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翅吃多了,我晚餐都没吃,欢姐炸鸡翅的香味弥漫了一整个屋子,我得坐在楼上房间的露台上才能不闻到这股味道。
桑旗晚上也没在家里吃饭,他还有应酬,不得不参加的那种。
他回来的时候其实我还没睡,但是我装着睡觉,闭着眼睛不吭声。
他去洗澡换衣服,过了一会儿躺在我的身边。
我有意发出很大的呼吸声表示我睡着了。
他关了灯,我正要翻身睡觉却听到他的声音在我的后脑勺响起:“我知道你还没睡。”
被识破了我只好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平时睡着了,呼吸没那么重。”
“你怎么知道我睡着了呼吸怎样的?”
“因为我看过,有一次你睡着了我看了你整整三个小时。”
“没想到桑总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看样子他是有话想跟我说,那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他。
“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不要再说何仙姑的事情,你已经拿我当幌子拒绝了何家的婚事,现在没人会逼你跟她结婚,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跟我结婚。”
“难道要跟你结婚就没有第二个理由了吗?”
“别告诉我你爱我。”我大笑起来,笑的脑袋都差点撞到了后面的墙。
他静静地看着我笑,逐渐的我的眼睛能够适应了黑暗,看到了一双鹰一般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常年燃烧着小火苗,我记得桑太太形容过我的身上有一把火,会烧到桑旗也会烧死我自己。
但是她说错了,如果有一天我被火烧死那一定是桑旗的火。
我悻悻地闭了嘴,他忽然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他便亲了上来。
我曾经警告过他不要在床铺上吻我,因为吻着吻着就会失控。
但是他不听,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到去露台站着吹凉风才开心。
这一次又是,他一边吻我一边另一只手失控地解我的纽扣,我不挣扎,随他解去。
当他一路吻到我的脖子的时候,忽然又冷静下来,然后又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帮我扣上。
他的忍耐力有时候我真的是挺佩服的,很难控制得住自己。
最后他两只手撑在床铺上,身体悬空着看着我。
他看了我片刻便下床去露台吸烟,然后他带着一身淡淡的烟草味道回到床边。
我摸了摸他的手,他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就站在露台上,手臂寒风吹得冰凉。
“现在降温了?”我慢条斯理地问他。
他忽然回答了我开始问他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是因为我还没有睡过你,我得等你生下孩子之后合理合法地睡你,这个理由充分吗?”
“充分。”我点点头。
他躺下来继续抱着我,我背对着他窝在他的怀里,他的脸便藏在我的乱发中。
这是我们睡觉经常保持的一个姿势,这种姿势会让我有安全感。
不知道桑旗这个回答算不算回答,不过我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没有答案。
而且连桑旗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
但是我偏偏要问。
有人要娶我,我就嫁他好了。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桑太太说我不爱桑旗。
我觉得这不要紧,至少我不讨厌他,而且还很享受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
我和何聪离婚的事情被遥遥无期的拖延下来,明知道他暂时不会跟我离婚,我也懒得找他,权当他没这个人。
他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去跟别的男人同居,那我也不在乎给他一顶大绿帽戴。
我和桑旗之间也绝口不提以后的事情,还有爱不爱的那档子事。
我们有点得过且过的意味,他愿意养着我我就让他养着,虽然我不太好养比较费钱,但是他乐意我也没办法。
我彻底过上了金丝雀的生活,桑旗白天去公司,我就在家里面煲剧玩游戏。
有一天是闲得无聊,而欢姐也经常唠叨我说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不利于胎儿的健康。
我便在小区里面溜达,这个别墅区的绿化做得像公园一样,房子也少,偌大一块地皮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栋房子,所以这里的房价有多高不用想也能猜得到。
我在小区里面晃悠,小区里有一片竹林里面都是淡紫色的贵妃竹,一大片郁郁葱葱,到了冬天还是这么茂盛看上去很美。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很俗,欣赏不了美景,我关心的就是这个贵妃竹尚年轻的时候,它的枝叶是可以吃的,味道跟甘蔗差不多。
所以我在竹林边转来转去,打算寻觅一两棵还没完全长大的竹子,尝一尝是不是真的能吃。
我正在打竹子的主意的时候,边上也有几个女人在聊天,她们也是这个小区的人,不过我跟她们不熟,没有往来也没有聊过。
我好像听到她们在讨论我。
“你看到那个女了吗?就是那个大着肚子的那个。”
“她好像是大禹集团的桑总家的。”
“你知道吗?这个女人是个插足者,而且自己还有家庭,却跑来给人家生孩子。”
“听说他以前是个记者?可会招惹男人了?”
“是啊,人家桑总本来是有个女朋友的,活生生的被她给挤散了。”
我忽然转身,笑嘻嘻地看着她们说:“能够被我一下子给弄散的,就说明本来就不牢固对不对?”
她们冷不丁瞧我搭话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狗,一个没站稳狗便从她的怀里掉下去了,摔在地上一声惨叫。
估计他们没想到我一个插足者居然还有脸搭她们的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她们指着我的鼻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着?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顶峰来指责别人的感觉很爽吧?”反正我这段时间闲着无聊,偌大个小区也没人搭话,这几个女人刚好给我排解一下寂寞。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呀,搞散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抱狗的女人不敢跟我说,扭头跟身边的人说。
“就是现在的插足者都这么硬气了。”
“插足者是这么硬气。”她们不跟我搭话我还觉得无聊,我仔细瞧瞧跟我说话的那个女人的脸:“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看到你老公喝得烂醉,被一个女人开车送回来,好像就是你们家。”
“你说什么?”那女人立刻咆哮起来:“你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