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段誉被困万劫谷,各路人马明里暗里的交锋不断。
这万劫谷如今被四大恶人占据。
钟万仇却恍然不觉,仍旧是每天张罗着一些江湖中人各处巡防,时刻提防着段正淳把段誉救走了。
如此一来,反倒是方便了陈玄。
窗外日上三竿。
甘宝宝略显疲惫的推了推陈玄,柳眉微道。
“赶紧起开,我得去看看钟灵。”
“她这年纪都可以嫁人了,你还隔三差五的去看她做什么?”
陈玄懒散一句,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甘宝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说是不耐烦,可是这些天来也习惯了他这脾气,只道。
“你懂什么?这些日子里谷中不安宁,别说那些为非作歹的四大恶人,再者说,她若是去找段家公子怕是会惹出麻烦。”
“有什么可麻烦的?若是出了事,你尽可来找我帮忙。”
“我呸!”
一听他提起这事,甘宝宝就一肚子火。
要不然前些天让他去找钟灵,他也不会把木婉清抱回来祸害了。
如今她这几天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和秦红棉解释这件事。
不过一想到木婉清,甘宝宝突然回过神来。
“姓陈的,你这几日为何没去找那婉清丫头了?”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你伤着她了?”
陈玄闻言不自觉的笑了笑,轻轻的刮了一下甘宝宝的鼻梁,笑道。
“夫人是不是把陈某人想得太厉害了?”
甘宝宝不耐烦的拍开他的手,故作冷漠道。
“别跟搞这些名堂,我是受你威逼,不得已委身于你,和你姓陈的没有半分感情可言。”
“是吗?昨晚上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
甘宝宝说不过他,只得转过话题道。
“那婉清丫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她现在已经解了毒,我也不好一直和她腻味,若是太过热心,怕是惹得她厌烦。”
“你担心她厌烦?那你怎么不担心我厌烦?”
“夫人和木婉清大抵是不一样的。”
“哼!我知道你觉得我好欺负,我却也不怕告诉你。终有一日,我会像那谷中女子一样报复你!”
她一提起黛绮丝,陈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甘宝宝还想起身,陈玄却漠然拉住她。
“你拉着我作甚,松手~”
她一回头却见陈玄冷冷的看着她,顿时便意识到自己怕是说错了话。
“夫人刚才说想要报复我?”
“……我哪里说过。”
见甘宝宝心虚,陈玄只作冷笑不语。
甘宝宝看他这冷笑,也知道他的德性,禁不住柳眉一皱道。
“你这人当真是不讲理,你就非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话语至此,陈玄不松手,她却也没法子。
等到那天色渐晚。
她终是慌忙起身,急道。
“你这恶人当真是可恶!差点耽误了我的正事!”
钟万仇这段时间虽然乐于张罗人手四处巡防,但对自己这位夫人还是百般贴心。
哪怕是百忙之中也会在每天傍晚时分过来探望。
只不过当年甘宝宝嫁给钟万仇的时候,因为心中仍有段正淳,所以这些年来一直耍性子和钟万仇分居两地。
二人因此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钟万仇自知自己样貌丑陋,对甘宝宝却是一心一意,敬她若女神,从未逼她做些什么。
之前那阴阳和合散,钟万仇就极力辩解不是他捣腾出来的东西,就是不想让甘宝宝生气。
甘宝宝自是对他也有几分愧疚。
如今虽是被陈玄使了坏却也不敢声张,生怕钟万仇气不过和陈玄打起来,害了他的性命。
她一边收拾妆容一边禁不住喋喋不休的念叨几句。
陈玄非但没觉得生气,反倒是觉得她越发讨喜。
正好也躺了一天了,他径直起身,披上一袭薄衫,信步走到甘宝宝身后,微笑道。
“既然夫人有事要忙,那我就去看一眼木婉清。”
“我呸!”
甘宝宝一听这话,气得手里的簪子都捏歪了。
陈玄见状,笑着凑过去,看了看铜镜中的甘宝宝。
二人映在铜镜中,好似那新婚燕尔的夫妻一般。
甘宝宝心里一颤,不觉转过目光,陈玄却道。
“夫人有没有想过离开万劫谷,去别的地方生活。”
“……姓陈的,你休要用这些花言巧语蒙我。我也不是那小姑娘丫头,岂能信你这些鬼话?”
她说是不信,但脸上的情绪却藏不住。
这些年在万劫谷中,钟万仇对她固然百般体贴。
但她其实也清楚钟万仇只是将她当作了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钟万仇样貌丑陋,性格粗莽,对她的爱护,其实十之**都是因他自身的自卑心性作怪。
自从嫁给他之后,甘宝宝十几年未曾离开过万劫谷。
钟万仇最常在她耳边念叨的便是段正淳的名字。
最近一次去了大理城,正好被陈玄撞见,还是因为钟灵遇到了段誉,一直没有回家。
她一哭二闹耍尽了脾气,才破例离开万劫谷一趟。
这种生活,说是贴心,其实也十分的糟心。
其实甘宝宝也想过离开万劫谷,带着钟灵去找段正淳。
只是如今十几年过去,红颜易老,韶华难再,也不知道那段王爷还记不记得她。
如此几番纠结之下,她竟这样蹉跎了好些年。
直到刚才陈玄顺口提及一句,这才触动了甘宝宝的心事。
“离开万劫谷吗?”
她心下暗暗想着,正不知如何是好,陈玄却从她手中拿过了簪子。
也没见他怎么摆弄,那簪子就由弯变直,被陈玄亲手戴在了她的发间。
妆容已成,陈玄凑近了她的耳边,笑道。
“夫人果真是风华绝代,清丽出尘。”
甘宝宝只觉心头一颤,但转念一想还是故作冷漠的站起身来。
“你这些鬼话还是去说给木婉清听吧!”
说话间,她径直走出房间,没给陈玄继续腻味的机会。
不过对于陈玄而言,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七分。
因为他刚才接到系统提示,甘宝宝的好感度又提升了300点。
他一直没太搞懂好感度是个怎么样的设定。
因为之前曾经救过黄蓉,也搭救过小昭。
同样是提升到了9999点,同样是倾慕有加,二女的反应却大不一样。
小昭被他忽悠得团团转,黄蓉却清冷如旧,暗里仍有坚持。
经过这段时间的琢磨,陈玄总算是明白了这个东西的用法。
这好感度其实和神级选择系统本身一样,更多的是提供一种推演和量化,本身并不具备强制效果。
比如同样是倾慕有加。
小昭就是倾慕陈玄这个人。
黄蓉则是倾慕于他所展现出来的武功造诣。
再者,之前在大理城客栈中遇见甘宝宝的第一眼。
当时系统提示便有一个选择是直接动手,也有概率获得美人心。
由此可见,甘宝宝本身对这种事就不算抵触。
她这些年来,一直被钟万仇关在万劫谷中,其实算是守了十几年的寡。
再加上她本身性格温婉,不争不抢,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性子。
现在和陈玄在一起,其实也就是一半推一半就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想要凑齐道侣,一起研习轩辕洞天的秘籍心法就麻烦了。
毕竟人心难测,难保不会有人会像黛绮丝一样,生性刚强就是不愿意俯首称臣。
到时候吆喝一大堆姑娘在身边,每天防着她们捅刀子也挺麻烦的。
“算了算了,暂时不去想这些。”
陈玄摇了摇头,只感觉越想越乱,干脆先去找木婉清刷刷好感度。
纵身而行,他在屋顶上疾掠而过,转眼就翻过了几座廊桥,来到了谷中的另外一处院落。
晃眼一看,只见木婉清正坐在凉亭里发呆。
陈玄轻跃落地,故作轻咳一声。
木婉清顿时清醒过来,一回头见是陈玄,不自觉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陈玄看她这架势,径直道。
“木姑娘还在挂念着段兄弟?”
“当然不是。”
“你看你,一门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哪能骗得过我。”
陈玄自顾自的走上前去,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木婉清的性格和她母亲秦红棉差不多,心直口快,快意潇洒。
陈玄故作坦荡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反倒是莫名的很和她的胃口。
虽然二人因为解毒的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但木婉清心里的确还挂念着那位揭下她面纱的镇南王府的小王爷。
只是陈玄越是坦荡,她便越不好提及段誉,只道。
“你不是在万劫谷中作门客吗?为何每天都有闲暇来此?”
“哪里算什么闲暇,钟谷主一整天都在巡防,也就是这傍晚时分去见钟夫人,我也正好抽空歇一会儿。”
木婉清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细想,只道。
“陈公子,我还是想你聊聊前几天的那件事。”
“木姑娘但说无妨。”
陈玄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口茶。
木婉清不安的搓了搓手,想了想,还是坦白道。
“我其实不喜欢你。”
“嗯。”陈玄点了点头。
见他态度如此平淡,木婉清心里反倒是莫名的有些失落。
“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木姑娘与陈某人相见不过数日,我自问对木姑娘也不算亲近,岂能要求木姑娘对我一心一意?”
“你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坦荡些。”
木婉清虽是这么说,但这件事却始终是关系到她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当年秦红棉被段正淳抛弃,自此憎恨天下男子。
偏偏女儿木婉清生得貌美,经常惹来一些纨绔宵小。
她便让她以黑纱遮面,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甚至要她立誓如果有男子揭下她的面纱,便要嫁给那人。
一来是让她不能轻易取下面纱。
再者也是希望她自己真心选择一位意中人。
不想如今揭下她面纱的段誉却成了她的哥哥,再加上之前在石室中,段誉百般拒绝。
木婉清自觉那段情缘怕是无疾而终,但眼下面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陈玄,她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接受。
论及家世背景,品貌学识。
段誉是大理国镇南王府的小王爷,一表人才,俊朗帅气。
陈玄自言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游侠儿,靠着给大户人家当打手过活。
且不说品貌才学,单单就他这家室背景,怕是连媳妇儿都找不到。
木婉清虽是难以接受,但奈何这木已成舟,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我看你要不挑个时间,若是得闲,你随我出谷一趟。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
“不错,她便是江湖人称修罗刀的秦红棉。她的性格泼辣了一些,但想来也不至于伤你。”
木婉清这话说是邀他去见秦红棉。
但陈玄总觉得这像是拿着秦红棉那“修罗刀”的名头在吓唬他。
不过木婉清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陈玄自然也不能躲着。
这件事成与不成,暂且另说,总不能怯了场合。
“好,那木姑娘定个时间好了。”
“我定时间?你不是在这万劫谷当门客吗?你可以随意走动?”
“额……”
陈玄心思一转,故作豪气道。
“既是婚姻大事,我岂能耽误了?”
木婉清似是心有芥蒂,一听他说得这么明白,不自觉的又转过脸去,摆出一副冷脸。
陈玄看着这架势,估计也讨不得什么好,干脆告辞回去找甘宝宝。
“木姑娘,那我先去忙。明日再来看你。”
一句话说完,他转身走进走廊里。
却不想一向冷清的木婉清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的竟然起身跟了过去。
其实木婉清早就对陈玄起了疑心。
她快步跟了过去,正好看见陈玄纵身跃起,身轻如燕,转瞬消失在屋顶上。
“好厉害的轻功!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木婉清心下疑心更盛,急忙纵身追了上去。
陈玄走得急,几个起落之间就回到了甘宝宝的厢房,径直就推门走了进去。
甘宝宝正在卸妆,一见他急匆匆的回来就禁不住皱眉道。
“我看你这狗东西迟早得死在这点儿事上。”
“那不也是夫人先死吗?”
陈玄嘿嘿一笑,正要抱着甘宝宝,突然两耳微动,似乎门外有脚步声。
下一秒只见木婉清“砰”的一下径直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