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说这话便不觉得脸热臊得慌?”
丁丑咧嘴,柴天诺上去便是一指,立时鼓起个大包。
“这便是天干地支的总部?”
柴天诺看着面前朱红大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奶奶个熊,这与钱买命的行当,如此赚钱?
“嗯,老爷,您可一定讲道理,莫要欺负人,更不能打打杀杀!”
头上肿个包的丁丑拽着柴天诺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柴天诺甩掉丁丑双手,冲着朱红大门便是一脚!
“轰!”
双开的朱红大门炸的粉碎,柴天诺点头,自己这巧劲儿用的不错,半寸板子都没剩下,让他们骚包。
转身,柴天诺咧嘴冲丁丑笑:
“老爷不欺负人,今儿拆了他院子!”
“彼其娘之,住的竟比某这正二品的大员都好,还有天理不?”
丁丑一把捂住脸,我就知道,暴脾气的老爷来了,天干地支不会有好!
“何人胆敢……亚陆仙?!”
十余人怒气冲冲的从门内跃出,一见柴天诺转身便跑,坏事儿了,洛阳最大的刺儿头上门了!
“看到没,贵客上门竟如此失礼,欠缺家教、欠揍到了极点!”
柴天诺大步走入,老大不乐意的说,丁丑无语跟上,谁家贵客上来便拆主家大门,世仇还差不多。
“噫吁嚱,竟是上好崖豆木的柱子,这也太奢侈了吧!”
进门没走几步,柴天诺便见前庭竖着一根比人还粗,高度最少十余丈的幡柱,刚欲一脚踹倒,却被上面独特的花纹晃了眼。
俯身仔细一看,竟是上好崖豆木的,这脚立时便下不去了。
文人喜竹亦好木,能有一对三百年岁历的崖豆木镇纸便算幸事,这里竟然竖了这么大一根,真真惊煞人也!
“崖豆木值钱吗?”
丁丑有些迷糊的问,柴天诺摆手取出鸣鸿,一边比划一边说:
“废话,就这粗度最少五百年,再说也不是钱的事儿,可遇不可求知道不?”
“将军大人大驾光临,吾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话间,一男一女领着百十号人浩浩荡荡从宅子里涌了出来,大老远的便冲柴天诺行礼,姿态摆的极低。
“让让,小心砸着。”
柴天诺一刀扫过,幡柱轰然倒向人群,吓得众人一阵鸡飞狗跳,蹿的到处都是,有几个直接跳上了厢房的屋顶。
“轰~”
尘烟四起,前庭被砸出一道深坑,青石板碎了一地。
“丑,等你出嫁老爷送你一套上好崖豆木的嫁妆,至于剩下的,便都归我了。”
柴天诺看看树心,已然结出砂石,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老爷,这算不算抢劫?”
“算!”
“您不怕人家告官?”
“不怕。”
柴天诺摇头,用手指敲敲她的脑袋,认真的说:
“地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所以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告官。”
“这便是为什么不能做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才能无所畏惧!”
丁丑似懂非懂的点头,紧接疑惑的问:
“老爷,这抢劫,算行得正?”
“便是你会多想,我这是在找补,懂不懂!”
柴天诺使劲瞪了丁丑一眼,大步向前。
见柴天诺提刀行来,天干地支立时出了一身汗,眼前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大华武道第四人,第一位领双卫将军衔的光禄大夫,若是怒了,天干地支妥妥鸡犬不留!
“这崖豆木帮某收好了,某家大丫鬟的嫁妆,指它了!”
柴天诺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正厅,便如自家一般随意。
正厅面积着实不小,两把梨花木的官帽椅并排,下方百余把硬木太师,一眼瞧去颇有种群英荟萃的感觉。
“嘭!”
柴天诺抬脚踹飞一把官帽椅,惊了天干地支所有人一大跳,感觉这位大人物,比传说的还要喜怒无常。
于剩下那把坐下,柴天诺看着下方呆若木鸡的众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属实让丁丑有些尴尬。
平日里老爷虽然脾气有点大,但人挺正常啊,今儿这是怎么地了,跟得了癔症一样!
今儿柴天诺精神确实有点不一样,下方百余人,有大半穿着黑色的衣服,跟要杀自己的甲寅六一模一样。
当年眼中神秘莫测的天人,如今却如瘟鸡般站在下面哆嗦,属实让柴天诺有种贫民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爽利!
“那个长得像书画店掌柜的,便是天干?”
柴天诺指指领头哆嗦那人,丁丑点头,指着打头女子说:
“那个是地支,老坏了,便是她凶的我。”
“明白了,一边站着,看老爷我与他们讲理。”
“哦。”
探身招手,待二人近前,柴天诺表情柔和的问:
“你们便是天干地支?”
“回大人话,正是小的。”
“天干地支牛啊,我跟你们说,当年若不是某还有个三两三,非得被尔等摘了脑袋不可。”
柴天诺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下,虽然语气一直温和波澜不惊,二位头领却被汗打湿了衣服。
“哎,满满都是回忆,十两金子,未曾想,某的性命竟那般值钱。”
“说实话,某还从未见过亮闪闪的金锭子,噫吁嚱,想来必然养眼!”
柴天诺感慨万千的说,身前二位又是一身大汗,忍不住在心中叫苦连连,坏事了坏事了,这位看来是来翻旧账了,今儿八成过不去了!
“……你们是不是想死,某表现的这么明显,还不知悔改?!”
柴天诺大怒,一掌拍碎了官帽椅的扶手,仨指头都磨出火星子了,眼前俩人只会一个劲儿的哆嗦却不知抬头,妥妥俩废物点心!
“二位首领能不能抬抬头,我家老爷可真要火了。”
丁丑憋笑,盯着两位首领的眼睛放射着异样的神采。
未想到,自己眼中威严无比的天干地支,在自家老爷面前竟然如此怂,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干犹豫抬头,看着柴天诺的姿势先是一愣,紧接便恍然大悟的使劲点头:
“当年我等冒犯了大人,属实罪该万死,情愿奉上黄金万两,以表歉疚之心!”
一旁的地支嘴角抽搐,她是真不知晓那三根磨得火星子直冒的手指头是什么意思,若今儿天干不在家,保不齐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还差不多,金子于我一锭十两的便成,其他的送到户部,便说是柴某人捐出用来赈灾。”
“大华幅员辽阔,再好的年景,依然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