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厨子已经被连栀培养了起来,做的饭菜一日好过一日。
连栀那本菜谱,很多人誊抄了下来,如今也算是初步完成了普惠于民的任务了。
一早,沈如风扶着自己的夫人莫天骄坐在餐桌旁。贴心的给夫人盛粥,夹菜,好不恩爱。
连栀和沈源在一旁,挤眉弄眼的。
喝了一口鸡丝粥,连栀开口问沈如风。“叔父,魏林这个人,跟在你身边多久了?”
沈如风拿着筷子,好奇连栀为何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了:“大概,有十年了吧。为何突然问魏林?”
“叔父,当初我在高家村的消息.......”
连栀还没说完,就听见餐厅门口传来脚步声,和一道甜腻的女声。
“表哥,我自己在房间吃饭没什么食欲,不介意我随你们一起吃吧?”
朱柔走进来,直奔沈源。
看着突然生硬的插进来的朱柔,沈如风脸色顿时沉下来。转头瞄了眼自己的夫人,那意思很明显了。
莫天娇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开口问道:“阿柔,你不是说,这几日要在房中用膳吗?怎么又出来了?这一天一个变化的,到底折腾什么呢?”
朱柔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连栀,哼了哼。“我那不是因为不想见到讨厌的人吗,看着她,我吃不下饭。但是后来我想明白,凭什么让她逍遥在外,我却躲着她吃饭!表哥,我可是你最亲近的表妹啊,你可别里外不分埃”
随后对着连栀说:“我听闻你也不是一个亲人全无,你不是还有一个表姨母呢吗。为何赖在我将军府不肯走?!你就是贪图将军府的荣华富贵吧1
“阿柔!说什么呢1莫天娇拍了拍桌子。
朱柔却并不怕莫天娇和沈如风生气,反而挑衅的对着连栀挑挑眉,拿起筷子来吃饭。
唰的一下,朱柔手中的筷子被沈源抢走。
“表哥,你干什么......”
沈源把抢过来的筷子扔在桌子上。“这些菜是我炒给小妹吃的,你既然如此瞧不上小妹,也不要留在这里碍人食欲了。还是回你的房间,独自用膳吧。”
连栀没想到沈源这么直接,给朱柔气的当场哭着跑了。
不过,沈源的做法还挺帅的。
连栀心里美滋滋的。
“小妹,别理她,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来,我们吃饭吧。”沈源给连栀夹了一块莴笋。
连栀也笑眯眯的将莴笋送进嘴巴里吃了,还甜滋滋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沈源听了开心的笑,粥都多吃了一碗。
沈如风和莫天娇也是笑,深深觉得,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氛围。
吃到最后,沈如风说起朱柔的以后安排上。“夫人,朱柔年纪早该婚嫁了,最近你多费心物色一户人家吧。总是在府里追着源儿跑,太不像话了。”
莫天娇也是放下碗筷,略带愁容。“唉,我何曾没有提过婚嫁之事。可上次提出的时候,问她喜欢哪家儿郎,她说今生非源儿不嫁。再多说,她就寻死觅活的。”
将军府收留了这么个孤女,也是愁人。
连栀眼珠转了转,开口提议。“叔父叔母,不如给朱柔表姐来个比武招亲吧。公开比武招亲的条件,比如家世什么的。到时候,她不嫁也得嫁。不能因为她死皮赖脸的,耽误了哥哥的终生大事埃这种麻烦啊,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沈如风想了想,特别认同连栀的提议。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吃过早饭,连栀和沈源一起出府,前往酒楼。
刚到酒楼附近的街面上,就见酒楼门口层层叠叠的围了好些人。
“哥哥,咱们酒楼,今日有什么特色菜品推出吗?怎么如此多的人?”
“小妹,新菜推出,不是你来安排的吗,怎么问我?”
连栀哦了一声,脚步加快走过去。
走近了一些,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在呜呜咽咽的哭号。
连栀扒拉开几个人:“让一让,让一让......”
好家伙,中间坐着的,哭的发髻散乱,抱着两个孩子的人竟然是高家村的高霍氏!也就是连栀的表姨母。
“孩子没良心啊......发达了也不给我传个信回来啊......我夜夜担心她在外过的不好,没睡过一个好觉啊......”
“没想到啊,我担忧的孩子,居然开了这么大一间酒楼!难不成,不告诉我,还怕我沾光吗?1
“哎吆......我带着她这两个弟弟一路寻来,腿都走断了哟!人家高高在上的做着将军府的女公子啊,瞧不上我们这种穷亲戚了哟......”
连栀看着高霍氏一拍大腿,哀嚎着,还捏了把鼻涕抹在了衣襟上。
就这样的,她还真瞧不上,太恶心。
想着今早朱柔的话,就是等着她这位表姨母找上门来,给她难堪呢吧?
正在她事不关己的看热闹的时候,高霍氏眼睛倒是尖的很,瞧到了人群中的连栀。
过了三年了,连栀不论是长相、衣着、还是气质都变了。高霍氏一眼看到,却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指认。
连栀见她看过来,转身,就要走出人群。
高霍氏一看连栀要走,立刻爬着追过去。“别走!连栀!你不认我这个姨母没关系,你连你两个弟弟都不认了吗?1说着,拽着高峻和高飞扑到连栀脚边。
高峻和高飞一人抱住一根连栀的腿,嘴里喊着姐姐姐姐的。
连栀毫不客气的将两个小屁孩踢开,唰的抽出一把菜刀,吓退三人。
“干什么?!抢劫啊!退后1
两个小屁孩被吓到,抱着高霍氏的胳膊,小眼神巴拉巴拉的眨巴着,透着害怕。
高霍氏却是不怕。
“连栀啊,你怎么变得如此凉薄了啊......我们是血脉至亲,你不认我们了吗?”
连栀用大拇指指腹刮了刮菜刀刀刃,漫不经心的回了句:“血脉至亲?!抱歉啊,我还真不记得你们是谁了,我这个人啊,不记仇。”
高霍氏愣了楞,随即开始撒泼哭号。
“天老爷吆!富贵迷人眼吆!连姨母都不认了,大家来评评理啊......我们千里迢迢寻过来的啊......”
连栀被她炒的脑仁嗡嗡的。
沈源在一旁扯了扯连栀的衣袖,询问她,这妇人的身份是真是假。
连栀轻微点了下头。
随后拉着沈源的袖子,穿过人群,走进酒楼。
高霍氏见她要走,立刻要去拽连栀的裙子。连栀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如此,大步跳上台阶,让高霍氏扑了个空。
“守好了门,贵客进门用餐,泼妇拒之门外。”连栀交待了一下酒楼守门的伙计,头也不回了进了门。
门外,高霍氏哭的像是在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