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报警来的主要是公务部门的人,异闻部的只有一个,就是上次收尾榕树怨瘴的王羲和。
至于为什么只有王羲和一个人来,一来异闻部确实人少,二来神秘侧这种东西,也不是靠人多力量大,有时候人多反而误事。
一行人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封锁了小区,控制了几个跟着卫攸闹事的。
甚至等宋柏揍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咳嗽了两声把人拉开,把卫攸一起控制起来。
绝大部分事都是办事部门在处理,而异闻部的人……
乐宁看了眼蹲在地上摸摸敲敲,跟个傻子一样研究地上明目阵的某王姓道长。
“你们异闻部的。”乐宁悄悄靠近温行止,示意了一下就差对着阵法流口水的王羲和,“都这个画风吗?”
这样看起来都不是很可靠的样子呀。
温行止有些头疼揉了揉额,他很想告诉小朋友,异闻部是半个官方组织,里面的人既靠谱又有自己的坚持,很值得信任,但宋柏反面教材在前,王羲示范在后,实在叫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叔!”宋柏顶着乐宁莫名的眼神,赶紧把他王羲和拉起来,咬牙把人喊回神,“还有人在这儿呢!”
“哦!”王羲和被喊回神,赶忙站起来,收回看符文的特制放大镜,转而又双眼放光的看向乐宁,比上次见面热情了八倍。
“乐大师,这明目阵是你画的吗?竟然能让这么多人眼见邪煞,太完美了,到底是怎么画的!”
术法界看天赋,以实力论高低,别管人年纪多大,会的阵法符文多就是前辈,王羲和喊大师半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乐宁呆了一瞬,有点儿无法理解,“啊?”
这……不是最基础的简单阵法吗?
“阵法竟然画到这样完美的程度,大师您方便教一下我吗?”
乐宁默了一瞬。
可是这真的只是最简单的基础阵法啊!
你们山下人到底怎么回事!
无语片刻,乐宁还是决定先办正事,“先处理了邪煞的事,符文阵法我们稍后再说?”
王羲和连连点头,一脸大师说什么都好的表情,“好,听您的!”
乐宁看了眼一个王羲和手里的电脑,邪煞这种东西,普通人碰到的几率其实不高,但凡接触,多有异常,处理不了卫攸,那就只能从邪煞源头着手。
他开口道“能查查卫攸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想了想,他还补充了一句,“不单是他,最好查查他的亲戚朋友。”
王羲和立马听大佬的话翻资料。
宋柏报警时走的内部系统,情况说得清楚,来的路上一行人已经把资料查得差不多了。
卫攸原本是榕城下小村里的,初中就辍学了,辍学后也不工作,就蹲在家里啃老。
资料里没有卫攸母亲一方的信息,说是几年前跑了,只有父亲。
卫攸的父亲在他们村子里也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总能运气很好的撞上好事发笔小财。
一般人要是有这样的运气,肯定抓着机会做出一番事业,但卫攸父亲几乎不工作,常年凭着这样的小财坐吃山空。
一年前,卫攸不知道怎么的也发了一笔横财,在天悦小区买下一套房,父子两人现在都住在天悦小区。
王羲和翻着资料,乐宁带着温行止顺带看了一眼。
一次两次发财是运气,经常撞大运,还靠着这样的小财过活,那确实有点儿神了。
“走,去卫家看看。”王羲和资料一合,直接拍板,请乐宁和温行止一道,后头坠着宋柏,一起往卫攸住的8栋而去。
8栋,1808。
卫攸人出去了,大门自然锁得牢牢的。
王羲和站在门前,带着设备鼓捣了一阵,三两下就打开了房门。
看人利落的翘开房门,乐宁不禁挑眉,“你们异闻部,还有这技能?”
脸庞方正的王羲和笑得一脸憨厚,“艺多不压身嘛,不过您放心,我们都是按程序办事,绝不会去开普通人家的门。”
行吧……
乐宁无话可说,抬手推开门。
几乎是门开的瞬间,一股血腥味儿就迎面扑来。
乐宁忍不住指头碰了下鼻子,十分感慨“这位卫先生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卫家很大,几乎有周念儿家三倍那么大,但是却要多乱就有多乱,一地的外卖盒和半腐烂的垃圾,这种环境都掩盖不去的血腥味儿,可想而知有多重了。
不用多说,王羲和和宋柏各自行动,乐宁和温行止一道。
卫家房间很多,乐宁开了两个房间,一个是游戏室一个是影音室。
都没有任何异常,他不禁和温行止开玩笑,
“你说我们开到第几个房间能开到宝?”
温行止视线落在即将推开的门上,隐约感受到里面的场景,“我猜第三间。”
“这样的吗?”乐宁凝神按下手下的门把,使劲儿往里一推。
门豁的打开,一股浓郁无比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把砸来的大铁锤。
乐宁早有准备,侧身一让避开铁锤。
后面温行止眉眼微沉,两指反扣,沉力在人手腕上一敲,
当啷。
铁锤瞬间坠地。
“怎么回事!”
“大师你们没事吧!”
宋柏两人听见动静赶忙跑过来。
只见一个枯瘦的男人站在房门口,大锤被打掉了就张着爪子往人身上扑,被乐宁三两下制服,摁到了角落。
乐宁摁住男人,温行止站在门口,很有默契的打开了房间的灯。
惨白的灯光一亮,只见偌大的房间中,一块人高的石碑正冷冷立着,无数黑线挟裹着生机从四面八方汇聚到石碑上。
石碑下方是香炉线香,除此之外还有一地脱形的碎骨,从小型的老鼠到中型的鸡鸭,最后到大型的牛羊。
但显然,现在动物已经满足不了石碑的胃口了,因为地上已经出现了不少人的骨头,手指的、脚掌的,甚至还有一条完整的手臂骨头。
不但供奉血肉,甚至用整个小区简简单单过自己日子的居民饲养邪碑,来换取富贵和运道,乐宁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人。
他在山里见了那么多邪祟和阴煞,依旧很难直视山下人的人心。
男人被乐宁踩在脚下,不断的挣扎,阴狠的看着乐宁,“你敢对我动手,对神侍无礼!你会遭天谴的!”
“是吗?”乐宁笑了一声,捡起男人先前砍人的锤子,提了提,感受了下大铁锤的重量,又看了看瘦削男人手上好几道放血的伤疤。
“按着他。”将人扔给宋柏,乐宁提着铁锤就朝石碑走去。
“喂,乐宁!”乐宁一副要提锤砸石碑的模样,宋柏先急了,“你疯了!”
眼见乐宁竟然真的朝石碑去,男人脸色突然惊恐,疯狂的叫嚣威胁,
“你敢!你敢对神不敬!神会惩罚你的!神一定会惩罚你的,你会肠穿肚烂,被厉鬼索命!”
宋柏真真切切经历了天谴,没人比他更知道厉害,就要去拦乐宁,“他们再烂,我们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就在宋柏要冲过去时,温行止抬手一挡,将他拦了下来。
“你们要做什……”
话尚未落音,乐宁抡起锤子,在男人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和宋柏的焦急视线中,狠狠往石碑上一砸!
一把铁锤对比人高的石碑,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无用的。
但实际上,石碑像是一块脆得不能再脆的玻璃,被砸中时一顿,随后被砸中的地方嚓嚓作响,无数裂纹以那处为圆心,飞速朝四周扩散开去。
石碑裂开的同一刻,被控制在大厅的卫攸也仿佛正在被撕裂,疯狂痛嚎。
嚓!
嚓!
嚓!
石碑飞速碎裂,碎石狂落,无数碎石掉下之后,一滴绯红的血滴浮现出来,半悬空在原本石碑包裹的位置,定了一瞬,也砰的炸开。
血滴炸裂后,乐宁耸了耸肩,回头看枯瘦男人。
男人看着碎承一地的石碑,狠狠瞪着乐宁,目眦尽裂。
乐宁拖着铁锤回来,站到枯瘦男人面前,感慨的叹了一声,
“看来你的神这次不行啊,竟然没给我天谴。”
噗!男人气到极致,竟然哇的喷出一口黑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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