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牛在当铺外面听到陈霖桐的喊叫,急忙跑进当铺里,看着两个家丁正用绳索捆绑阿桐,立即冲上去扯拉一个家丁,大声质问“你们干嘛要抓阿桐哥。”
家丁一脚将大牛踹开,“滚一边去,哪里来的小叫花子。”
大牛仰面跌倒在地上。
陈霖桐对大牛大声说“阿牛,别管我,你快走。”
阿牛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陈霖桐,“谁也不许抓阿桐哥。”
曹东升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指着大牛说“把这小子一起绑了。”
一个家丁转身去拿绳子。
陈霖桐焦急地对大牛说“赶紧跑,回去告诉我娘。”
大牛一听,撒腿往当铺外面跑,拿着绳子回来的家丁想去抓大牛,陈霖桐急忙伸出脚绊了他一下,家丁差一点摔倒,一把没抓住大牛。
大牛飞快跑出当铺,躲到街边的一个胡同口,看到曹东升从当铺里出来,阿桐的胳膊被绳子捆绑起来,两个家丁一边一个架着他的胳膊,跟在曹东升身沿着街道往前去。
大牛远远跟在后面,一直看着阿桐被押进了县衙大门,他立刻撒腿往回跑。
陈氏扎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烧饭,大牛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婶,不……不好了……”
陈氏见大牛一副慌张的神情,猜到是阿桐出事了,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大牛,慢点说。”
大牛张口结舌地说“阿……阿桐哥让……让人抓进官府了……”
“啊!”陈氏大吃一惊,“阿桐为啥让人抓进官府了?”
“当铺里的人说……说镯子是阿桐哥偷的……”
陈氏顿时慌了神,“他们凭什么说镯子是偷的?”
“有个人问镯子是哪来的,阿桐哥说是家传的,他又问阿桐哥家是哪里的,阿桐哥就说不当了,当铺的人不给,就说是阿桐哥偷的。”
陈氏顿时有点六神无主,急得一个劲用围裙擦手,自言自语地说“这可怎么好,阿桐见了官更不敢说了,都怪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大牛一脸疑惑问“婶,阿桐哥干嘛不说家在哪啊?”
陈氏急忙对大牛说“大牛,别问了,你先回家吧。”
“那阿桐哥怎么办?”
“婶会想办法,你快回家吧,对了,这件事别跟外人讲。”
“嗯,那我先回去了。”
灵儿从里面走出来,怯生生地问“娘,我哥怎么了?”
陈氏愣愣地想了一会,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抓住灵儿的胳膊,叮嘱道“你好好在家呆着,娘出去一会。”
“娘要去哪?”
“娘去找寒伯伯有点事,你待在家里千万别乱跑。”陈氏说完,赶紧往外走。
(2)
安溪县衙的大堂上,安溪县令赵大人端坐桌案后面,看了看桌案上的翡翠玉镯,又看看跪在下面的陈霖桐,大声问“下跪之人叫什么,哪里人士,从实报上来。”
陈霖桐双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赵县令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生气地说“本县问你话呢,听见没有?”
陈霖桐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赵县令大声质问。
曹东升站在大堂一侧,手里握着折扇,双手抱拳,“大人,这个小毛贼即不聋也不哑,他是做贼心虚不敢说话。”
赵县令瞥了曹东升一眼,没好气地说“本县没问你。”
曹东升连声道“是、是。”
赵县令打了一个哈欠,对旁边的衙役说“来人,先把这个小毛贼收押,等本县有空的时候再问。”
曹东升着急地问“大人,这样就完了?”
“你还想怎么样?”赵县令面露不屑的神情。
曹东升指着赵县令面前的桌案翡翠玉镯问“那……那这对玉镯……”
“这个是证物,先留在这里,退堂。”赵县令抓起桌案上的翡翠玉镯,站起身向大堂后面走。
曹东升望着赵县令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心想到手的这对翡翠玉镯恐怕要飞了。
(3)
寒贤志独自坐在堂屋内饮茶。
陈氏急匆匆进来,一脸焦急地说“寒老爷,打搅您了。”
寒贤志急忙站起身,“是陈家妹子,你来一定是有事吧?”
陈氏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寒贤志吓了一跳,急忙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嘛,赶快起来,有事起来说。”
陈氏跪在地上没动,两眼含泪,“寒老爷,求您救救阿桐。”
寒贤志吃惊地问“阿桐怎么了?”
“他被人抓进县衙了……”
“大妹子,别着急,先起来再说。”
陈氏站起来,把陈霖桐要建茶园,带着祖传的翡翠玉镯去县城当铺被当做小偷送进县衙的事说了一遍。
小慧躲在堂屋的门口外听到陈氏说阿桐被抓进了县衙,转身就往内宅跑。
寒夫人在屋里做针线活,小慧匆忙进来,“阿母,我看见灵儿她娘来了。”
“呃,怎么没过来后面?”
“去找我爹了,好像是说阿桐哥让人抓进县衙了。”
“啊——”寒夫人也吃了一惊,“阿桐怎么会被抓进县衙?”
小慧拉着母亲的胳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快去看看吧。”
寒夫人把手上的衣服放在一边,起身跟女儿一起向外走。
寒夫人急匆匆来到堂屋,看着陈氏坐在那擦眼泪,急忙过去拉着陈氏的手问“阿桐出什么事了?”
寒贤志对夫人说“没什么大事,阿桐带着他娘的一对玉镯去县城当铺,被当成了小偷,让人送进了县衙里。”
“关进县衙里还不是大事。”寒夫人着急地说。
寒贤志对陈氏说“这件事我来办,放心吧,阿桐不会有事的。”
“谢谢寒老爷,给您添麻烦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你先回家等信吧。”
陈氏站起身,“不打搅寒老爷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妹妹,你放心,有我家老爷,阿桐不会有事的。”寒夫人拉着陈氏的手,一起向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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