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齐眉正文卷第275章前嫌尽释&商议婚事此时,李予初是在慕容瑾怀里醒过来的,明明之前这种时候也不少,可这天早上,她总觉得哪里跟从前不一样,就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他说他没有碰孙缪清,平心而论,如果说这话的是他,可信度并不低,而且这种事的确也没有什么好值得撒谎的,可她总一种模糊的感觉,就好像,慕容瑾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躺在她身边了。
李予初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这时候才认清她就是舍不得、就是不甘心,可有什么妨碍呢?他们是拜了天地的夫妻,三媒六礼都走了一遭的正经夫妻,这又有什么呢?
她就是善妒,怎么了?她又没有因为这个害了谁,他也是愿意的,所以,有什么妨碍呢?
李予初倒回去,把自己刚从自己腰上摘下来的胳膊又架了回去,眼睛一闭,睡了个回笼觉。
阴雨连绵的天气,最适合睡觉了,适而,李予初再醒过来就快到中午了。
而早就该去点卯当值的慕容瑾又旷了一回工,正和衣靠着床头翻看一本杂记。
李予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攀着他的腰扬起头去看他的手上的书,慕容瑾顺势手腕一转,放低了给她看,另一只手扯着被子往上提了提,遮到李予初的肩胛骨才罢休。
“什么时辰了?这书记的是坊间轶事,真真假假教人难以分辨,怎么一大早就看这么伤神的书?还冷不冷?没有发热吧?你——”
“没有发热,我好得不了。带也不算伤神,打发时辰而已。现在巳时快过完了。”慕容瑾看了眼,顺手理顺了不知何时铺了他一手的头发,说道。
“巳时过完了?”李予初一骨碌爬起来,钻出帘子探头去看,果然,刻漏都快到午时了!
慕容瑾放下书,一手勾着细腰把人捞回来,不以为意说:“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起早做什么?”
“……谁说我没有要紧事要做的?”李予初顺势缩回来,戳了戳又旷工的某人胸口,说:“你又旷工了,而且,我今天还有事情的!”
慕容瑾也不恼,任由她戳,倒是有点儿好奇,他问:“什么要紧事儿?这么不能缓?”
“殿下,您老人家还记得您身边那些出生入死的人缺个媳妇儿吗?”李予初抓住已经勾着她衣带的手指,很认真的问。
慕容瑾回忆了一番,恍然大悟,柔声问:“这是打算放人成亲了?”
“当然!”李予初一条条数给他听,“现在,一来那些小丫鬟做事也都有模有样了,二来她们的确是到这个年岁了,挑的人也算是个良人,三来呢,她们不少都是父亲当初挑的人,趁着父亲还在我们这儿,算是请父亲也做个见证,这第四……”
慕容瑾仔细听着,还问一句:“第四是什么?”
“第四,如果我们要回京,必然不会少事,而她们成了婚,我归还了身契,他们就不算是王府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牵连她们了……”李予初揉了揉脸,笑着说,“毕竟是跟了我好几年的,做事勤勉认真,忠心又肝胆,现在他们要成亲,我可得备上一份好嫁妆、一单好聘礼,免不得要风风光光给他们办了。”
成亲的人不少,几个丫鬟就只剩下小雪和春雨了,如果成亲后就都放出去,羡仙院得走好多人。
慕容瑾想,小王妃现在的心情,那大概跟给自家姑娘送嫁的亲娘一样罢,可既然是为了他们好,又是他们自己有意,自然宜早不宜迟,只是,届时放出去了,这羡仙院就免不得要冷清一段日子了。
谁知道,他们回京也能成为理由之一呢?明明每每提及,她都说不回的,可他又何尝不知她的顾虑,而这顾虑,至少有一半都跟他沾边儿。
“那可得算上我的一份。”慕容瑾抓着她的手,徐徐道。
“当然,周拾周千他们的聘礼断没有从我这儿出的道理!”李予初靠回去,恹恹说道,“好歹是客卿呢!”
“嗯。”
“诶,周拾是客卿,周千呢?这么说来,她们也能继续住府上不是?就跟之前的尹绅先生夫妇两人一样?”李予初想起来了,不过后来尹绅去府衙当差了,官位还不低,总是住襄七王府也不大好听,加上他夫人又遇了喜,她跟慕容瑾一合计,就从公中拨了钱,给尹先生辟了新府邸,离襄七王府也不远,一刻钟就能到,尹夫人还时不时来给李予初请安的。
慕容瑾回忆了一番,他也说不好,各家客卿都是要记册的,也只有记册的客卿才有有些特权,而周千他们,其实原本只是这一辈的晏卫,不过晏卫在他手上没有壮大,反倒是依照祖训日渐式微,基本上是不会有下一辈了,可他们还是被记着名的,严格来说,他们都算不得府上客卿。可是,西原郡,他说了才算数啊,是与不是,只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府上空院子不少,既然舍不得,就让他们都住进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做什么这么依依不舍的?”慕容瑾有些想笑,食指碰了碰她的脸,又说:“倒也不至于那么急,他们的婚事的确是不能马虎,挑喜服首饰我是帮不上忙的,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怎么样,留我一个?”
李予初一笑,松了口气,府上女眷不少,外男住其实不太好,而侍卫是侍卫,客卿是客卿,他们自有他们的住所,可成亲了的客卿和侍卫,自然不能在跟从前一样,自然,这种事李予初也能直接决定,不过现如今有慕容瑾亲口说的话,一切就都更名正言顺了,也不会有人再拿这种事说嘴了,至少几个丫头以后在府上遇上什么人,都不算寄人篱下,也不必矮人一头了。
“好啊,只要殿下别笨手笨脚的就行。”李予初再次扒拉开摸进她衣襟里的手,笑眯眯回道,然后拢住衣服,腰一扭就下榻了,快得某人连捞一把都来不及,只得也下了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