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注视良久,沈泊行才缓缓开车离开。
沉鹿办好手续,又把钱交了,便直接上了车。
这次去写生的学生有三十名,一恒画室本就有钱,所以叫的也是豪华两层大巴,沉鹿刚上车,便看到了面上带笑的晏老。
沉鹿的眼睛微亮,连忙走了过去。
“师父,您和我们坐一辆车吗?”
晏老含笑地点头,“一恒本就是我创办的,这次过去我也算是放风写生,顺便带带你。”
晏老对她说道,“正好,我有一个好友家的孩子也一块儿过来了,你和她认识认识。”
说着晏老朝一个方向招了招手。
那人便走了过来。
沉鹿顺着晏老的动作看去,就瞧见一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儿。
“尤韶?”沉鹿迟疑着喊了出来。
“是我。”尤韶声音很是温柔,朝她眨了眨眼睛,“好久不见啊。”
沉鹿的心情因为见到尤韶而更好了起来,“是啊,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晏老听着她们的话,不由地轻扬眉。
沉鹿点了点头,和尤韶站在一起,对晏老说道,“师父,我和尤韶是在之前的画联比赛的展览上认识的。”
从尤韶那里,沉鹿还知道了许多东西。
不过因为当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沉鹿也忘记了和尤韶要联系方式,后来和她断了联系,沉鹿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在一块儿写生,沉鹿高兴坏了。
和晏老说了一会儿话,沉鹿便和尤韶一块儿坐了下来。
“之前晏老去和我奶奶聊天的时候,说收了一个徒弟,叫沉鹿,我就知道是你。”尤韶笑眯眯地对沉鹿说道,“我央求着奶奶把我送到一恒画室跟着去写生,这么一来没想到真遇到你了。”
“我都不知道你和师父认识。”
“当时情况比较复杂嘛。”
二人聊着彼此的近况,没多久荆季林以及画室里的其他老师也走进来,安排着这次前往的地方和一些安全措施。
“这两个月我们主要在两个地方进行写生,一个是林城,一个是荷城,前者是山区,现在是七月正好山中风光极好,最适合写生,八月份的时候,我们将前往荷城古镇。”
荆季林手中拿着学生们的身份证,继续说道,“到地方之后,大家要听从老师的安排,以画画为主,不要光顾着玩,知道吗?”
“知道啦……”学生们带着兴奋的口吻回答道。
沉鹿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回到山林之中,她内心里就多了几分兴奋。
以前在南城的时候,她就是住在山林间的。
沉鹿见惯了山川河流,也向往那里。
大巴启动,沉鹿看着窗外,没多久,便看到了熟悉的珺庭,珺庭路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沉鹿连打开车窗,看向车旁站着的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大巴上看过去,也显得低矮了许多,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单单是站在那里,便独树一帜。
“小叔!”沉鹿喊了出来。
沈泊行早就在这边等着了,看到车开过来,微微仰头,深邃的丹凤眼将沉鹿惊喜的样子收入眼中。
他唇角翘起。
沉鹿冲他挥了挥手,直到车子走远,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沈泊行敛着眉,微蹙着重新回到车内,直接开车前往机场。
沈云盛把沈弘扬带了回来。
送到了首都,所以沈泊行要回首都。
三小时的颠簸,沉鹿昏昏沉沉睡了三个小时,直到车子开始左右大转弯,她的脑袋砰的一下撞在了玻璃上面。
“听听这声音,应该是一个好脑袋瓜子。”尤韶笑得乐不可支。
沉鹿这下连瞌睡虫都没有了,捂着脑袋揉了揉,“这是到哪了?哎呦!”
话音还没落,她就又撞在玻璃上了。
“你小心点,我们已经进山了,这路全是弯弯曲曲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
尤韶努力忍笑,抓住沉鹿的胳膊,不让她乱动。
沉鹿只好用手撑住玻璃,目光看向外头。
丛林入眼,便是绿色。
又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她们总算是来到了这次住宿的民宿。
一恒画室订的是二人一间房,所以沉鹿便和尤韶一间。
她努力抬起自己的三个行李箱,那箱装颜料的箱子,实在是太重了,最后还是暗地里保护沉鹿的保镖看不下去,帮她把最重的两个箱子给搬了上去。
沉鹿还有些不好意思,冲那保镖说道,“谢谢你。”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沉鹿小姐,我先走了。”
沉鹿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你怎么带这么多油画颜料啊?”尤韶看着沉鹿的东西,不由得好奇:“要准备复赛的画吗?”
沉鹿点了点头,将画布卷好,里面又放了干燥剂,“老师说这次写生的时候,顺便帮我看画,所以我就把油画用的颜料给拿了过来。”
尤韶多了几分了然,“我来帮你吧。”
“谢谢。”
这民宿里应该是经常有来写生的人,所以还专门留了许多地方,让她们放置颜料和画板。
吃完饭,沉鹿便跑到外面有信号的地方给沈夫人打电话。
沈夫人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接到她的电话,听沉鹿安稳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事就好。
她叮嘱了沉鹿好一会儿,这才将电话挂断。
而沉鹿,则又给沈泊行打了一个电话。
沈泊行接通得并不快,而是迟了一会儿才接通。
“小叔,我到民宿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寒。
沉鹿不由得看了看手机,然后老实应了一声,“和一个熟悉的女孩儿住在一块儿,一切都安顿好了。”
“嗯,在林城注意安全,小叔还有事,先挂了。”
沉鹿听他没有波动的情绪,就知道沈泊行应该在忙碌,她懂事地说道,“小叔再见。”
电话挂断,沈泊行收起浅淡的温柔,浑身遍布冰寒冷霜,喋血的视线朝不远处看去。
这里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中间有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面目畏惧,疯狂摆着头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