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立妖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女娲娘娘降临,自然是无一反对,群妖膜拜。但勾陈还差了些。”
叶少川耳边听着群妖议论纷纷,心中不由得想到。
如果是让他选择,他也不可能愿意融入妖教之中,好好的一个山大王,这不等于是给自己套一层束缚吗?
“勾陈,娘娘有宝物赐,望珍而视之,莫要让娘娘失望。”这时,那火凤忽然口吐人言,羽翼一挥,一道金光落了下来,显现出一个金葫芦。
“这件宝物……”
看到这金葫芦,陆压道人和鲲鹏祖师俱是脸色大变,眼中骤然浮现出贪婪之色,恨不得立刻出手抢夺,将这宝物据为己有。
勾陈大帝将这葫芦接在手中,朝着三十三天外行了一礼,高呼:“多谢娘娘,孤定不辱使命。”
“娘娘法旨和宝物我等皆以送到,告辞了。”青鸾火凤说完此言,破开天光,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而勾陈则张口一吐,一道雷芒落入金葫芦之中,转眼雷光缠绕葫芦,噼啪声大作,稍稍将葫芦祭炼了一番。
下一刻,金葫芦陡然震动,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而白光之上又有一道长幡垂下,其上五彩光华直冲霄汉,瑞气千条万条,将整个勾陈宫映衬着仿佛那极乐胜境。
须臾之后,宝光散去,又有阴风呼啸,悲风飒飒,惨雾弥漫,乌云席卷而来,遮天蔽日,下方群妖一个个身不由己,拜服了下去。
“招妖幡……”
陆压道人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跪下。
这招妖幡乃是当年其父妖皇所炼,祭以万妖之血,此幡一出,天下群妖皆有感应,不敢不听命拜服。
巫妖大战之后,他曾寻过此幡,只可惜毫无踪迹,本以为被人毁去了,却不曾想居然在女娲宫中,如今又得见到。
“若是我有此宝,重振父亲威严,也未尝不可,如今……”陆压道人眼中尽是愤恨之色,良久之后才收敛了起来。
而那鲲鹏老祖更是死死地盯着招妖幡,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浑身妖气鼓荡,汹涌不定,仿佛随时会出手去抢夺。
陆压道人心中一动,当即便有了计较,传音道:“鲲鹏,招妖幡出世,三界六道,亿万群妖尽皆听其号令,从今之后这妖师便自无用了。
“小畜生,父便是卑鄙无耻之辈,这招妖幡更是遗毒妖族之大患。”鲲鹏老祖面色狰狞,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陆压道人默然,却也不答。
说起来这招妖幡的炼制还有一段公案,洪荒之时,东皇与妖皇出世,联手欲要一统妖族却不被认可。
于是便兴起炼制招妖幡,而首当其冲第一个上幡的妖族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名声不小,实力不俗的鲲鹏。
鲲鹏不是东皇与妖皇对手,被剥夺精血,炼入了招妖幡,这才有了后来妖族天庭之妖师。
这也难怪鲲鹏祖师看到这招妖幡心中怨恨了,盖因那段往事太过耻辱,如今想来依旧是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
“当年我父也是为了妖族,却与如今不同,女娲娘娘要立妖教,我皆有可能,却偏偏选了这雷麒麟,着实让人不痛快,我乃是西方教之人,倒是无所谓,这招妖幡也奈何不得贫道。却是,堂堂万妖之师,日后只得听命于一介晚辈,实是凄惨可悲。”陆压道人再次说道。
此话好像说到了鲲鹏心坎里去了,脸色越发铁青了起来,双眼之中怨毒之火仿佛要喷涌了出来。
他本就是气量狭窄之人,心中瞧不上那勾陈,如今又得陆压挑拨,更是妒火涌现,贪心泛滥,欲要出手抢夺招妖幡。
如今勾陈并未彻底炼化招妖幡,他还有机会,若是等其彻底炼化,到那时掌控了他心头精血,就算他鲲鹏实力更强百倍也毫无用处。
招妖幡一出,他立刻就得跪下,可谓是注定的克星。
“小畜生,交出河图,老祖便拼了性命也要夺了这招妖幡,觉得如何?”鲲鹏老祖也不是傻子,能听出陆压道人的挑拨,当即道。
“要毁便毁,与我何干?”
陆压道人一口回绝,那河图洛书乃是其父所传,没从鲲鹏手中夺回洛书已经极为不痛快了,要让他交出河图,怎么可能?
“哼,小畜生着实奸诈,招妖幡是我克星不假,却也是天下群妖克星,虽入了西方教,却依旧是妖族血脉,怎的与无关?还有,老祖若是夺了此幡,必然是恶了女娲娘娘,到那时恐怕一样是大难临头,当老祖是那等蠢货,任挑拨?”鲲鹏道。
陆压道人这才知道鲲鹏虽然癫狂,却依旧清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便道:“既然不傻,那便无需理会便是。”
他反正是打定了注意不会交出河图,而且他料定了鲲鹏这厮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招妖幡落入勾陈手中,定要出手抢夺。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掺和进去,免得如鲲鹏所说恶了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毕竟是混元教主圣人,俯瞰天地,造化万物,万劫不磨,且不说他日后还多有仰仗之处,就算没有,也不敢有丝毫得罪。
至于抢夺招妖幡,他此时是万万不敢有此念头的。
鲲鹏见陆压不在说话,心中自是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那陆压实力不在他之下,手中宝物不少,连他也奈何不得。
“着实可恶!”
鲲鹏恼恨至极,心中却连女娲娘娘也恨上了,招妖幡此等重宝,怎么轻易赐下,更何况还是给了一个小辈,此等行径将他这些妖族宿老置于何地?
“定要将此幡抢夺了过来,执掌妖教,非本妖师不可,其他诸多妖族都无那资格。”鲲鹏心中想着,已然有所算计。
眼看着群妖拜服,勾陈得意,陆压面无神情,他悄然抽身离去。
鲲鹏的离去,除了妖群之中一直注意着他的叶少川和陆压道人以外,并无一个妖族发现,连那勾陈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