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线索,说来听听!”
柴天诺与千总同时挑眉,有线索便好,省得那二位监察御史斜楞着眼看人,仿佛己等才是罪犯一般。
“大人,小的明里是这一片的衙役,已经当了十四五年。”
“该有七八年前了,不少街坊巷里报官,说自家孩儿丢了。”
“当时诸多线索指向张舍人,刑部直接下了人,想要彻查,之后有大人物打了招呼,再加上没继续丢孩子,补偿了些许钱粮,事情也就过去了。”
“不过前些日子又开始丢孩子了,我觉得,十有还是与张舍人这里有牵扯。”
丢孩子,柴天诺眼睛微眯,这事儿,可就大了!
来至盘腿打坐一派悠闲的张成录身前,柴天诺一屁股坐下,突然笑了起来
“张大人,你宦海浮沉四十载,却只是个小小舍人,是故意如此,还是能力不足?”
“即非故意,也和能力无关,吾生性淡薄不喜名利,能有此官位,已属不易。”
张成录轻轻摇头,柴天诺再笑
“若真生性淡薄,您应辞官回家,若真生性淡薄,您也不会有那么多锭子,支撑起半百之数的仆佣!”
张成录脸色微变,千总也是骤然一愣,还真是,家虽不大,但这里的仆佣,数量属实有点过于多了!
原本碎碎念的两位监察御史立时醒悟,是啊,京城居,大不易,以舍人那点俸禄,怎养得起如此多的仆佣!
“除非,这些人里,许多并不是真正仆佣!”
柴天诺笑容敛去,张成录脸色再变。
“跑!”
管家骤然爆吼,近二十人同时撒出大把符咒,各色光芒瞬间点亮夜空!
“气盾!”
柴天诺猛挥手,暗卫们立时被五彩气盾护住,便听爆炸声此起彼伏,若非气盾保护,伤亡绝对小不了。
“放箭!”
千总大吼,连弩疾飞,四散人群立时倒地大半,柴天诺急速掠出,盏茶功夫便回,手里提溜着七八个死不瞑目的头颅。
“哐啷~!”
脑袋落满地,凝固的双眸死死盯着张成录,文官出身从未见过如此情景的中书省舍人,表情却波澜不惊,将将变色的面孔,已恢复正常。
“张大人,作何解释?”
柴天诺挥手取消气盾,再次来到张成录身边,轻笑着问
“解释什么?”
张成录反问,柴天诺点点地上头颅
“这是你家管家,还有近二十人出手攻击暗卫,且都是术师,用不到解释?”
“解释什么?”
依然是那句话,柴天诺被其气笑,上去便是一巴掌!
“啪!”
力道十足,一巴掌便把张成录抽翻在地,牙齿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彼其娘之,某与你便意,你却当随便,怎地,找死?”
“柴大人,你这样不对,张舍人未曾定罪,并不”
两位惊魂未定的监察御史见柴天诺动粗,张嘴便要阻止,却被柴天诺挥手刮起的狂风吹倒在地。
“堵上他们的嘴,莫让他们瞎哔哔!”
“喏!”
几位暗卫上前按住两位御史,从口袋掏出麻团便塞了进去,那玩意进去容易出来难,两人吚吚呜呜半天也没摘出来。
张成录支撑起身体,半张脸肿的像个球,其却含含混混的说
“那些都是签了契约的仆佣,并非奴仆,攻击你等顶多算吾失察,为何我要解释?”
“行,你还嘴硬。”
柴天诺点点头,指指身后那一大堆人,哼声说
“这么些人,便不信询不出你的问题!”
“请便。”
张成录声音依然平静,柴天诺忍不住皱眉,看起来很有底气,难不成手脚都已处理干净?
“于某搜,便不信找不出线索!”
“喏!”
暗卫们立时行动起来,可查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柴天诺点头,嗤笑着说
“威望挺高啊,行,佩服,某不与你耍了。”
说完,柴天诺大步走到奴仆群里,笑呵呵的说
“啥叫暗卫,你们可明白?”
见一群人畏畏缩缩无人回答,柴天诺扯出一人,一刀斩杀!
所有人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怎地无辜杀人?!
“暗卫行的便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某喜欢讲理讲证据,能与你等讲理,便不喜动粗。”
“可你等莫要以为,没有证据,某便杀不得人!”
说到这里,柴天诺又抓出一人,任他剧烈挣扎求饶,鸣鸿依然缓缓穿过他的胸腔,从后方透出。
伴随啧啧之声,那人立时化作干尸,紧接便化作尘埃飘落一地。
两位监察御史急了,含着麻球扑向柴天诺,看他们双眸猩红的样子,肯定被气得不轻。
啪啪两个巴掌,柴天诺直接将他们抽飞,净事儿,惹人烦!
“与你们个机会,坦白者留命,三息后无声,全部斩杀!”
柴天诺声音低沉的说,见众人还是无有反应,皱眉举起鸣鸿。
“柴大人,我说之后,可能保我性命无忧?”
一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跑出,大声问,柴天诺笑着点头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突破点来了!
“可我家主人官职虽小,但事情牵扯甚大,皇亲国戚不在少数,您真的扛得住?”
“扛得住!”
“今晚一过便把你送往大魏,某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到了那里,大华的皇亲国戚算个甚!”
“谢柴大人!”
青年男子深深鞠躬,一直风轻云淡的张成录立时变了颜色,破口大骂
“畜生,当年真不该留你性命!”
男子不回答,弓着腰领柴天诺向后走去,直到进了后院,这才叹气说道
“小的是幼时被张府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十七个孩子,便只有我活了下来,成了张府的奴仆。”
“说起来老爷对我也是不错,可他们的行事手段,小的每次见到都会心颤。”
“这次若不是您来,我说什么也不敢揭发。”
“主要是怕死吧?”
柴天诺笑眯眯的问,男子咧嘴点头
“行的都是恶事,我一奴仆下场必然不好,不揭发便是死,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是我?”
两人进入一间破木屋,男子搬起炉灶上的大锅,从草木灰中寻出一拉环提起,一个极其隐秘的坑道现于眼前。
“藏的属实隐秘,难怪那些囊货找不到!”
柴天诺咧嘴,跟着燃起火把的男子钻了进去。
下入坑道,即便有火把依然十分黑暗,柴天诺想了想,身后立时燃起五彩火焰,惊得年轻男子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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