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宫女闻言,不敢怠慢,轻轻地将手中燕窝放下,退了出去。
待宫女离开,杨玉环竟是再次拿起了《西游释厄传》抄本从头看了起来,遇到这样新奇的故事,看一遍根本不过瘾。
骊山行宫有专人听令,半个时辰后,一名公公已经来到了礼部。
“周大人!”
“娘娘怎么说?”
见到太监,周远急忙问道。
前几日将抄本送到内宫后,他就再没收到任何消息,心里也是极为忐忑,不知贵妃娘娘是否喜欢。
“娘娘非常喜欢那个抄本,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半个时辰前娘娘终于看完了抄本,有话传来。”
公公微微点头。
虽然他只是一个随侍太监,可在礼部侍郎这种三品大员面前依旧端着架子,无它,只因为自家娘娘是当今天子最为宠爱的嫔妃,只要不涉及朝政大事,自家娘娘的意思基本上也就代表了当今天子的意思。
“您说!”
周远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忍不住暗道,“看来娘娘的口味与西都的那些文士秀才们也差不了多少。”
这几日,
陆陆续续的每天都有将近千本西游释厄传抵达长安,刚摆上宣阳纸坊的货架就被抢购一空,简直不要太火爆。
“娘娘说,这个撰书先生有大才,理当为朝廷所用。”
“为朝廷所用?下官明白了。”
听罢,周远身子微微一躬。
每次只要是贵妃娘娘看中的撰书先生都会由他进行提名然后上报吏部进行册封定职位,一般的书官都是从九品。而且这件事是天子钦点,基本上只要他将名册提上去吏部那边就会很快通过。
“嗯,咱家话已带到,还要回行宫伺候娘娘。”
太监一甩拂尘,又道。
“恭送公公!”
........
吏部门前,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周远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从九品虽小,但好歹也是个官,李默这次也算是走了洪福大运,若是后面真的与李府那边成就婚约,倒也不算太丢人.....”
喃喃自语了一句,周远再回礼部大堂。
对于自家三女的婚事,思前想后他觉得还是不能太着急,尤其是李家五王齐聚长安,无论女儿嫁给谁都会引发不小的矛盾,
最好的办法就是待李家寿宴结束再行商讨。
如果李家势弱,将女儿嫁给相府依旧是最佳选择,若是五王强势那就嫁给李家。
“大人,明日便是十五,送书参赏一事是否....”
思定,周远刚入大堂,一位文官便迎了上来。
“嗯,明日便开始登记各路参赏的撰书先生,此番参赏先生众多,先从中挑出一百本出来,完后经众官商议,再从中选出五十本送往行宫,供娘娘赏阅。”
提到正事,周远点了点头。
虽说李默的这本《西游释厄传》及时顶了上去,但一个抄本不可能一直重复看,必须得有新鲜血液。
此番吏部专门准备了五个书官的位子,足见其有多么重视这次的送书参赏。
“是,大人!”
文官躬身。
“对了,备轿,老夫要去一趟吏部。”
顿了顿,略作思忖,周远又道。
“”是!”
........
长安繁华,自从天子迁都后经过数十年发展,东都早已无法比拟。
虽说长安有四大市,可在坊间依然有不少小市,也是官府特许,天子脚下总要和其他城池有所区别。
内城东南角,
一家很小的酒馆之中,三位身着普通服饰的青年男子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三人桌前还放着两碟花生米和一坛子酒。
“五千两....整整五千两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中一位略显年长的男子愤愤不平道。
“就是,想当初我开绣坊的时候爹才给了多少两银子?一千两不到,现在竟是为了面子,用五千两去请一个江湖武者......”
年长男子言罢,旁边的那位很快接过了话茬。
“呵呵,更可气的是爹竟然还让我们提前准备,万一五位叔伯问起来要夸大自己生意,可这如何夸大?我那小小的客栈硬说成日进斗金的地方也没人信。”
苦笑,最边上的男子亦是无奈道。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李琛府邸的三位公子,李默的大哥、二哥和四弟。
连日来,府中上上下下都在为寿宴之事忙活,倒不是说他们不想帮忙而是在李琛眼中他们只能添乱,
故而别人忙活的时候三兄弟只能坐在这里喝闷酒。
“爹就是死要面子,那五千两银子给我兄弟三人不好吗?只要有了银子我这客栈还能再扩充一番,何须刻意吹嘘?”
老二李信端起酒盏再道。
“谁说不是.....我那绣坊最近也缺银子。五王终究是五王,不可能因为一次寿宴他们就会高看父亲两眼。”
老大李远跟着点头。
“谁让我们过得不如意,在爹眼中这就是丢人!”
老四李昌摇了摇头,话说这家小酒馆就是他的,平日酒客并不多而且大都是平头老百姓,每天能赚个几十文就很不错了。
“其实,要我说....咱们三个还不算丢人,虽然经营的生意不大可最起码能养家糊口,真正丢人的应该是老三,
听府内小厮说父亲在管家临行前还特意给了二两银子,为的就是能让老三置办一身差不多的行头。
想想看....都穷到这个地步了,他混得该有多差?”
听到李昌所言,老大李远和老二李信竟是齐齐摇了摇头。
“就是,老三才丢人,当初非要去东都,原本还以为能混出个什么名堂....结果呢?”
“唉,要我说,咱们也别比烂了,还是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去给五位王叔禀报自己的家业才不显得那么寒酸吧。
老三是老三,我们是我们!
他再丢人,只要寿宴结束就能回东都,没人能瞧得见他,可我们不一样.....”
李昌端着酒盏,愁眉苦脸地望了酒馆四周。
“如何禀报....等等,有了,二位兄弟不知这般是否可行?”
沉默片刻,
李信忽是眼前一亮,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