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洁莫名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白长草这个怪人,是她写出来的,当时写人设的时候,在字里行间否体现了他的与众不同。
他虽然傲慢,却不自大,成为朋友之后可推心置腹,结交只凭眼缘,不论身份,多年结的好友,皆是品性纯良之人,他自有一套识人的法子。
没想到这套识人的法子,用在了自己身上。
还好白长草没有深究,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干坐片刻,想了想,还是低头翻着一堆手写的方子,不再去同白长草搭话,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这个丹怪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发现。
“你别找了,付瑜说的那个能够安定并且锤炼灵魂的丹药,就是倒数第二个方子。”
玖洁手一顿,惊讶抬眸,看向白长草。
白长草伸手过来,随意翻了一下,将那个方子抽了出来,送到了玖洁面前。
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安魂丹(七阶丹药)
丹药极其苦涩,断魂草有一十八片花瓣,每一片花瓣皆可炼制一丹,服用者要一共食用一十八颗。
用于灵魂不稳,亦或者即将突破紫段,登向黑段的修者。
食丹药可安抚灵魂。
宜大病初愈者。
注:断魂草若是有服用安魂丹本人摘下最佳,修者摘下断魂草时,能够锤炼灵魂。
“也不知琦星瑶小小年纪,怎么会得到这般多奇思妙想的丹药。”白长草点了点这个方子,“这些方子我拿给我师傅看过,他说都是可行的。”
“总共要炼十八颗七阶丹药,会不会太辛苦您和您师傅了?”玖洁看到需要炼十八颗丹药的时候,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就好。”白长草斜了玖洁一眼,转而又摆了摆手,“不过也不用多说什么,琦星瑶当年给了我这么多方子,光是一个驻颜丹的方子便值得我同师傅炼安魂丹回报,更不论旁的。”
玖洁脸上的笑容微僵,缓了片刻才问道:“驻颜丹的方子,是琦星瑶给你的?不是你自己研究的?”
“诺,方子就在这里,刚才还让你誊抄了一份。”白长草又把刚才让玖洁誊抄的方子放在了旁边,“琦星瑶,你就没觉得,这两张单子上面的字很像么?”
说罢,白长草看了她一眼,便推门出门去,而玖洁却完全怔愣在远处,脚底生凉。
张了张嘴,她将两张驻颜丹的方子放在一起比对,越看越觉得颠覆认知。
原本驻颜丹的方子都泛黄了,字又很潦草,墨迹也淡了,她开始誊抄的时候也没注意,但被白长草一点拨,她再次比对起来,越看越觉得原本方子上的字迹就是自己的。
抽出一张纸,拿起毛笔快速地又写了几遍驻颜丹这几个字。
发现越写越像
笔啪嗒掉在地上,玖洁靠着椅子,陷入了沉思。
她
还真的就是琦星瑶?
门又被推开,付瑜背着药笼子走进来,看到玖洁生无可恋的表情,失笑道:“怎么?找方子找傻了?”
把药笼子放下,付瑜伸手刮了一下玖洁的鼻子,执起放在她面前的茶盏,一口喝干,“又没逼着你今天一定要找出来,平日里会偷懒,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说罢,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玖洁后知后觉地抬眸看着他,盯着他手里的茶盏,又看向被茶水润湿的薄唇,眼神来回。
“怎么?”付瑜挑眉。
“你你手上的杯子。”玖洁指了指自己,“我的。”
“啧。”付瑜垂眸看着玖洁,指了指旁边那一大筐子药草,叹息着道,“我在药田被那白老头坑着采了四个时辰的药,回来连你的杯子都不让我用了么?”
说着,付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干。
玖洁脸都快皱在一起了,不自觉地把指头放进嘴里咬了咬,“不是杯子的问题,是这个杯子,我喝过。”
明明有干净的杯子放在旁边,干满非要用她喝的脏的。
“我这忙活了四个时辰,可都是为了你呐,阿玖,用你的杯子喝水,犒劳一下我自己不是天经地义?”
玖洁微愣,用她的杯子喝水,犒劳?
间接接吻=犒劳?
瞬间,她又脸红了,藏在袖子中的手指不自觉地对在一起,玖洁用如同蚊子一般的声音道:“也不用间接着来。”
“什么?”付瑜俯身稍稍凑近,用低沉魅惑的声音,悄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时候怎么能在古人面前怂?
红着脸,抬眸,直视付瑜那深邃的眸子,绷着脚趾,重复道:“想要犒劳,可以直接着来,不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哦?是么?”付瑜微微勾唇,又凑近了她一些,微垂着的眸子盯着玖洁微红的唇瓣,薄唇轻启,“前几日在街上给你买的口脂据说是蜜糖味,这些日子我倒是一直都想尝尝。”
遭不住呐
玖洁心里呐喊着,耳根子通红,眼神偏到旁的地方,抿了抿唇,“我也觉得这个口脂味道好闻,你若想尝,便尝”
“却之不恭。”付瑜又俯身靠近了她一些,修长的手指伸出,慢慢伸向她,玖洁害羞地半阖着眸子。
付瑜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又一路下滑,到了手腕,掠过她的手背,触碰到她手指上的戒指。
“那我就谢谢了?”付瑜依旧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撞进她的心里。
玖洁迷茫地看着他,却见付瑜已经起身,修长两指间夹着前几日买的口脂。
付瑜轻轻在鼻尖晃了晃,中肯点头,“嗯,果然好闻。”
玖洁:“”
她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亲儿子听话总捣乱怎么办?
多半是揍少了!
怒然起身,玖洁编起袖子,叉腰瞪着付瑜,瘪了瘪嘴,又发现自己根本揍不过对方,又怂怂地将袖子放下,转身出门。
走了两步,又跺着脚回来,将一堆口脂塞进付瑜手里,“好闻你就好吃点!
明天教我练剑!
这是学费!”
说罢,头也不会地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