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冠宁。
“呦,楼哥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找我这种闲人来消遣?”千黎往嘴里填了两粒口香糖,吹了个泡泡。
两人……哦不,准确来说是她、楼冠宁、孙哲平三人因为荣耀的关系,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苏沐秋走后,平时有事没事千黎就喜欢跑楼冠宁他们的义斩俱乐部里面玩。
比如说在他们训练的时候捣捣乱,亦或者坐在椅子上大爷般的让楼冠宁和孙哲平“端茶送水”。
只不过这段时间是他们晋级决赛的关键时期,千黎也就识趣儿的没去打扰。
“您可别,别折煞小的了,这不是出局了吗,准备找你来诉诉苦顺便谈一下全息之后的事。”楼冠宁苦哈哈的道。
今天这场比赛,霸图是待定,他们则是直接出局。
所有热血、所有报复,转念成空。
他倒还好,只是好兄弟大孙孙哲平,从刚刚下台采访完毕开始就一直沉默着,问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劲儿的就知道玩自己手机上坠这的那个手机链,这下可把队友这一群大老爷们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差点吐血。
还是楼冠宁眼尖,想起来这个手机链是前不久一起逛街的时候千黎顺手送给他们的,按照千黎的说法,那就是三个人一人一个也算是兄弟同款。
这不,他想起来这一切之后马不停蹄的打电话准备来请千黎这尊大佛来降住大闹天宫的孙大圣。
就在这时候,楼冠宁倏然脑回路开了个岔,大孙也姓孙,孙悟空也姓孙。
可不就是真·孙大圣么!
甩甩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抛之脑后,楼冠宁苦着脸:“您可一定要来啊。”
“怎么,大孙出事了?”千黎眨巴眨巴眼。
楼冠宁心里一惊,连忙捂着手机离开孙哲平屋子,走到了楼道尽头:“唉祖宗您可是真料事如神,您就是天上那个叫什么鹅来着……”
“噗……”千黎笑喷:“嫦娥你妹儿啊,怎么说也应该是菩萨才对吧。”
“对对对,小的口误,您就是那天上下凡慈悲为怀的活菩萨!”楼冠宁道。
“滚一边儿去,小爷是你爸爸!”千黎啐了一口:“在哪,我去找你们。”
“就在俱乐部,祖宗您是要自己开车过来吗?可悠着点啊,路上小心,这儿不急的,大孙那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楼冠宁老妈子似的嘱咐。
万一这祖宗急着赶过来出了个三长两短……
光是想想他都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电话那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又听见千黎骂了一句“操”,楼冠宁脸当场就白了:“怎么了怎么了,你还在听吗小黎?!”
“没事,我本来是准备吃东西来着,光顾着结果跟你说话先吃了两个口香糖。”
吃到一半还要吐出来。
楼冠宁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道:“要不您先吃着我开车过去接你?”
“嗯?行啊。”千黎耸耸肩:“我无所谓。”
她现在去找孙哲平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给对方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让人自己调整一下心态。
更何况孙哲平这又不是第一次失败了,肯定不会像是楼冠宁描述脑补的那样,从此一蹶不振。要真是如此,当初他也就不会选择复出了。
“那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楼冠宁说完,挂断了电话,叮嘱一圈自家队友好好看住孙哲平,拿着钥匙冲了出去。
反观千黎,一手托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早就已经切好的水果盘,一手拿着蔬菜沙拉,美滋滋的走到了餐桌旁。
她虽然不是素食主义者,但一般来说也不怎么喜欢吃肉就是了。所以每次厨房里面背着的都是蔬菜沙拉水果拼盘之类的东西,防止她半下午饿了没东西吃。
打开电视,正好在重复着今天的比赛,霸图对微草,义斩对兴欣。
两个比赛都是万众瞩目,所以配备的都是比较不错的解说员,一边老神在在的看着打了鸡血般的解说,一边好不惬意的吃着东西。
一时米虫一时爽,一直米虫一直爽!
要是能有个小奶狗在旁边就好了。
千黎出神的想。
半个小时后,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千家别墅前。千黎闻声看了过去,轻啧一声,过去开了门。
“换新车了啊,你们俱乐部工资多少来着?”她问。
“八千吧,好像是。”楼冠宁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的数。
“那应该勉强够你一个月的油费了。”千黎哦了一声,道。
楼冠宁嘴角一抽。
千黎说的没错,他那点可怜的工资,也就只能顾着一个月的邮费钱,本来想着俱乐部好歹能赚一点,现在连决赛都没进去,自然是只能奢望了。
不过千黎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指望着她直播赚的钱,估计也就够吃个饭。
娱乐场所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楼冠宁摸摸鼻尖,开了口:“你吃完饭没?”
“又不是晚饭,到现在了什么吃不完?”千黎白了他一眼:“要不上去喝口水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咱们出发吧,现在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很。”楼冠宁忙不迭的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示意千黎上车。
千黎解开一根棒棒糖塞到了自己嘴里,又掏出一颗递给楼冠宁:“要不要?”
楼冠宁伸手接过咬开包装纸,囫囵叼住。
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倒是孙哲平平时会偷偷摸摸的在自己房间里会吃点糖果和蛋糕之类的,他好几次推门都能看到对方慌乱藏东西的身影,不过为了那岌岌可危的兄弟情,他一般都权当没看见。
骚气的银灰色阿斯顿马丁DBS化作一抹流光,汇入这皇城脚下纸醉金迷的夜幕四合。
整个东外环如同被一张密布的大网遮住,网中的车辆汇聚成一道道流光,交错,分离,如同夏夜月下的萤火虫,没有目的没有出路的朝远方飞去,惶惶然而不知终日。
这是2020年5月20日的京城,这一天,有人势如破竹凯旋高歌,有人满盘皆输黯然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