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呤…”下课铃声响起
“好,下课休息。”
这句话对于这帮昏昏欲睡,还硬撑着的同学们来说,简直宛如天籁之音。
梁明正走到班门口,突然扭头说:“徐轩和陈渊,来一下我办公室。”
徐轩闻声,从睡倒一片的高二(1)班走了出去。
梁明边走边唠叨:“我看你在以前那个学校成绩也挺好的,是因为家里亲人工作调动,才从北方转来南方的吗?”
徐轩不可否置,但也没说话。
梁明也不管徐轩回不回他,铁了心要把这座冰山融化。继续:“陈渊他虽然也就成绩好,但人还是不错的是吧”
徐轩疑惑了,陈渊是谁
再次没得到回应,梁明便以为徐轩跟丢了,回头想找徐轩,结果入眼的是校服上衣,向上看去,这才看到徐轩带着疑惑的俊脸。
心想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高,复才反应过来,徐轩连他那热心肠同桌叫什么都不知道。
便给他解释陈渊就是他同桌。
“诶,对了,刚刚我不是也叫了他吗?人呢”
徐轩想起走之前班里的那副惨状,言简意赅:“睡觉。”
说完他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一路上回头率太高了,这个卤蛋又叽叽喳喳个不停,惹得他心烦。
本来今天早上不能揍那帮蠢货,就已经够憋屈了,还被陈渊无声嘲笑。
徐轩现在非常后悔当初跟孟乃慈约法三章,可一想起孟乃慈当时惨白的脸,忽然又觉得约法三章也挺好的。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徐轩现在可能已经被那帮小混混,当做下一次的目标了。
这种所谓的江湖恩怨就是这样,永无止境,今天我打赢了你,你觉得不爽、难堪,增添人手继续来打我,直到打赢为止,可我之后还会有无数个“我”,这是个死循环。
因为可以耗费毫无意义的时间,满足莫须有的虚荣心,所以那些游手好闲的混混爱玩。以前学校的那帮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徐轩可没有雅致玩。
到了办公室后,梁明把书交到徐轩手上说:“六科的书本和练习册都在这了,你数一下。”
徐轩抽了抽嘴角,你他妈怎么不早拿出来省的陈渊不知道安了什么心非要跟他做同桌。
没理梁明的话,拿着书就要走,梁明赶忙叫住他:“诶,先别走啊,我刚刚跟你说的补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
这下轮到梁明无语了,感情他一路上煞费苦心地说了那么多,这学生竟然没听进去几句。
无法,梁明只好又重复一遍。
“不需要。”徐轩听完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让陈渊给他补政治就以他那点政治水平,会被陈渊嘲笑死的。
回想起今天早上陈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样子,陈渊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啧啧啧,打不过就装病太逊了吧
谢邀,徐大少爷十九年来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有被打击到,脸皮薄的很。
梁明语重心长地又说:“先别急着拒绝啊,这不是让你先考虑一下嘛。听你妈妈说,你之前在的省份还没有实行新高考,又因为决心选理,就不怎么学政治。但你现在既然选了物生政,就应该重新拾起政治,即使是副科也很重要的啊。再说陈渊作为政治课代表,是我们班政治第一,更何况他还热心地帮你呢…”
“叮铃铃铃…”
徐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来没觉得上课铃声如此悦耳过。梁明无法,只得放他回去。还砸吧砸吧了嘴,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好像还没说够。
抱着书回到教室,徐轩把书都写上名字,整理好塞抽屉里后。偏头一看,陈渊还在睡,抬头看讲台上唾沫横飞的男语文老师,没有丝毫要管陈渊的意思。
‘陈渊他虽然也就成绩好’,几分钟前梁明说的话给了徐轩一个解释。没错,陈渊是个惯犯,特别是语文课,要是问他语文老师是男是女,他可能还需要要思考上一会,然后告诉你:是女的。
…
“老大,老大,起床啦。”萧烨边晃陈渊边喊。
“嗯”磁性又带着刚睡醒的鼻音,使得一旁的女生被酥地脸红心跳。
“老大,就你跟那个新来的怎么回事说!你安的什么心”
陈渊甩着睡得发麻的手,漫不经心地回复:“什么心肯定是好心啊。”
陈渊发现旁边的座位空了,以为徐轩不想跟他做同桌,所以换走了,可书包还挂在桌子旁边。忙问萧烨:“他人呢”
“好像是出去打电话了,别转移话题,你刚刚说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也没什么,就今天早上碰到…”
徐轩今天早上落荒而逃时,□□笔直的背影突地闯入陈渊的脑海。
十几岁的少年人,风华正茂又心高气傲。
虽然一向脸皮极厚的陈渊不是很能理解,但他还是把那句“碰到他被围堵欺负”给咽了回去。
“碰到他把招惹他的混混摁在墙上揍,那场面血腥至极。”说着还不忘装模装样地啧了两声,表叹谓。
眼见着萧烨的脸瞬间失去血色,陈渊差点被他给逗笑。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动机,只是以前住的家的隔壁,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
每天踏着夕阳铺就的路,到他家看动画片,还说要跟他一起上学、做同桌,而那个哥哥就是徐轩。
时隔多年,徐轩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可时间却无法模糊陈渊对于他的记忆,反而为那份懵懂的情感提供了充足的养料。
时至今日,绿树成荫,陈渊站在树荫下乘凉,没发觉头顶的光景早已生机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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