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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鼓箧,孙其业也。”纸老跬步从教室后方前行,边行边唱:“立德修身!”
“嘭!”柴天诺击鼓一响。
“见贤思齐!”柴天诺击鼓二响。
“学而不厌!”柴天诺击鼓三响,礼毕。
“破蒙始字,立志尚德!”再次接过小篆,柴天诺牵起孩子们的手,在掌心写下他们所求的那个字。
有写文字地,有些志字地,还有要写钱字的,柴天诺一一满足,来到最后一人面前,山涛轻声说:“求先生与个幸字。”柴天诺看看他,轻点头,认真写下那个幸字。
礼毕,柴天诺站于桌前,认真说:“入学礼结束,你等再不是懵懂稚儿,莘莘学子便是你们地身份。”
“今后务须刻苦努力,攀书山渡学海,为自己博一个大好将来!”
“喏!”之前地孩子,如今地学子齐声应答。入学礼结束,罗睺等人礼貌请观礼众人离开,接下来便要正式上课,有他们在,学生们无法静心。
观礼之人回城,有关竹林学堂之事瞬间传遍整个富克锦城。幽静清新的环境,干净整洁的衣物,还有那让人震惊的入学礼,不论其他,单只礼之一字,小小的竹林学堂做到了极致!
竹林学堂正式开学,第一批学生共一百二十一人,年岁有大有小。大的便如山涛,已经十四,算得上半个大人,小的却是极小,只有五六岁,时不时便会抹个眼泪抽泣两声。
柴天诺也是头大,按道理应该照年龄段分班,奈何师资太少,属实没有办法。
笔老纸老虽有文采,但两人不喜讲课,说宁可去挖泥坑也比被一堆眼珠子瞪着好,想想身上便麻酥酥的难受!
好在虽然人数众多,但基本都是没有基础,只有之前学的几十个字,所以正式第一课,讲的便是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朗朗读书声从教室传出,与空旷大地传出很远。
打从这日起,外出寻活计的闾左穷苦,无论上工下工总要绕道竹林学堂,怕近了打扰,只是在外围听那朗朗读书声,心中便有无限慰藉。
自己苦些无所谓,毕竟人生已经定格,想要有改变,万分困难。但后辈却有大好前程等待,见孩儿穿着读书人的服饰,学着圣人传下的诗书典籍,心中便有无限欢喜,人生,终究不同。
“爹爹,我要那个,我要那个!”要说竹林学堂谁最快乐,那必然是小桃花。
镜花界只自己与爹爹两人,桃源福地的爷爷姨姨叔叔太呆,大虫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还是外边好,玩伴数不胜数,每天的日子皆是快乐。
柴天诺轻轻用手指捏住站在枝头的蝴蝶,小心翼翼的递与小桃花:“这已入了深秋,蝴蝶性命已快尽了,单薄的紧,小心些。”
“嗯!”小桃花看着在掌心慢慢煽动翅膀的蝴蝶,使劲点头。
“论语、坤圣、大学、中庸的释义都背熟了?”
“那是自然,我可以倒背给爹爹听。”
“五经那?”
“一样背的通透,光不同版本的释义我就背了好几种,没有半点难度。”小桃花捧着蝴蝶蹦跳着说,柴天诺忍不住挠头,囡囡沐浴清灵之水长大,灵性高的可怕,四书五经早已烂熟于心,若非如今还是孩子脾性,便是去考秀才也是手拿把稳。
“墨娘,你看小桃花是不是长高些了?”柴天诺揉揉眼睛,不太确定的说。
小桃花的本体乃是桃树,自然不同于常人,在镜花界十几年便没长多大,如今却怎么好像高了两三指?
墨娘笑着点头:“主公这做爹爹的不合格,这才发现,小姐自打出来,已经长高整整三指了!”
“噫吁嚱,这不跟攒小猪一样了吗,长得怎么这么快?”柴天诺瞠目结舌的说,原本兴高采烈的小桃花闻言立时撅起了小嘴,不高兴的说:“我才不是小猪,小猪好吃,但长得太丑,爹爹欺负人!”见小桃花噘嘴,脸上乌云密布,柴天诺紧忙道歉宽慰,这才多云转晴,墨娘笑着说:“算不得快,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那快的,一年十几指也是常事。”柴天诺若有所思点头,小桃花之前在镜花界几乎未长多少,来到大世却开始正常生长,原因,莫不是一个杂?
镜花界太纯,书本所学终是空,大世与之相比万般驳杂,却让小桃花看到了人情世故天地万物,接触的多领悟的多,这个头心志,自然便如寻常孩儿般生长。
便如自己,想要破境,终是要来这大世红尘历练,单一的纯,比之驳杂中提出的纯,确是少了不少体悟。
“咔咔空~!”明媚空中突然响起霹雳,小桃花被吓了一跳,一头扎进柴天诺怀中。
“主公,您”墨娘惊喜望向柴天诺,柴天诺笑着轻轻点头:“有点感悟,门已经开了,应该用不了多久了。”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到腊月,今日虽有些冷,但阳光甚好,墨娘和三位厨娘坐在门口,正在缝制皮毛大氅。
墨娘手巧,竹林书堂飘逸帅气的长儒衫便是她缝制的,入寒月时学堂又发了过冬的棉衣,也是她定的样式,领人做的。
这几日柴天诺入城,见一西域行商带了大批品质不错的皮毛,便部收了,每位学子做一件大氅,算作春节礼物。
课间休息的学子见了墨娘都恭敬行礼,叫声墨姨,语气不带半点勉强。
“墨娘,先生人可太好了,小子们能有这般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三位厨娘轻摇头,其中一位便是山涛的娘亲,如今状态比过去好了太多,虽还是清瘦,但脸上的病容却已消失大半,言语行动与常人相差不多。
“可是,这样的日子,城里的大商镇子里的老财也只这样了,好的让人心里发虚。”怨不得三人这么说,早上中午膳食简单却营养充裕,每顿皆有肉食蔬菜,吃的更是暄软炊饼,便是家中过年也未有这般饮食。
再说衣物,皮毛大氅整个闾左未有一件,这哪里是寻常人穿得起的,这种近乎纯白的,一件最少也得几十两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