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意盎然的河北大地,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战火即将在这暖意中复苏。
原本晴朗的上空,却难免有些阴云密布。
轲比能,扶罗韩及二十万鲜卑大军全部殒命的消息,最终传到了东部鲜卑。
鲜卑大人素利联合东部鲜卑一众首领当即起兵杀向中部。
意图十分明显,趁机吞并轲比能和扶罗韩所部,再现鲜卑的大一统。
原本并没有多少野心的素利,在鲜卑单于之位的刺激下,顿时急速膨胀。
十万大军兵临中部鲜卑,本以为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吞并,谁曾想却遭到了痛击!
从萧关返回的步度根依靠檀石槐的子孙以及扶罗韩弟弟的身份,迅速整合了西部鲜卑。
一切也得益于精锐尽失的便利,西部鲜卑犹如一盘散沙。
整合西部后,步度根立刻带领全部精锐先一步打到了中部鲜卑。
诉说利害之后,步度根又做出连连保证,终于得到了中部鲜卑的支持。
可是二十万精锐的死伤,早已让中,西两部鲜卑元气大伤!
步度根整合两部之力,才堪堪凑出五万控弦之士。
好在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击无备。
步度根早就料到素利狼子野心,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时时刻刻注意东部鲜卑的动向。
就在素利率领东部鲜卑十万大军杀到中部鲜卑时,步度根伏兵四起,杀得素利措手不及。
不过终究是临时拼凑的部队,数量少又远远少于素利的东部鲜卑。
最终素利损失了两万余人,步度根也损失了数千人。
这次鲜卑内部大战,谁都能没能取得全功,谁也都不肯善罢甘休。
步度根和素利全都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统鲜卑的大好时机。
于是二人更加执着,彻底陷入了对峙的僵持阶段。
得益于鲜卑内乱的大好良机,袁绍接连调兵遣将,幽州郡内及戍边的精锐兵马大部分被调遣至南皮。
郭图没有诓骗刘璋,南皮真有十五万大军。
其中幽州戍边的七万人,袁绍境内又挤压出三万人。
鲜卑内乱后,不止是有利于袁绍的边境,更有利于袁绍向乌桓借兵。
乌桓首领蹋顿与袁绍非常交好,曾经在对敌公孙瓒的时候就频频出兵相助袁绍。
这次也没有例外,蹋顿亲率五万乌桓骑兵前来南皮,准备帮袁绍扳回一城。
此外濒临冀州魏郡的并州,袁绍的外甥高干也在袁绍的授意下,集结了五万并州士兵于壶关。
壶关位于上党郡,濒临曹操暂居的冀州魏郡。
双方一旦爆发大战,壶关可径直东进,进攻邺城。
渤海郡,南皮县,临时大将军府。
自从袁绍败退南皮后,便将之前的郡守府改成了临时大将军府。
之所以没有设立为大将军府,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反攻邺城。
经过数个月的调养,袁绍的身体已然痊愈。
不过由于年岁渐长,数次经历重大打击,袁绍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
这次再度调集军力,也终于下定决心,调集了整个河北袁氏的全部力量。
此战即决战,也是终战!
赢了,不仅拿回失地,更可以一鼓作气渡过黄河,彻底击败曹操。
败了,再没有反抗的力量,袁绍性命堪忧,袁氏可以宣布覆灭。
这不仅仅是关乎天下归属的一战,还是袁绍以及袁氏的存亡的一战。
临时大将军府内,袁绍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袁谭,袁熙,袁尚分列一旁。
虽然麾下四庭一柱死的死,降的降,可大将仍有诸如牵招,焦触,王门,张南及吕旷,吕翔兄弟。
文臣方面有审配,逢纪,荀谌,陈琳,及辛评,辛毗兄弟。
两度经历大败损兵折将后,袁绍阵容仍然堪称豪华,麾下聚集着当世二三流的谋臣武将。
大将军府内座无虚席,也让袁绍的底气异常充足。
“诸位,据说从年后开始,曹贼便开始大范围的调兵遣将。”
“刘备从汝南败退后,曹贼后方再无压力,目前河北已有不下十万曹军!”
袁绍话音一落,便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官渡之战袁绍率领十万大军,却败于仅有两万兵马的曹操。
仓亭一战,袁绍再度以十五万精兵败于五万曹军。
曹操仿佛是袁绍的克星一般,总能够以少胜多,以弱击强!
如今曹操率领大军十万余,如何能够战胜
“启禀主公,曹操屡战屡胜,兵锋,士气正旺!”
“不如暂时避其锋芒,以待时变!”
审配此话一出,顿时迎来了逢纪的反驳。
“主公切莫听信这等迂腐之言!”
“当初官渡之战前,若不是田丰,沮授不让主公调集更多兵马,何至于败在曹操手下”
“如今曹操势强,而我们势弱,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连麾下这些兵马的粮草都难以供应!”
“况且蹋顿亲率五万乌桓大军来援,为的就是助我们与曹贼决战!”
“如果不战,日后蹋顿必然不会轻易前来援助!”
逢纪的话很快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自从失去冀州魏郡,和整个青州后,之前袁军从未忧愁过的粮草反倒成了最大的难题。
以目前大将军府的力量,完全无法供应超过十万人的后勤辎重。
因此越晚开战,大将军府的压力就越大。
如果拖延一,两年的时间,恐怕都没有办法组成这种力量进行对抗了。
不过出兵事大,没有一个人敢擅自表露态度。
开战容易,一旦战败,如何自处
就在屋内气氛僵硬之时,三公子袁尚站了出来。
“父亲,各位叔伯,你们要清楚一个问题。”
“曹贼大范围调兵遣将,意图已是昭然若揭!”
“此时已经不是我们要不要与曹操开战,而是曹贼根本容不下我们袁氏!”
大公子袁谭岂能容袁尚在这卖弄,连忙站了出来。
“三弟所言极是!此时不战,人心士气必定进阶沦丧!”
“父亲,儿臣请命亲率大军与曹贼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