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将军从不边疆归来,乃是打了胜仗,今日朕便不会加罪于司将军。可于氏乃是犯了禁忌,乃为我北黎的共敌,朕今日不能就这么作之不理。爱卿你今日便莫要插手此事,这件事当由全城的百姓来批判。”
北黎皇深沉的语气一出,司堂便知道了皇上这是不想让他插手此事,如今司府的存亡如何,他如今也没有了底气。
可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多说也不能再让司府重回往日的巅峰。
司堂此刻认命地点了点头,拱着手道:“皇上,臣自知有错,皇上的决定,臣没有任何异议。”
说罢,他跪在地上,目光朝着司老太太的方向看了看,心里痛苦不已。
彷如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他狠了狠心,把司老太太给‘抛’了出去。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司家。
有司家无娘亲,有娘亲无司家。
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为了日后还能在皇都稳得住脚跟,司堂最终只能妥协了下来。
“既然如此,朕也便放心了。爱卿放心,只要于氏的错误没有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朕自会酌情考量。”
北黎皇眸中带着深意,让司堂心里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二人的话落下时,太监一声尖尖的嗓音道:“摄政王驾到!”
话落,墨云野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御审台下,欣长的身姿透着君临天下般的气势。
男人不怒自威,气势过人。
和北黎皇这么一站,一时之间竟盖过了北黎皇的气势。
可有传言曾说,如若墨云野想坐上那个位置,那龙椅上坐的,可就不是当今皇上了。
这些传言乃是秘闻,可在民间,知道的人却不少,但也不敢在明面上造次。
墨云野缓缓走到北黎皇的身边,眸中带着深沉的冷意。
他看着眼前的人,眸中并无丝毫惧怕之意。
“皇上。”
他轻轻拱手,并没有下跪行跪拜之礼。
先皇曾下令,墨云野无需同北黎任何一代君王下跪行礼。
至于缘由,谁也猜不透。
北黎皇虽然心里有万分的不情愿,可是眼下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一来他忌惮墨云野的势力,二来先皇的圣旨压着他,哪怕心里有何异议,也不能当着嬷嬷云野的面上提出。
“云野来了。”
北黎皇笑着同他打了一声招呼,皮笑肉不笑的脸藏着一抹心机。
“臣路过,听说皇上来此御审台,特此来瞧瞧,臣今日还带了件礼物来,待礼物到了便亲自赠与皇上。”
男人充满压迫的话一出,众人心里纷纷揣测。
墨云野向来行动诡谲,做事狠辣,谁也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如今来此掺和,恐怕没有什么好意。
北黎皇笑着点了点头:“云野给的,朕自当好好瞧瞧。”
说罢,众人谁也没有再继续开口,谁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话。
谁都知道皇上最是忌惮权势滔天之人,而如今墨云野便是除却他之外站在顶端之人。
“皇上亲审便是,臣只是来凑个热闹。”
说罢,便朝着不远处的司楠姝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身边。
司楠姝眸里带着疑惑,不解墨云野的动作。
可她不知,北黎皇哪里不知道墨云野的心思。
他平日里不喜这些无聊的事情,更别说来此凑热闹。
如今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在满朝文武的面前亲自把司楠姝拉向了身边。
这无疑是在同所有人说,司楠姝是他的人。
日后谁要是想对她动手,都得瞧瞧她身后的人是谁。
墨云野的势力如今谁都知道,哪里还有人这般不长眼,在他头上作祟,这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众大臣看着不远处的司楠姝,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似是在瞧哪家的小姐能得次墨云野的青睐,让他这般维护。
司楠姝大大方方走到墨云野面前,朝着墨云野身边的北黎皇醒行了一个礼。
可待她即将行礼之时,却被墨云野给拦了下来,他伸手拉住了司楠姝。
“你身子不适,便不要再行这般重的礼了。”
听闻,满座震惊。
就连北黎皇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瞬间便凝固了起来,众人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如今墨云野在皇权上横跳,满座大臣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时辰好似就此停住了一般,无人敢动,更无人敢有什么异议和不满。
良久之后,北黎皇才从错愕之中反应过来。
“云野这是有新王妃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北黎皇讪讪笑了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司楠姝能感受到他的窘迫之意。
墨云野忽然这般做,就连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起眸子,朝着北黎皇拱手行了个礼:“皇上,臣女见过皇上。不过皇上误会了,臣女不是摄政王妃。”
女子不卑不亢的话落下,又是惹得众人震惊不已。
同墨云野一样,司楠姝亦是走在北黎皇在意的刀尖上。
不得不遂,哪怕司楠姝说二人毫无关系,可眼下众人瞧着,去没有一个人相信的。
敢这般肆意大胆地挑战皇威,这北黎怕是也找不出几个来了。
墨云野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眸中多了些宠溺之意。
似乎在纵容司楠姝此番的做法一般。
北黎皇虽然心里不快,可眼下却也只能陪着脸笑道:“看来是朕眼拙了。”
司楠姝点了点头,而后再次被墨云野给拉到了身后。
“司小姐是臣极为重要的挚友。”
男人沉沉的话落下,瞧着虽是在解释,可如今却同没有解释无异。
墨云野的性子他们再清楚不过,从未对女子这般上心过。
如今这话,也不过是在帮司楠姝圆了话罢了。
北黎皇依旧笑着同二人说话,可心里三番几次被人给挑战耐心,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扭曲。
他皮笑肉不笑,险些招不住自己的内心。
司堂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二人的关心不简单。
他瞧着墨云野对司楠姝的态度,似乎很不对劲。
二人莫不是……
司堂心中对二人的关系大抵有了个底气。
可司楠姝和墨云野明明就是两个极端,怎会有瓜葛?
两人人中,一人乃是北黎皇的最强者,另外一人乃是北黎最弱者……
可在他看来,此刻的司楠姝似乎也没有弱到哪里去。
何况,两人越来越想象了。
这一点,似乎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北黎皇似乎在司楠姝面前看到了墨云野的影子。
日后如若不除,恐怕又是一颗难以拔掉的心头刺。
北黎皇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眸里带着深意。
“朕今日来此乃是为了审司府触犯禁忌灵师一事,既然众爱卿和北黎的子民都已经到了,那朕便好好审审这司府一案。”
皇上的话落下,众人也便不敢再说话。
于晚被人给带到了北黎皇和墨云野跟前。
她战战兢兢跪在墨云野和北黎皇的面前,不敢抬起眸子同二人对视。
“于氏,你如今已经年过七十,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还有话要说?”
在北黎皇的威压之下,老太太眼神恍惚。
“罪妇……罪妇……无话可说。”
说罢,她朝着北黎皇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皇上,罪妇愿意担下所有罪责!罪妇有罪!”
老太太毫无血色的脸上充满皱纹,身上的血迹染红了衣裳,浑身憔悴的模样让她狼狈不已。
可眼下哪怕她无论她有多狼狈,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得以同情。
触犯了灵师禁忌,乃是北黎不可饶恕的存在。
何况她现在犯的错似乎也不仅仅只是触犯了灵师禁忌。
“如若你所犯的错只是触犯了禁忌这般简单,朕为何能大动干戈?”
北黎皇语气忽然严肃,吓得老太太一颤。
她支支吾吾,眼里带着莫名的恐惧。
“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