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很快到了院外,贺云熙出去见他:“马儿为什么会失控?”
车夫跪下应道:“回夫人,奴才看到有一个什么东西从侧方射了过来,击中了马儿,让它瞬间发狂,一下子狂奔起来,将奴才从车上甩了下去。刚刚奴才也检查了一下,马儿右边肚子上有个口子。”
贺云熙皱眉。
这么说起来是有人想要对付柳氏!
会是谁?
纪芩吗?
陆雨薇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嫁去三皇子府了,她现在不是忙着给陆雨薇准备嫁妆吗?还有这个闲工夫来对付柳氏?
可若不是她,柳氏在京城也没有别的仇人。
粱裕和临走之前那话的意思,显然他知道背后动手之人是谁。
现在是先等等他的信息吧。
给了车夫护主不利的惩罚,将他打发走,柳氏的丫鬟萍儿过来跪下:“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怎么了?”
“最近这一个月的样子,老夫人每次出门都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男子,有些人甚至直接就上来说要求娶老夫人。”
贺云熙震惊:“这个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老夫人不让说。”萍儿说道,“前两次的时候奴婢就劝老夫人,把这个事情给您说一说,刚开始您去庄子上了,前几日您回来了,老夫人说您最近太忙了,这种事情就不要拿来烦您了。”
贺云熙看向赵婆子,赵婆子点点头,表明萍儿说的是真的。
贺云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些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注意打到娘身上来!来人,去给我查,都有哪些人如此不知死活,找到了都悄悄给我抓回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熊心豹子胆是哪里来的!”
有人领命走了,贺云熙自责不已。
柳氏拿回了那么多的嫁妆,只要娶了她,三十几万的嫁妆不就是他们的了吗?
不说三十多万,就是几万十万,再加上陆彦和自己的身份,也足够人眼热了。
不过,她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
有钱又没相公的贵夫人多的很,为什么这些人就盯上了柳氏?
不可能说是因为她们从农村回来的,那些人就不顾礼义廉耻了。
先等等吧,看看梁裕和那边的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他没有消息,那就自己去查了。
很好,有人把她当了软柿子来捏,看看会不会被搁得手疼!
……
没等多久,柳氏便醒了,贺云熙给她喝了药,结果刚喝下去就吐了。
贺云熙猜到会这样,又给她端了一碗上来。
这回柳氏喝了后没有吐了。
贺云熙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问道:“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晕,恶心。”柳氏无力地说,她还记得自己是在门口晕过去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马车里撞到了头,有轻微脑震荡。”贺云熙说道,“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两天会不舒服。”
“就跟你前年转着头的时候一样?”
“是的。”贺云熙应了一声,没有说那个时候家里的药不好,现在有药,她会比自己更快好起来。
那个时候家里那么穷,陆彦他们那么讨厌自己,还给她抓了两副药,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娘,你饿吗?我让人熬了点白粥。”
柳氏想摇头,结果一摇头就觉得更加头晕恶心,赶紧停下来:“不想吃。”
贺云熙知道这种感觉,也不勉强她,说道:“现在不想吃就不吃了。让下人把粥放在灶上温着,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嗯。”
贺云熙看柳氏这么难受,说道:“对不起,娘,都是我们不好,没有注意到你身边发生的事情,对你关心不够。我们应该在你身边多派些人的。”
“你们给我的人已经够多了,是我自己不喜欢带着太多人在身边。而且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柳氏牵了牵嘴角,想跟贺云熙笑笑,说自己不怪她,但是并没有什么力气。
“娘,这个脑震荡可不能动,你先休息吧。”贺云熙说。
“嗯。”
柳氏觉得晕,又把眼睛闭上了,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几个小家伙听说柳氏病了,都过来看,在保证不会吵到柳氏后,被允许进来看她。
柳氏躺在床上的样子,让四个小家伙都红了眼睛。
他们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前娘亲病重,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
陆云卿和陆祁年纪小,但是以前所有的记忆都是柳氏病重的模样,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扑到贺云熙怀里哭了起来。
“大嫂,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在床上躺好久好久?”陆云卿问。
贺云熙搂住她,拍拍她的背:“不会,喝了药,好好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真的?”
“当然,大嫂什么时候骗你了?”
得到她的保证,陆云卿的眼泪才止住了。
陆羽在一旁看着贺云熙,等陆云娇带着陆云卿和陆祁休息去了,他才问道:“大嫂,我们马车的马性子温和,娘怎么会惊马的?”
“这个事情我们会查的。你好好读书就好了。有结果了会跟你说的。”
陆羽现在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了,平日里就和皇子一起读书,性子越来越闷,像个小大人一样。那模样,看起来就是陆家最有书生气的。
因为读书晚,现在又是皇子伴读,哪怕有之前谢元明补课,他现在学习起来还是会有些吃力。因此他在家的时候除了练武,其他时候都捧着一本书。
他已经这么累了,贺云熙不想他再操心更多的事情。
陆彦今日比平时回来的晚些,到家的时候柳氏还在睡。
“娘怎么样?”
贺云熙跟他说了自己知道的,他去看了看柳氏,转身又出去了。
他找到粱裕和的时候,他正在审问那些男人。
紫羽盟出来的人,审问的尺度就比较大了。那些男人不过是一般人,招架不住审问,全部都承认了自己对柳氏动过念头并且付诸行动了。
粱裕和看死人一样地看着那所谓的老爷:“说吧,谁让你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