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溪在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见身旁空空的。
“他又走了?”
入睡前,时渊瑾还陪在她的身边,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她翻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结果差点被镜中的自己给吓到。
她身上的睡裙松松垮垮穿着,脖颈上的几个吻痕十分醒目。
不止脖颈……
扯下睡裙一角,看见胸前也有痕迹。
“时渊瑾这个混蛋,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
她气呼呼的转身冲出去,打开房门,往外喊了一声,“时渊瑾你给我滚过来!”
盼盼从走廊尽头快速过来,“大小姐,您怎么了?”
“姓时的呢,叫他过来。”
“姑爷刚跟先生出去了,怕是回不来这么快。”
“出去了啊,行吧。”
她转身走回房间。
哼,今晚再跟他算帐。
手机跳进来一条信息,正好是他发过来的。
{我先去陪岳父大人了,在家乖乖吃饭,今晚我回来检查。}
“检查你个头检查。”
另一条信息又跳了进来,{溪溪,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是种离洲发来的。
沈九溪脸色沉了下,没有回复,将手机收起。
吃过东西,她陪着母亲去花园里散散步。
“溪溪,阿瑾过来之后,最近见你心情好了很多。”
“哪有,我怎么会因为他变得心情好。”
厉倾岚笑笑不语,正所谓,旁观者清啊。
两人走到前边,忽然听到烟花爆竹声。
她们抬头看去,见前面不远处半空中放起了烟花。
“哎,谁在大白天的放烟花啊?”
烟花陆陆续续的升到半空中,彭的一声乍然泵现,橙黄色的烟花就好像是美丽的流星雨。
一阵接着一阵。
沈九溪静静的凝望着白日中的一抹又一抹璀璨,脑海中有了些许回忆。
白天放烟花,这是她以前最喜欢干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偷偷在海边,将烟花点燃。
即使它没有晚上那么璀璨夺目,但也是白日中的一抹亮丽风景线。
“你为什么喜欢在白天放烟花?”
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孩子好奇问道。
“因为比起黑夜,我更喜欢白天,所以我也要将我喜欢的烟花在白天放。”
“可真是奇怪的想法。”
“奇怪吗,我觉得还好。”
“那以后我都陪你放烟花好不好。”
她欣然地答应了,想着以后身边就有人陪着自己,是一种何其幸福的事情。
“伯母,溪溪。”
钟离洲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沈九溪从回忆中出来,漠然地看向他,“钟洲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烟花是我放的,正好今天没什么事情,过来看看伯母。”
钟离洲清俊的脸上满是柔和。
“不必,以后你也别在这里放烟花了,扰民。”
“溪溪,我们以前经常一起放烟花的。”
“以前?那都过去了,钟洲主何必揪着不放。”
看着她如此冷淡的小脸,钟离洲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厉倾岚见状,笑道,“多谢小钟的好意,只是这以后还是别放了。”
“好的伯母,我以后去海边放。”
又提起海边。
沈九溪的脸色更是差了些,“钟离洲你究竟想做什么。”
钟离洲面露失落,“溪溪,我只是想跟你和好如初。”
“和不了了,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
沈九溪说罢,转身离开。
“哎,溪溪。”
厉倾岚轻轻一笑,“小钟,要不你跟我走走聊聊天吧,溪溪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
“好。”
钟离洲的目光从她的身影上默默的收回来。
沈九溪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机看电视,心境很是平静。
但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到了后来,她才慢慢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只是因为,他与自己是同一种人,觉得是不被上天厚待的人。
她小时候受到沈家夫妇的虐待毒打,童年阴影挥之不散。
看到钟离洲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虐打责骂时,她也为之所动。
“没用的东西,废物,你怎么不跟你那个贱人母亲一起走,在这里碍我眼。”
钟天阳扬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身上。
直到打到皮开肉绽。
好几次,她就站在角落里看着。
每一次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她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一下。
而钟离洲始终咬紧牙关,坚持着没有求饶,没有哭喊。
“别打了!”
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冲了出去,双手张开,拦在了钟天阳的前面。
“冷溪你让开,我要打死这个混账东西。”
“钟伯伯,他快死了,不能再打了。”
“冷溪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了。”
钟天阳很愤怒,因为钟离洲摔坏了他最爱的古董,所以要狠狠惩罚。
当他的下一个鞭子就要落下来的时候。
钟离洲及时的起身,将她护在了怀里。
那一鞭子,甩在了他的后背。
“不孝子,下次再敢摔坏我的东西,我要你好看!”
钟天阳丢开皮鞭,转身走了。
沈九溪在他的怀里被吓哭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钟离洲忍着身上的疼痛,耐心的安慰她。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要是敢打到你,我一定帮你打回来。”
“可是你也受伤了,你打不过他的。”
“那就等我长大,再大一点,我就可以打得过他了。”
沈九溪原本哭着,却被他逗笑了。
“溪溪,我不舍得让你为我冒险,以后不准再这么帮我挡了,我是男孩子,我可以保护你的。”
在那个寒冷的无极洲,除了冷湘和冷栀,他是唯一一个给她带来温暖的人。
以至于后来每当想起这些事情,她都感慨。
曾经自己的生命中,也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的对她好。
只是后来,这种好变质了。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仇恨与权势在他的心中越发壮长,未达目的,誓不罢休。
还记得他的话,铿锵有力且坚定。
“我没有爱过她,一刻都没有,父亲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