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溪身侧拳头握紧,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时,满是漠然。
她转身,目光清冷无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钟先生。”
“溪溪,你们认识?”一旁的厉沉西问道。
沈九溪沉默。
男人转身,主动伸出手,优雅一笑,“厉医生你好,我是钟离洲。”
“你好。”
厉沉西与他握手之后,目光在他身上轻轻打量了下。
怪不得他觉得患者的名字很耳熟,原来是无极洲的老洲主,现任洲主钟离洲的父亲。
可是,他跟溪溪又是怎么回事?
沈九溪转身看向冷栀,质问,“怎么没有告诉我,连不相干的人都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在意。”
“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大步离开。
钟离洲见状,跟厉沉西点头示意了下后,跟着她出去。
“他们之前很熟?”
这话,是厉沉西问冷栀的。
冷栀原本高冷的不想回答,不过还是礼貌点头,“嗯。”
“溪溪!”
沈九溪走到走廊上,身后的男人还是追了过来。
钟离洲来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她要往这边走,他又挡住,如此反复。
“让开!”
慢慢的,她没了脾气,怒声道。
“溪溪,我们这么久没见面,找个地方聊一聊?”
“钟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识相的话赶紧从我面前滚开。”
“我觉得我们有一些事情需要说清楚。”
“不必。”
她要走,结果又被他拦住。
钟离洲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低头温和道,“相信我,我会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解释清楚的,溪溪,给我一次机会。”
沈九溪扬唇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什么。
“钟先生,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你何必现在又来我面前说起这些,不觉得很虚伪?”
“溪溪,我那时候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想……”
“够了,从我面前离开!”
她冷漠的甩开他的手,“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有我自己的家庭,钟先生请别再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
钟离洲猛然怔住,眼眶似有着深情的浩瀚星辰,被渐渐逼红。
“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跟时渊瑾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等这个孩子一出生,你们还是会分开。”
沈九溪被戳到了痛处,鼻子一酸,怒声斥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推开他,她大步走开。
钟离洲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里顿时也变得空空的。
他忽然转身,冲向她,将她环抱住。
“溪溪,我放不下你。”
沈九溪被他抱着,奋力挣扎,但是没挣扎开,却是被他抱得更紧。
“钟离洲,你放开我!”
她抬眸。
忽然看到走廊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的目光与他对上,瞬间小脸惨白一片。
心中的恐慌被无限度放大。
时渊瑾站在那,沉冷到极致的双眸冷冷的看着他们。
他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
拎着礼品袋的大手攥紧,泛起了清晰可见的青筋。
怒火,一触即发。
暴风雨前的平静。
就在钟离洲抱着她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时,忽然被一股大力扯开。
紧接着,一个携冷风的拳头迎面袭来。
时渊瑾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钟离洲踉跄后退几大步,撞到了一旁的墙壁。
嘴角出了血。
不远处钟离洲的保镖见状,赶忙冲了过来,将时渊瑾给围住。
“怎么回事?”
里边听到动静的厉沉西和冷栀也赶忙出来。
时渊瑾活动了下手腕,想再次上前揍他。
一旁的保镖立马掏出了手枪,直接对准他。
“不要打了。”
沈九溪上前,红着眼睛拉住他的胳膊。
这些人真的很有可能会开枪的。
时渊瑾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冰冷无情的眼神似要射出火花。
他转头看向她。
“他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我……”
沈九溪想要解释,却见他扬手丢开了手中的袋子。
八音盒从袋子里滚落出来,掉落在地。
再次碎了一地。
他冷冷的看向她,是对她从未有过的无情冰冷。
“沈九溪,你自由了。”
“时渊瑾不是你想的这样!”
看着他义无反顾大步离去的身影,沈九溪忍不住哭出声。
他走了。
“不是这样的。”
她哭着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一地碎片。
这次八音盒是真的碎完了,再也无法拼凑。
她拿起一块碎片,看到上面还有未干涸的胶水印。
他帮她把八音盒都拼凑起来了。
“溪溪。”
钟离洲走过来,想要扶起她。
“别碰我!”
她低喝一声,站起身往时渊瑾离开的方向冲过去。
钟离洲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脸色也变得很沉郁。
他一直以为,还能够找回她的。
冷栀走过来,双臂环胸,高冷的站在一旁,“你都看到了,她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她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又何必这么念念不忘。”
“闭嘴,她不是这种人。”
沈九溪追下了电梯,跑到医院外面时,看到他正准备上车离开。
“时渊瑾,你等等!”
他上车的动作微顿,不过也仅仅是两秒钟,然后上车。
“开车!”
她追过去,车子从她眼前开走了。
通过后视镜,看到她追了好一段距离,后面累得在原地气喘吁吁。
时渊瑾看得心揪,心中似有千吨重石头压着。
手握拳,似要把手上的指环捏碎了。
江柏见状,特地降低了下车速,小心翼翼的问,“时少,要不您返回去看看?”
他闭上眼睛,满身疲倦,“去公司。”
沈九溪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时代集团。
集团的员工都不敢拦她,见她步履匆匆神色异常,个个赶忙让路。
“少夫人?”
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连忙站起身。
“我找时渊瑾,他在吗?”
“时少不在办公室,在开会。”
她又转身,往会议厅的方向而去。
四周都是透明玻璃墙的宽敞会议厅里,时渊瑾坐在主位,凝神听着下边各个高层部门经理的工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