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行,
陈猛骑在马背上望着汝阳官道两侧之景,生害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在心里更是默默地将汝阳与大梁太原府做起了对比。
原本觉得没什么,
可当汝阳外城渐渐出现在眼中时,他再也不能淡定。
汝阳的外城气势宏伟,明明是一座新城,规模却远超古城太原,而这种规模的新城短时间内根本就修建不起来。
换个思路也就是说汝阳在大唐尚未亡国之前就已开始修建!
要知道那个时候汝阳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为何要修此等规模的城池?
细思极恐!
“走,进去说!”
看了看左右,陈猛又道。
这里毕竟是汝阳的地盘,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议论人家似乎有些不妥。
“好!”
文臣点头。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官驿大堂。
然而才进大堂,二人就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震住。
大堂里的布置倒是没什么稀奇,主位、客位等等,不过主位客位上摆放的那些装饰品却是很显眼。
名堂下摆着两个一尺多高的青花瓷器,客位这边每一个桌子上都有青花瓷器茶盏,显得古朴又精致。
“等等,难道这就是汝阳瓷器?果然无比精美。”
陈猛和文臣下意识地来到了名堂下,端详起了两个瓷瓶。
近一段时间他们也听到了汝阳瓷器的大名却是从未见过。
“应该就是!”
看了许久,文臣一边感慨一边小心地摸了摸。
不过刚碰到花瓶,文臣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
“陈将军!不好!”
“怎么了?”
陈猛一愣,不明所以。
“听说汝阳瓷器价格极高,市面上一物难求,类似于这种东西可能得万两起步,再加上那些茶盏.....这大堂里的瓷器少说也能值个几万两银子,而我们带来的贺礼.......”
文臣苦笑道。
真的是,汝阳随便摆的东西都比他们这次带来的贺礼贵重,怎么弄?
要是拿出贺礼,汝阳表面上不说什么但背地里肯定会笑话大梁,显得大梁特别的穷。
“啊...这.....”
陈猛也渐渐反应了过来。
“这可如何是好?”
来之前,几乎所有的大梁臣子都认为汝阳是各路诸侯里最弱、最穷的那一个,故而准备的贺礼价值最多也就万两银子左右。
就这当时还争得面红耳赤有不少大梁的臣子认为带的东西太贵重。
“现在临时准备已来不及!”
良久,陈猛叹气,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大梁的面子这次是丢定了!
.......
与此同时,州衙,议事大堂,
李默端坐在主位上,两侧,曾夫子与丹丘生皆在。
“主公,契丹使团已经抵达汝阳关,大梁使团已被安顿在了官驿,其他使团估计在日落之时都能到汝阳。”
丹丘生躬身道。
“好!我龙国各地百姓呢?绝不能有露宿街头之事发生。”
李默微微点头,
与那些外邦使团比起来他其实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子民,就如曾夫子所言,只有这些百姓心服口服汝阳国都的地位方能得到认可。
“启禀主公,除了城内客栈,属下还命人准备了一个通铺驿馆,并且专门派了巡防营在汝阳大街巡视,一旦发现找不到住处的百姓皆会带驿馆。”
丹丘生再言。
汝阳现在接待能力超强,堪比洛阳、长安,
除非洛阳、襄阳两地百姓半城出动,否则绝不会发生无处可住的情形。
“那就好!”
起身,李默来到了书案前。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登基的祭坛等等皆已准备妥当,包括官员的官服也都做好,就等七月初八。
“主公,还有一事。”
曾夫子与丹丘生对望了一眼后,曾夫子开口道。
“哦?先生但讲无妨,可是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周到?”
“主公,是后宫一事。”
“后宫?”
“嗯,既是立国,后宫亦是重中之重,您看.......是不是再选一些嫔妃,不然后宫只有皇宫一人,难免被外邦嗤笑!”
话说出来后,曾夫子坦然了许多。
之前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家主公提这件事。
“必须要选?”
李默有些迟疑,
实话说,身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有时候还真的难以接受一夫多妻这种事,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大唐,
若只立周雨柔一人反倒不正常。
“嗯,就算主公只钟意于国母一人,该选的还要选。”
“那...此事就交于先生去办。”
李默没再推辞,一切按照规矩办就行。
“是,主公!”
.......
时间一晃,日落西山,
外邦使团陆陆续续地抵达了如阳关,无一例外,他们全部被岑参接到了官驿。
并且被告知汝阳大庆七日,期间各国使团可自行在汝阳城内活动,
只需大庆当日入宫即可。
有此说法,不少外邦使团自是不会继续待在官驿,纷纷走上了汝阳街头。
尤其是吐蕃使团,
使臣可尔汗第一时间就走出了大门,身边还跟了不少护卫,其中一位面色阴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高手。
此人名叫曲奇,乃是被裴旻在长安擂台斩落的九品巅峰武者曲鹤的弟弟,他亦是一位九品后期武者。
“大人,我们吐蕃的三万套战甲应该全部落到了这李默的手中。”
看了看四周,曲奇道。
“汝阳关的那些守城将士穿戴的都是我吐蕃战甲!”
可尔汗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此番前来汝阳的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义薄楼和李默的关系,顺便再搞清楚之前秘密运送到汝阳的战甲去了何处,
故而一到汝阳关可尔汗就打起了万分精神。
“既是已经落到了李默手中,想要讨回怕是不太可能。”
顿了顿,可尔汗再道。
“此事回禀大王再说,对了,进城之时听闻汝阳也有一家义薄楼,我等且去瞧瞧这义薄楼是不是洛阳那个义薄楼!”
曲奇点头。
明着讨要战甲?
别说汝阳根本就不会给甚至连承认都不会承认此事。
“走!”
可尔汗看了看左右,迈步前行。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曲奇忽是停下脚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几位震惊的事情愣是没敢再前行一步,
“等等....他是....他....他怎么会在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