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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说,打今日起,我俩又能闲闲度日,又能睡到日上杆头了?」
李甲子激动不已的问,柴天诺点头:
「送你入仙途便是目标,褪凡之后再无寿辰之苦,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由得你作。」
「至于不知实属意外之喜,他现在还小,这般境界已是惊人,欲速则不达,张弛间自有道理。」
李甲子赵不知下跪叩首心存感激,知晓若非柴天诺这祖师突然出现,己等人生定然如门内先辈一般,脱不了一个消散轮回。
翌日,李甲子赵不知于前引路,带着柴天诺沿山路行往七星山深里。
「祖师,门内诸多事情不以文字记载,皆是口口相传,那部七星门大典除了记录一下门内弟子生死时间,属实无有太大作用。」
「这是为何,按道理门派大典可是重中之重,不但关乎门派传承,便是诸多法门诀窍也有记载才对。」
柴天诺疑惑的问,李甲子咧嘴,有些尴尬的说:
「便是懒。」
「甚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见柴天诺还不明白,李甲子便苦笑着说:
「七星门人丁稀少,最鼎盛也只两人,且七星观屁大点地界,也是无甚事值得记录,这一代一代下来便养成了习惯。」
「临死前能把事情大体与弟子说清,便算尽了心意,毕竟门内横竖无甚大事。」
柴天诺轻点头,雾气渐重,直至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下的深度越来越深,慢慢的光影都开始少了。
伸手轻点,一枚鸡蛋大小光球升起,发散的光芒不刺眼,穿透力却是极强,原本不过三尺的视野立时出去十数丈。
期间有瘴气阴灵被扫过,立时化作乌有,李甲子看了数眼,羡慕不已的说:
「祖师,这浩然正气属实好用,我可能养得出?」
柴天诺笑着说:
「道不同尔,浩然正气多为文道所持,君子坦荡气概浩然,气质刚正不阿,便可培育浩然正气,便如修行真气。」
「不过只要心神坦荡为人正直,多读书明是非道理,自会孕育,却非文道之人一家独揽。」
「祖师,您看我人品怎样,可能培育得出浩然正气?」
李甲子眼热的问,柴天诺面色微僵,哈哈笑着说:
「索求过多不利于专精,你还是踏踏实实修习仙道吧。」
「哦。」
李甲子咧嘴,看来自己是莫想了。
一向多嘴的赵不知这些日子很安静,先是经过苦修步入炼气七层,按照大世的说法,那便是脱俗的摘星,心境自然不一样。
再一个便是某天晚上,柴天诺把自己来历一五一十说与他们,惊得师徒二人不轻。
未成想自己所处世界竟是无上法宝演化而成,未曾想真实大世天庭已然陨落!
更未想到的,却是祖师来头那般大。
大世圣人兼修行第一人,曾以神君之体大战仙君不落下风,若不是被人偷袭碎了真身,绝对是天地珠世界里顶尖的仙家大能。
便是在如今世界,祖师也是风云人物,竟是那声名赫赫有未来圣人之称的柴大先生!
其实当时柴天诺也是犹豫再三才把事情说与两人听,毕竟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彼此间的因果越深,再做隐瞒便有些不好了。
但柴天诺也怕知晓的太多二人会心神涣散,毕竟大世迎来天界渔获,还有天地珠世界的本貌,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怎料师徒二人听后只是震惊,不到一时三刻便无所谓,根本不当回事,便这心态柴天诺都佩服不已。
不过影响还是有的,李甲子无甚表现,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不会溢于言表。
赵不知便是再天资纵横,终究年岁尚小,这沉重的心思表于外,任谁都能看的清。
期间柴天诺也曾劝慰,怎知小子注重点根本与他不在一处,担心的不是天地,而是该如何复活祖师奶奶母女俩。
柴天诺听闻那是即觉暖心又觉窝心,但觉自己便是个废物,自己老婆女儿都救不了,还劳动后辈小子操心。
下行得有数百丈,地势终于变得平坦,李甲子指着前方茂密灌木说:
「先辈们传下的话语经的人多了也不知做不做的准,传说祖师您便是光着身子从这里走出。」
李甲子那个光字咬的有点重,柴天诺听闻忍不住挠了挠脸,但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之前有巨大陨星落地,硬生生轰碎大地,七星山便是因着出现。」
「那块您的根本石头,也是从这里取出的。」
之所以来此,却是昨个晚上无意间聊起了七星门的由来,然后便说到了这个祖师爷显化的深渊,柴天诺立时起了好奇心,怎地也要来看看。
在七星观待了许久,未曾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听有与自己相关的地界,柴天诺岂能忍得住。
便照李甲子的说辞,七星门传承之久超乎想象,便是那本门内大典也是千二百年前才开始有的,根本说不清已传承多久。
只是口口相传里,总有个天塌地陷妖鬼当道时出现,以那推算,总得是神话时代,说不得还得更早。
若自己真是在那般长久之前便出现,恐怕自己的所谓三世人生便是个笑话,而自己的真实身份,更会超乎自己想想!
春生冬腐,经历无数岁月,原本陨星撞击的大洞早已被腐质土厚厚的盖实,想要找到往昔的痕迹怕是很难很难。
柴天诺盘腿坐于荆棘,放出自己所有神识入地数十丈,所得也只是模糊痕迹,根本找不到当年景象。
虽说有些遗憾,可柴天诺也未太过放在心上,毕竟岁月如刀,即便当年清晰,如今也该消散的差不多了。
得之幸,寻不到也无谓。
之后回返七星观,又待了大半月的时间,该嘱咐的都已说完,柴天诺游心再动,准备下山了。
「祖师您真的要走,七星山可是您光屁股砸出来的,您舍得离去?」
赵不知咧嘴说,满脸恋恋不舍表情,祖师在的这些日子,虽说与修行逼得紧,可伙食真是不错。
每顿鱼肉不断,自己肚腩都吃出来了,与师父的清汤寡水儿天壤之别!
「便你会说话!」
柴天诺使劲敲了赵不知一指头,然后点头说:
「我得把四分五裂的真身找回来,一大堆事等着我,岂能于一地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