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沉默了几分，距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曲亭站起来，正面对着她，“小季桃，我可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哦。”她轻勾嘴角，笑得得意，“包括……”她凑到季桃耳边，“你差点被性侵。”
季桃猛的抬起头，对视上她的眼睛。
曲亭见她这副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或许我会帮你瞒着哦。”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记得我跟你无冤无仇。”
“非得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你与一个人走得太近。”
“宋景延？”
曲亭转过身，微低下头，“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唐梦滢喜欢宋景延五年了，你的出现，让她慌了，所以她才不择手段。”
“这都是唐梦滢指使的？”
“不该问的别问，你离宋景延远点这样坏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那如果我说不呢？”
“尽量别反抗，你知道后果的。”
“你也喜欢他吧？就这么帮着别人，你好受吗曲亭？”
“不该问的别问。”
季桃指尖掐进肉里，尽量的拖延时间。
“不是说让我放弃吗？你这样说服不了我。”
曲亭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在等什么？等下课吗？等到下课你喊人来帮你是不是？”
季桃一顿，推开人群，想往外跑，被人一把拖了回来。
曲亭站到她身边，蹲下，“季桃，其实我也很羡慕你，你能得到宋景延的青睐，可我不能，我喜欢他七年了。我喜欢看他站在顶峰，谁也高攀不起的样子。可他为了你，竟然拒绝了物理竞赛，你也知道，这个竞赛对他很重要，可以获得保送的机会。要不是唐梦滢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让老师特意给他父亲打电话，他就放弃这个机会了。”
“他和唐梦滢，一起去参加比赛了。”
“我们没她有势力，没她有心机，比不上她。”
“我和你，都配不上。”
“那是你，我有机会。”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现在不是古代的门当户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抛开一切，去追随你喜欢的永远都不会后悔。”
曲亭怔住，许久没说话。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曲亭把手机拿出来，接听。
“没怪我没有提醒你，赶快完成任务。”
“我……”
“你在犹豫什么？你的父母工作保不保得住就看你了。”
“……”
唐梦滢左手紧攥着手机，右手拿着宋景延的手机。
刚他给季桃发完信息被老师匆匆叫走，手机放在抽屉里。
她看他离开，从他抽屉里拿出手机，他的手机没有密码。
她刚打开，季桃就发来信息。
她看了他的列表，其他人都是名字，只有季桃是特别的，一颗桃。
还是置顶，甚至是星标。
她看了看门口，他还没回来，她打开与季桃的对话框，发了两个字，然后把那两条信息删掉。
她挂了与曲亭的电话，宋景延从后门进来。
他冷声道，“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唐梦滢慌了一下，笑着说“刚物理竞赛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广场集合，我没看见你，就想打电话给你，发现打不通，你把我拉黑了，我就叫其他同学借手机打了，声音从抽屉传来，我就拿出来看了。”
宋景延没看她，看着手机，“放下我的手机。”
唐梦滢立马放下。
宋景延瞥都没瞥她一眼，“让一下。”
唐梦滢回到座位上。
宋景延拍醒贺俊宇，贺俊宇挠了挠头，“怎么了？”
“把我手机擦一擦。”
“又有人碰你手机了？”
“嗯。”
“不是我说，”贺俊宇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手机，“上次我见季桃妹妹拿你手机你也没这反应啊。”
“话多。”
——
挂了电话，曲亭看了季桃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东风吹进来，她缩着脖子，往外走，“季桃，我看到你向他表白了。”
季桃怔住。
“他没同意，对不对？”
季桃没说话。
曲亭忍着情绪，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演的，“季桃，我希望你能早点离开。”
离开他。
这样唐梦滢也许就不会再欺负你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保护了。
“动手吧。”
曲亭带的这一团人不是学校里的人。
她们带着狠劲，完全不会考虑任何后果。
她们开始动手扯她的衣领，被她一把推开，为首的女生摔倒在地，骂骂咧咧地起身扇了她一巴掌。
脸火辣辣地疼，她被扯住后面的头发，被迫仰起头，女生戏谑道，“哟，长得不错嘛。”
她摇摇头，“可惜了。”
她们一人一边压着她的四肢，开始打她。
脸，腿，手臂，脖子，身体每一处都在疼到发抖。
“姐，快下课了。”
“撤。”
几人离开前还踹了她一脚。
很痛。
她脑子都是空白的。
她该怎么办？
下课铃声响了，她扶着墙站起身回到隔间，艰难踩着垃圾桶拿回手机，步伐不稳摔了下来。
有女生上厕所看到洗手间满都是红色颜料，听到隔间传来声音，她过去看，认出人，看见季桃摔在地上，衣服被人扯烂，身体被人打得满是淤青，不知是血还是颜料遍布全身。
女生叫了一声，吓到了，边跑出去边叫，“厕所有人被打了！全身都是血！”
“是谁啊？”
“好像是高一三班的季桃。今早帖子里的那个。”
“快去叫老师。”
来找季桃的谢忱听到这边哄闹的声音，听到这话，朝他们喊了声，“打120，快点！”
女生连忙掏出手机。
谢忱不顾这是女洗手间就跑了进去，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找。
“季桃？”
“季桃？你在不在？”
“季桃！”
“我在……”
有微弱的声音传来，他顺着声音去找，发现她满身都是红色，早已分不清是血还是颜料了。他颤着手脱掉外套围住她，一把抱起她往外跑，把她的头摁在他肩上，挡住她的脸。
宋景延在出发去机场的路上，他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有一辆救护车快速地超过他们。
救护车的鸣笛打破了天边的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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