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拾一口老血差点儿吐才赶过来的管汤脸上,夭寿了!
王妃不见了!
殿下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王妃和小世子,这下好了,这才一晚上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周拾头大如斗,在三楼转悠了三圈半,指着哭哭唧唧的立夏,手指抖了又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捂着胸口趴在护栏上,半死不活的跟楼下的王弗对视一眼,更想死了……
瞧王弗那副样子,肯定没找着,他都不想问了。
偌大的驿站,这会儿安静得不像话,里里外外都被围起来了,周拾撑着一口气,爬起来,再看立夏,愁得想从那儿跳下去。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立夏,我再问最后一遍,王妃人在哪儿?”周拾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抵用了,一早上了,里里外外找遍了,别说人了,就是连块儿衣角都没发现。
所幸殿下走的时候把随行的官员也支走了,卞城驿站也早就是他们自己的人了,如若不然,这会儿功夫,王妃失踪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传遍了。
其实找不到问题也不大,关键是,他们找不到却被别人找到了,特别是某些人找到了,那麻烦就大了!届时“割地赔款”都是轻的。
最要命的是,王妃现在的情况并不太乐观,尤其是小世子的情况,这种时候要是受惊或者是磕着碰着了……
周拾越想越觉得心凉,蹲在立夏面前,问。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没跟奴婢说过……”立夏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也是吓得不轻。
周拾早上照常去给管汤请脉,回来路上遇见了去取了热水的立夏,顺路就想着去把王妃的脉也给请了,两个人上楼,门敲了半天没人理,一打开才发现,里面就没有人!
原本应该在房里的王妃和春雨,一个两个都不见了。
当时还以为是去月夫人房里了,特意去寻了,结果,月夫人还没起呢!
这下才觉得事情不简单了,周拾立马找了王弗去找人,自己带上府医以借着平安脉的由头挨个侧妃庶妃房里走了一遍,心凉了半截。
王弗带着护卫迅速去周边林子里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这才围了驿站,又派人去寻第二遍。
可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偏偏这个立夏一问三不知!
这会儿侧妃庶妃都醒了,周拾绞尽脑汁编了个“当地风俗”,又说王妃的令牌被偷了,殿下去送送礼官大人了,这才把其他人留在房里没出来。
其实也差不多,只是丢了的是殿下的令牌!
令牌还是跟王妃一起丢的!
“奴婢真的不知道!早上娘娘真的在房里的……”立夏有口难言,旁边站了一圈人,个个都虎视眈眈瞪着她,说着,又要哭了。
还不等周拾再说什么,听了这会儿的管汤就开口了,“你今天早上真的看见王妃娘娘了?”
“对,当时娘娘还说今天天气不错,预备着去集市瞧瞧,还说上次春雨的绿豆糕味道不错,可以再去买一点儿,也给大家伙儿尝尝……”立夏抹了抹眼泪,靠着墙,哭得伤心。
管汤轻轻点了点头,转头跟周拾说:“关起来罢,日落之前还没找到王妃,就把她扔林子里喂狼。”
立夏:“!!!”
周拾瞥了眼管汤,这地方哪来的狼?
他呆了一下,顿时又活了,站直了,凑过去,搓了搓手,道:“这不好吧?这可是王妃的陪嫁呢,回头娘娘怪罪多不好……所以说,咱们给她扔哪儿?”
“这驿站太偏了,当时就是为了防人,结果这长了一林子的大树不说,现在还养出来了一群狼崽子,离得近了会影响过路的信使,离远了不太安。”
周拾轻轻摸了摸胡子,指着窗户外面那块儿林子,说得跟真的似的,“要不就那边那块儿地吧?昨天就有侍卫发现那边有骨头来着。”
果不其然,小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
周拾又看不下去了,“哭什么?!王妃娘娘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拿你喂狼都是轻的!”
“实话跟你说吧,没有狼,可是找不到王妃,喂狼是你最好的下场。”周拾一个大夫,平时就不怎么像个大夫,这下好了,彻底看不出来了,活像是个土匪头子。
立夏打了个嗝,缓过来之后,哭得更大声了。
周拾无话可说了,总不能真拿她去喂狼……
“你——”
“私拐王妃是什么罪名,你可知道?”管汤看了眼立夏,淡然之中隐隐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
“我没有!”立夏瞪大了眼睛,“我是娘娘的陪嫁,怎么可能陷害娘娘呢!”
闻言,管汤扬了下眉,“如若不然,还能是王妃自己走的不成?”
“当然不是,娘娘做什么要走?”
“那就是你跟人勾结好了把娘娘带走的。”不由分说,管汤咬死这个说法。
立夏不服,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抢先了一步。
“平日是什么时候给王妃请脉的?”管汤瞥了眼周拾。
“傍晚时分。”周拾也不是闲得慌,之前天天诊脉,后来王妃情绪不太对,一天能放他进去一回就是开恩了,后来略好些了,也还是一天一回,最近发现这胎怀得不太好,殿下不让说,他也没敢惹人生疑,还是一天一回,都是在傍晚。
只是,问这个做什么?周拾来不及诧异,就听到了管汤下一个问题。
“今日请脉为何是在晨起时分?”
“顺路啊!殿下有事,我待会儿还要去集市一趟,恰好看见立夏端了热水上去,就去了。”都叫水了,肯定已经起了,顺路诊了,他好去找几个稳婆问点儿事情。
管汤看了眼楼下被叫来作证的后厨厨娘,声音大了几分,冲楼下王弗他们说道:“劳驾问一句,前几日王妃房里是什么时辰用水的?”
王弗看了眼厨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厨娘瑟瑟发抖,楼上什么动静都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了这一句,还听不太清楚,更不知道是在问谁,倒是听到身边的大人问了,这才瓮声瓮气回了一句:“申时二刻左右。”
“所以,平时都是申时二刻左右用水的人,今天无故早起了一个时辰?”管汤看了眼立夏,“后厨有很多人,是你在说谎,还是她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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