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礼没有勉强。
湿答答的金色长发擦到半干,殷灼华手就有点酸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大反派宽阔的背:
“就这样得了呗?剩下的我用吹风机给你吹干你看成么?”
殷灼华现在是拿人气短,黑卡在手,平日里语气的那股慵懒散漫嚣张狂妄劲全没了。
“可以。”
裴庭礼转身靠向沙发,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房间里很快响起吹风机工作的声音,因为价钱很贵所以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用了没几分钟裴庭礼的头发就全干了,殷灼华趁机摸了几把,
手感顺滑发质还挺好,对自己还拿在手上的吹风机使用效果也相当满意于是试图投机取巧:
“裴先生,以后我都用吹风机给你吹干头发你觉得如何?”
殷灼华现在人是站在沙发后面的,因为刚洗过澡身上还穿着浴袍,
浴袍是裴庭礼的,套在殷灼华身上有点大而且松松垮垮,
裴庭礼目光从电视机移开,转身想要拆穿并否决女人耍的小聪明,
岂料——
两唇相贴,不管是女人饱满唇瓣的柔软触感还是女人身上尚且残留沐浴浅香的气息,
都接触得太过真切突然,短暂的错愕微怔过后本能抽身撤离,喉头滚动,些许不自然:
“抱歉。”
房间很安静,
静得只有电视里演员的说话声。
殷灼华还保持着两条胳膊撑在沙发靠背的边,一整个大弯身的姿势,
有点懵但不多,并且在察觉裴庭礼的不自然后消散无踪,狐狸眼闪烁起捉弄人的坏心,
“没事。”
站直身体,
直勾勾盯着裴庭礼看,纤长莹润的手指指尖抚过唇瓣:
“真可惜。”
“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都没尝出裴先生的唇是什么味道。”
裴庭礼危险眯眸,唐突到对方的歉意不自在褪去,转过身没再看恶趣味满满的女人:
“过来坐。”
往日好似浸润在冰里烈酒的醇柔音色,这会发沉。
殷灼华不疑有他,只当大反派被自己占了便宜闹情绪,
虽然这一吻不是她故意设计的,但的的确确亲了人家不是,乖乖回沙发坐下并试着安慰:
“裴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放心、刚才的事我绝不往外说,绝对誓死捍卫裴先生您的清白……”
裴庭礼阖了阖眼帘,强悍有力的胳膊伸出揽过殷灼华的腰,宽厚的大掌扣住女人后脑勺,
瑰丽的薄唇顺势堵住那张喋喋不休,说着些阴阳怪气话的嘴。
这一回,
殷灼华发懵得很彻底,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现在就坐在男人大腿上,
自己的唇也还在和裴庭礼的唇贴贴,她都不相信现在发生的是真的。
男人的唇很快离开,
冲动之下的举动在理智回笼的刹那意识到不妥,却不想就此结束,
扶着女人的腰,傲岸冷硬的体阔倾身靠近声色沙哑征求意愿:
“殷小姐,我可以……吻你么?”
磁性好听到耳朵怀孕的声音配上上帝宠儿的俊美面孔,问着可不可以吻你,
殷灼华指尖都蜷缩了起来,下颚微仰殷红唇瓣覆上裴庭礼的唇用实际行动给出答案,
一时,
气氛升温,旖旎暧昧。
两个人似乎都不愿意这个吻早早结束,以至于缠绵辗转持续了很久,
分开的时候电视里的抗日剧刚好开始新的一集,殷灼华气息有些不稳,
对比泰然从容眸色深沉的裴庭礼觉得丢脸,于是嘴上不饶人:
“不是告诉过裴先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会误会裴先生你迷恋上我了吗?”
说完这两句紊乱的气息恢复正常,伸手扶着裴庭礼肩膀,
从男人大腿下去坐回沙发,坐稳后轻咳一声唇瓣张阖撇清关系:
“刚刚那一吻纯属成年人荷尔蒙的宣泄,过了就过了。”
言义之下:当没发生过。
裴庭礼觉得好笑,刚才还和自己吻得缠绵不休的女人说翻脸不认人就不认人,
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殷灼华的说法,重新靠回沙发背盯着女人半边美艳侧颜出言挑逗:
“殷小姐的意思,不想对我负责?”
“你他娘放屁!”
电视这时候突然传出这么一句吼,殷灼华觉得可真是太应景了,
因为她现在的心情就这样,深呼吸稍稍冷静了下才绽放笑颜回击:
“裴先生是不是忘了自己刚刚做的事?是裴先生抱我在先,
问我能不能吻我在后,现在要我负责是不是不太合适?”
裴庭礼勾唇莞尔,从容接话:“刚才殷小姐完全可以拒绝,可殷小姐答应了并且先主动吻了我。”
殷灼华被气笑了,忍住把大反派提起来丢出窗外的冲动磨牙:
“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裴先生利用美色诱惑盛情相邀我很难拒绝。”
裴庭礼笑了,笑声开怀。
殷灼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这男人根本没有真要她负责的意思就是在逗她玩儿,
好气,
在开怀的笑声中磨牙阵阵,早知道单大反派这么狗她刚说什么也要把持住不该亲下去。
裴庭礼还在笑,
殷灼华气成河豚,随手操起一个抱枕砸向狗男人那张祸害人的帅脸,
被裴庭礼偏头轻而易举躲开,殷灼华更气了冷呵一声起身就走。
裴庭礼伸出大掌拉住女人的手,可殷灼华的脚还在走,一个抬脚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
准准跌进裴庭礼怀里,又是熟悉的一上一下四目相对。
“……”
殷灼华火气正上头压根不想说话,优雅翻了白眼等着听拉住自己的狗男人想说什么,
很快,
裴庭礼开口了:“殷小姐还没给我治腿。”
殷灼华:“……”她有满肚子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的最后殷灼华也没有讲,忍着火气给裴庭礼治腿,
是爱吗?是责任吗?
通通不是,是为了她的宝贝钻石。
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殷灼华下楼的时候时间还很早才刚刚6点钟而已,
“少夫人早。”“少夫人早。”在一楼忙碌的佣人们见了,纷纷停下手上做的事出声问候。
殷灼华象征性点头,看眼没人在大客厅随口问起:
“有看见庭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