匠也多。
几乎整个郴州的木匠都聚集过来,还有隔壁几个州的木匠,也来这边做工。
工钱合适,包饭菜,管住宿,结算工钱利落。
这日,韩巧收到了蘅丛山寄来的信。
是寄给她的。
她很意外蘅丛山会寄信给她。
拆开后韩巧快速看完。
蘅丛山在信里说昭乾帝回去后就抄了好几个亲信,京城菜市口的血洗了好几天都没能洗干净。
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可是昭乾帝的亲信,让他们去做买卖赚钱,结果交给昭乾帝的数目不足十分之一,也就是他们偷偷吞了九成。
昭乾帝一直以为银钱难赚,也没有发作他们。
直到来了一趟郴州城,昭乾帝才明白过来,他被这些混账欺骗了。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直接抄家,却发现即便贪墨最少的那一家,抄出来的银子比国库还多,更别说好几户人家,昭乾帝愤怒万分,命大理寺、刑部严查。
一家三族,十岁下的发配边疆,十岁上的斩首。
不是没人求情,求情的都被昭乾帝贬官了。
京城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
韩巧就说嘛,昭乾帝作为皇帝,那日写字那般卖力,也是怪哉。
原来他一直以为银钱难赚。
蘅丛山又在信里问韩巧的酒楼、客栈修建的如何了?昭乾帝整理了不少早前写的字,画的画派人给她送来,让她挂在酒楼里造势。
“真真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韩巧感慨出声。
“娘,娘。”
阿耀喊着蹬蹬蹬的跑来。身边跟着蒲草。
“三少爷,您慢些。”
阿耀如今走路是越发的稳。
他还不许人扶他,即便是摔倒他也不哭。
身上好几处淤青,她瞧着都心疼,他是一点不觉得疼。
力气还大的很。
那天蒲草要抱他,他挣扎着不小心挥打蒲草一巴掌,把蒲草脸都打肿了。
韩巧要责罚阿耀,蒲草连忙跪下求情。
本来也不完全是阿耀的错,他确实不是有意的。
打了蒲草他就后悔了,连忙就去给蒲草吹。
现在他不要抱,蒲草也会依着他,即便抱了他,他也不会胡乱挣扎,就扭开头一个人生闷气。
“娘,娘。”
韩巧等着小人儿蹬蹬蹬跑过来,扑在她怀里。
差点把她给撞翻。
这力气真是随了他爹,一身蛮力,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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