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之时,连栀一身黑衣的翻了将军府的墙头。
躲在廊柱后边的沈源见了,紧随其后。
他就猜到了,会是这样。
一路跟着连栀来到刑侦司的墙头上,连栀却突然停下来了。
沈源连忙躲闪,却还是被连栀发现了。
“哥,你跟着我做什么埃”
“我担心你埃你不了解王天图的为人,也不了解他奇怪的癖好。我都不敢和你说,怕吓到你。总之,我是要保护你的。”
沈源小手背在身后,晃来晃去的,似是耍赖。
连栀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让你保护还不行吗。正好我也不了解他那个人,你和我讲讲你知道的。没事,我不怕。”
沈源踌躇着刚要讲,就见一道黑影从刑侦司的角落向着两人所在的墙头蹿过来。
“小妹快跑1沈源一把拉住连栀绕着墙头跑。
连栀抽空低头看了一下,院子里是一只身材修长的大黑狗。不过,它虽然追着俩人跑,可是怎么不叫呢?
“它,它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王天图的特殊癖好。传闻这黑犬食人肉,除了王天图以外的人,见到谁咬谁。可是被咬的人都不敢还手,因为王天图待这只黑犬像是待自己的儿子似的。”
“那它如果那么凶,为何不叫?看家护院的狗,应该汪汪叫才对啊1连栀还是不解。
对于这个问题,沈源也回答不上来。
两人围着墙头跑,那黑犬也不跳上来,就是一直追着俩人的位置跑。
连栀看着那犬身虽然细长,但若是站起来,定然是跟人差不多的高度。
刚好,她想起来,系统里好像储存着几根腊肠呢。
掏出来在那黑犬的眼前晃了晃,嗖的扔出去好远。
那黑犬先是立着耳朵疑惑的看了看腊肠落地的方位,随后耸了耸鼻子,狂奔过去。
“就是现在,快进院子,寻找王天图。”连栀抓着沈源的手,俩人跳下墙头,奔向正中的厅堂。
沈源在被拽着跑的时候,抽空回头看了眼那只大黑犬。只见它嘎吱嘎吱吃的正香。沈源立刻得意洋洋,还是他妹妹厉害。
一路来到正厅,连栀顺手将房门关上。
正厅内,王天图正老神在在的坐着品茶。
看来,刚刚那黑犬定然是他故意放出去的。
连栀走过去,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和沈源各倒了一杯茶。随后,她仰头咕咚咕咚喝下去。
王天图掀起眼皮看了看连栀。“你喝的这么急,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连栀招呼着沈源也坐下喝茶,才接王天图的话。“下毒就下毒呗,既然到了你的地界,你对我做些什么,我也反抗不了埃”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带些暧昧的尾音和眼神。
王天图想到在酒楼的事,顿时气恼。咚的将茶杯放下,脸拉的老长。
连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行了,有事说事,别婆婆妈妈的。”
这话说的,又给王天图气的够呛。
随即暗暗咽下这口气,换了副表情。“别急,还有人未到呢。”
几乎是话音刚落,院子中就传来一道声音。
“王天图!把你这只破犬牵走1话语中,有压抑的怒气和嫌弃。
连栀却是听出来了,门外的人,是广北少主悠洺飨。
喝茶的心思没了,连栀站起身,望着紧闭的房门。
沈源则是攥着拳头嘟囔着:“怎么哪都有他1
王天图对着房门喊了一声:黑豹。
连栀就见房门被那只犬扑开,黑色的身影直奔王天图。却没想到,那黑犬在中途瞄了连栀一眼,来了个急转弯,扑向了她。
连栀惊恐之下,立起手掌,对着那黑犬大喊了一声:停!
黑犬刹不住,撞到了她的腿上。连栀动作也快,立刻跳上了王天图喝茶的矮桌。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被连栀踢下去。
王天图看着那一套青瓷茶具,心疼的眼角直抽抽。让他更抽抽的是,一向凶狠的黑豹,居然对着连栀讨好的吐舌头!
“黑豹!过来1
黑豹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王天图,随即又转回去,继续盯着连栀。
连栀站在矮桌上,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对着黑豹摊摊手:“你看,我没有了。就那几根,全给你了。要不,你等等,明日我给你做一些来?”
黑豹一听没有了,立刻收起了舌头舔舔嘴,夹着尾巴来到了王天图脚下趴着。
王天图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瞪着连栀质问:“你给它吃了什么?1
连栀则是反问:“你平日里都给它吃什么?”
王天图咬咬牙:“人皮。”
连栀从矮桌上下来。“哦,那还真得换换口味了。哪里有那么多人皮给它打牙祭。再说了,你也不问问它,是不是喜欢吃。或许,它就是因为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才勉为其难的吃你给的人皮的。你看看饿得,这个瘦啊,都见骨头了。”
连栀说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黑豹的主人呢。
悠洺飨站在门口,对于他们的忽略,很是不悦。出声咳了咳,提醒屋内的几人,门口还站着个人呢。
谁知道,不管是连栀还是王天图,都没看他。而沈源,更是给了悠洺飨一个结结实实的后背。
“你给黑豹乱喂东西吃,若是它出了什么问题,我定要你的命。”
“它一条狗命,还想换我的命,想的倒是挺美!有能耐,你来取埃”
王天图受了连栀的激怒,果然冲上去和连栀交手。
沈源闪到了墙边,一眨不眨的关注着战局。
被忽略掉的某人,还是站在原地,继续做个局外人,看戏。
之前王天图怀疑连栀,悠洺飨对此倒是没多大的意见。如今看连栀和王天图打的旗鼓相当,才开始认真考虑王天图的担忧。
唰的一下,矮桌飞过来,悠洺飨闪身躲开。
他刚刚虽然在走神,可也看到了,矮桌上连栀踢过来的。
既然如此,他也来试试这个小女娘的武功到底多深。
悠洺飨加入战局,沈源一看,居然一打二,还是两个男子打一个女娘。沈源摩拳擦掌,对着悠洺飨攻击过去。
他想替妹妹出气,想揍悠洺飨很久了。
于是,刑侦司的前厅内,砰砰邦邦的声音不绝于耳。
外头巡逻的司役聚在门口,侧耳听着里面的打斗声,却不敢开门进去增援他家司长大人。
砰!
房门尽碎,碎渣飞溅在聚众的司役们身上脸上,他们急忙退后。
厅内的四人一边打,一边向宽阔的院子里转移。
司役们再看厅内,那是惨不忍睹埃
而且,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不仅掉落在地上,还碎成了几段。
“完蛋了,咱们司长大人要完蛋了。那可是皇司大人最宝贝的一幅画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