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阳一边为曹若慈整理衣物边角,一边真心实意的说。
曹若慈不再拒绝,望向李梦阳的眼中尽是柔情,阮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远远地离开二人,呲牙列嘴的说:
「师兄嫂嫂,你俩过了啊,于我这单身汉旁秀恩爱,不嫌过分?」
「球的过分,我可与你说清,阮叔特意与我来信说了,你也老大不小,让我紧看着你,这一两年,必须把婚事给定了!」
李梦阳瞪眼,曹若慈一旁笑,阮籍则是满脸无奈,自己可是要成仙成圣的人物,哪有功夫理那些烦心事,伤脑筋啊!
笑闹够了,曹若慈停下脚步,兄弟二人继续前进,丹田狂运寻星诀,浩瀚真气汹涌。
这也是他们每日的功课之一,以真气抵挡冰雪龙卷寒气,对境界磨炼相当有用。
这点是边贡发现的,师兄弟们一试果然有用,心中也是感叹,你说这厮是怎么发现的?
离冰雪龙卷越近温度越低,将将走了二三十步两人便有些顶不住,再走下去恐怕会被冻伤,便转过身准备回返。
结果看到各自的形象忍不住呲牙咧嘴的笑起来,眉毛上竟挂了一层霜白,便好象突然长了几十岁一般。
「温度有些不对啊,比平日得低了二三十度!」
李梦阳边走边哆哆嗦嗦的说,阮籍使劲点头,若非有真气傍身,便这距离,用不了三两息的时间就得变成冰雕。
与温度的细致刻画,在北域乃至神州看来,又是圣人的一大创举。
取相应重量水银置于密封琉璃管,并以刻度相对应,便能对温度有个精准的描述,其功效远远超出想想。
精确的衡量,做起事来便有了依据,不是一个冷字便囊括万千所能相比,各国得到制作方法后立时大量取用,很快便传播开来。
「受不了了,赶紧回返暖和暖和!」
两人呲牙列嘴的说,在这暮春时节被冻成这般模样,感觉还真是有些特别。
「嗡~~~!」
突有极其锐利的声音响起,李梦阳与阮籍但觉脑仁刺痛无比,仿佛有无数把刀子正在来回切割,立时一头栽倒在地,痛苦呻吟起来。
距离远些的曹若慈感觉比两人轻了许多,刚想上前施救,怎料大地开始剧烈颤抖,冰雪龙卷近处更是如抖动的毯子,剧烈翻滚起来,便如末世降临!
变故来得突然走的迅速,短短几息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曹若慈紧忙上前扶起李梦阳,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阮籍看着浓情厚意的二人,心生感触,突然也想有个知冷暖的在身边。
三人扭头望向远处,冰雪龙卷正在急速旋转,速度比原来提高了数倍,带起恐怖的呜呜声。
「事情不对,离远些!」
李梦阳爬起身,抱起曹若慈便跑,阮籍紧随其后,营地里的狼牙骑也发现不对,众人紧急商议,同时后撤五里,这才觉得心神稍有平静。
「轰~~」
冰雪龙卷旋转的速度再增,周围空气被其带动刮起狂风,头大石头随之旋转,呼啸声渐起,那巨大的体量,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突有白光刺破龙卷闪现,犹如一把擎天巨剑,轻松将龙卷一分为二。
便听轰的一声巨响,冰雪龙卷猛然炸裂,化作漫天大雪笼罩天地!
至少得过了大半个时辰左右,狂风暴雪才渐渐停息,李梦阳有点茫然的扫落脸上雪花,回顾四方,万物皆盖了一层厚厚落雪,白茫茫,一副雪国景象。
远处一模糊身影行来,越来越清晰,走过处,积雪未
留半点痕迹,瞧着那出尘身影,三人同时惊喜大喊:
「师父!」
收起残破画卷,柴天诺一剑斩破屏障回归大世,真气转化而成的冰雪龙卷,在其回归那一刻碎裂,化作漫天飞舞大雪。
柴天诺踏雪而行,身后地裂谷所在轰然坍塌,升腾起浓浓雾气,所有的血腥悲哀,皆被掩埋。
两位弟子一位记名弟子惊喜来迎,狼牙骑众骑兵瞠目结舌的望着远处景象。
浓浓雾气慢慢消散,地裂谷消失不见,一方浩大湖泊静静卧在原地。
风已停,湛蓝宝石般的湖水如同一面毫无瑕疵的镜子,半点波纹未有,水汽缭绕,如同仙境。
湖边泥土蠕动,无数小小种芽破土而出,迫不及待的伸展自己的身躯。
原本积雪笼罩之处长满碧绿青草,紧接便有色彩缤纷花朵盛开。
有那粗壮种芽一直向上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柱香时间变长成参天大树!
便在某一刻,原本急速生长的花草树木瞬间停止,湖畔已化作葱郁树林,清脆的啼叫声突然响起,几道翠绿身影划过湖面,嘴尖轻点,波纹慢慢荡开。
短短时间景象大变,眼前一切如梦似幻,迷醉了所有人。
直到柴天诺身影立于前,狼牙骑才回过神,齐刷刷下马行礼:
「恭迎先生归来!」
职守校尉派传令兵疾驰回城,向大都督禀报竹林先生回归,还有地裂谷发生的变故,自己领一都继续驻守营地,其他人则随竹林先生一同回城。
毕竟竹林先生身份特殊,便是大都护都行师长礼,承的住如此礼遇。
见到弟子回到熟悉的大世,柴天诺心中也存喜气,左右无甚大事,便坐着马儿缓步而行,看看北域春色也是不错。
李梦阳是有家室的人,且将为人父,性子在竹林七子里算得上沉稳,虽也是一肚子惊奇,但耐得住性子。
阮籍则不同,毕竟是当过兵经历过战阵杀伐的人,习惯了直来直去,心里有些藏不住东西,骑在马上屁股也坐不踏实,到处拧来拧去。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驭马来到柴天诺身边,张口询问起来。
「师父,您真的去了异界?」
「我听道凌儿师兄说过地裂谷的事情,到处都是妖物,还有被残害的人类尸体,看起来如同地狱!」
「那异界是不是便如书上所说,妖魔鬼怪横行,大地开裂地火冲天,百里见不到一根草?」
看着阮籍满脸好奇的表情,柴天诺笑了,蓦然响起当年自己与老六之前的谈话,当时的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老六和铁皮如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