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得很快,“小柏?”
宋柏给了乐宁一个你完了的眼神,扩音外放,“小姑,上次你青石巷买那枯树叉子怎么样了?”
宋秋婉不由一笑,“小柏啊,那可不是枯树叉子。”
提起那盆文竹,宋秋婉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集团出财报,正是最忙的时候,请回文竹第二天,她就熬夜加了四个晚上的班。
总裁办那些年轻人个个加班到眼圈浮肿、脸色蜡黄,仿若灵魂要出窍升天了。
反倒是她这个年纪最大的,每天神采奕奕,肤色红润。
因为这个,她天天被下面几个漂亮小姑娘追着问用的什么护肤品。
今天早上照镜子,连眼角的细纹都似乎少了几条。
到了她这个年纪,还图什么,不就图个身体健康,能多年轻几年吗?
宋秋婉对文竹爱到不行,特地查了文竹养护,在办公室找了个风水阳光做好的位置给它供着。
听着小姑对那盆枯树叉子赞不绝口,宋柏只觉得一股火辣火烧的感觉从脖子燎到到脑门儿,不等小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憋了半天,差点儿把自己憋成一个喷气茶壶,宋柏才憋出一个字,
“艹!”
乐宁贴心的没打扰宋柏消化,抬手招呼宋榕,“大家都这么熟了,别藏了,动起来。”
宋榕一想也是,于是满地铺的树根都动了起来,搬盆栽的搬盆栽,挪山石的挪山石,挖水渠的挖水渠。
其中一枝树根乐宁脚下抖了抖,似乎是在提醒他的样子。
乐宁连忙挪开踩到树根的脚,“不好意思。”
树根摆了摆没关系。
然后继续投入建设大军。
“喂,你这翻地挖渠的,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宋柏别别扭扭的问话声,显然是恢复过来了。
乐宁搬了几盆吉利红放到正对门口的地方,摆到自己喜欢的位置,回答到,
“开个植物铺子,说起来,也是你小姑给我的灵感。”
乐宁拍了拍手上的泥,养小仙猫和他自己都很花钱,节流是做不到了,只能开源。
所以他一大早就请了陈俞来,外加干啥都好使的宋榕,红红火火的开工了。
“开间植物铺子,哦,你们叫花店是不是,这样就有固定的进项。”
说话的功夫,雪白的猫正好从墙头上过来,不紧不慢的步伐,竖着的茸茸尾巴颠颠抖毛,似乎在巡视新领地的样子。
乐宁朝宝贝猫猫招了招手,“毕竟我现在可是有家猫的人,是吧小仙猫?”
正稳稳走着的小仙猫一个趔趄,差点儿一脚踩空。
“行吧……”
宋柏无话可说,无语半晌,突然想起来,
“你家不是在隔壁吗!你跑别人家开店?还搞这么大阵仗?”
乐宁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一眼,“我把这边买下来了。”
宋柏……
这买房如买菜一样的口气,他都没这么壕。
感觉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宋柏看了眼乱糟糟的院子,随便扯了个理由就走了,顺便回去看看,被他小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文竹到底是怎么回事!
乐宁对属螃蟹的人不太感冒,随便挥挥手敷衍就算送了。
等人走了,他才忽然想起来,满脸遗憾的哎了一声,“该把符卖给他的!”
推演功德特闲,他画了老多符来着。
他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期待和宋柏下次见。
能花二十万买普普通通护身符的大冤种,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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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正是夜深准备休息的时候。
南城区的一处小区里,一户人家忽然传出惊恐的尖叫。
惊叫声传出不到一分钟,周围几户人家的窗户都砰砰关上,同时唰的窗帘,一丝光都没露出来。
从那户人家窗户看进去。
一位年轻女人拖着鞋,身体前倾,似乎正擦完头发,要把手上的毛巾搭在搭架上。
然而现在却死死盯着茶几,眼睛大张,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只见茶几正中间,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张信封。
信封通体死白,只在正中间有三个红色的字拜魂帖。
年轻女人恐惧的盯着信封,想到这两天小区里总有人莫名奇妙失踪,奇怪诡异的死亡,还有小区对面的东西。
她脑子嗡的一声,一眼都不敢多看,惊恐得飞快跑进房间。
进门、反锁、钻进被子。
女人躲进被子,瑟瑟发抖,心里默念没事的没事的安慰自己。
抖了好久,她才慢慢平复心绪,渐渐理智回笼,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
或许刚刚她看错了呢?
明明回家时茶几上什么都没有啊。
想是这么想,她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回客厅看看,恐怖电视剧里死得最快的都是自己作死的。
纠结了好久,她一咬牙,决定直接一觉大天亮,等太阳出来了再说。
谁知就在这时,嗒的一声,水滴的声音传来。
女人屏着呼吸,仔细去听。
像是某种粘稠的半凝固液体,嗒的滴在木地板上。
嗒。
嗒。
一声,又一声。
听得越清楚,她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浓。
因为她发现,那嘀嗒的声音似乎,正在,一点点靠近!
嗒。
开始是滴在地板上。
嗒。
后来是滴在床边地毯上。
一声又一声,简直滴在人的神经上。
女人快疯了。
她忽然想到,如果按这个速度,下一刻,那东西就该滴在被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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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
在技术选手陈俞和苦力选手宋榕和摸鱼选手乐小宁的共同努力下,植物铺子终于收拾出来了。
乐宁站在屋前的椅子上,踮着脚,伸着脖子环视整个院子。
从隔壁池子引来的水绕院子一圈,中间假山造景。
被池水灌溉,生长得浓密又茂盛的盆栽摆在假山上,周围还加了几个高低起伏的土包。
很好,非常完美,万事俱备,只差客人了。
乐宁正欣赏自己杰作,陈俞扛着几包盆土进来,朝他打了个招呼。
“大师。”
陈俞放下盆土,提醒到,“您的店还没有名字呢。”
“有了,我已经写好了。”
乐宁从椅子上跳下来,拖出昨晚刚写好的招牌。
“一间植物铺?”
陈俞一眼看过去,看到这个名字,不禁默了一瞬。
大师不愧是大师,取个铺名都是这么简单而随性,卖植物盆栽的直接叫一间植物铺。
乐宁拖着亲手写的大木招牌,抱到门口,提着大锤和铁钉,叮叮当当,三两下把招牌挂上。
挂完招牌,左右看看,很是端正,乐宁才放下家伙。
谁知刚下来,就见周塘从巷口跑进来,一脸焦急的喊他,
“大师,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