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不比她们漂亮,可你却比她们都聪明。”
“这是安慰?我可谢谢你。”
“这不是安慰。”
“这不是安慰是什么?谁不知道那些后宫女人一个个都活成了人精,还我比她们聪明,我敢说,我要是在你们后宫里。活不过三个月。不不不,应该是活不过十天。”
景彧摇头道“本宫可不这么认为,你不是把怡荷耍得团团转的?你很聪明,聪明得让本宫出乎意料。可你的聪明,却从来都不用在争宠夺权之上。这点,本宫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苏羡月惊了。
“正如你所言,皇宫是个很累人的地方。当初本宫要与你退婚,就是想让自己活得轻松点。”
苏羡月想起当初为了退了这门婚,他和皇后联手把她送进大牢的情形。一时没忍住怼了起来道“是是是,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你幡然醒悟,还是找个富婆香。”
“你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软饭?”
苏羡月咳了两下,心道“自己怎么把这话都说出来了。幸亏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羡月连忙打着哈哈道“害,没什么意思,就是两句打油诗。你当初和我退婚,我也不怪你,只能说我们两个有缘无份。不过你把我送进大牢,这手段你自己都不觉得过份了吗?”
景彧的眼中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抱歉,在你进大牢之前,我是不知道的。直到我母妃告诉我之后,我方才晓得。可是当时木已成舟。不过本宫现在可以向你许诺,若是这次你我二人能够活着出去,从今往后本宫定会护你周全。”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这太子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苏羡月在心里想道。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呢。但是我还是谢谢太子殿下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估计大概率是用不上的,出去之后,我要么一直待在恭肃王府,要么就是找个寻常人家嫁了。我还能犯啥掉脑袋的事情?”
苏羡月斟酌着说着,暗地里回绝了景彧的心意。
景彧面色无常“无妨,不在这些事情上,也可以在别的事情上。日后你夫君加官进爵也未尝不可,你就当是本宫欠你的情。”
苏羡月挑眉心道“难不成真是她会错意了?太子并没有那个意思?”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几转&nbp;,见他并没有任何的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会错意了。想不到这太子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不算是太差。
“你做什么要这样看着本太子?”
苏羡月摇摇头道“啊,没什么,就是忽然有点诧异而已。毕竟太子殿下在我心中。从来都是那种习惯别人对你付出,对你好的人。没想到也会知道知恩图报。”
“那是因为那些人对本太子好,皆是有所图,并且本太子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所以不欠他们什么。”
苏羡月若有所思地点头。
“好了,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话。留点体力。”
“嗯,对了,你的脚?”
苏羡月抬了一下右脚,发现根本就不能动弹,一动就十分地痛。
她咬着牙道“没事,只是崴了一下而已。等出去之后正一下骨头就好。不碍事。&nbp;”
“那就好。”
陷阱外的太阳逐渐西移,坑下的光线一点一点地减少。傍晚十分,一阵脚踩落叶的嘎吱声传来。
苏羡月和景彧两人对视一眼,都站起来扯开嗓子喊道“救命啊!有人在上面吗?来人啊?”
脚步声变得急促,片刻后,陷阱上方一个黑脸络腮胡的大汉的脸伸了出来。
“这咋还掉了人进去,你们等一下啊,俺现在放绳子下来。”
说着,猎户解开身上的麻绳丢了下来,就在苏羡月往上还没有爬到一半的时候。一声狼嚎从头顶传了下来。
“景彧!”苏羡月松开绳子,景彧立刻上前张开手接住了她。
苏羡月靠在景彧怀里喘着气,景彧此时也是心跳如鼓。
上面一阵搏斗的声音,灰狼的身影在上方时隐时现。那灰色的身影腾空朝猎户扑去,猎户抄起手中的棍子一棒子敲打在灰狼的头上。
灰狼在空中扑腾两下,直接落进了坑里。
景彧抱着苏羡月退到角落中去,灰狼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甩了甩头,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nbp;。
苏羡月抽出暗袋中所藏的匕首。
“放我下来。”
“别犯傻。”
“放我下来,不然我们都得死!”
一柄长刀从上面丢了下来,景彧上前接住,灰狼一跃而上。
苏羡月依靠左脚点地,腾空而起,一刀插进灰狼的腹部&nbp;。
灰狼咬住苏羡月的肩膀,猛地一甩头将她摔在墙壁上。
苏羡月趴在地上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肩膀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彻骨的寒冷一点点将她侵蚀。
“妈的,插偏了。”
灰狼怒气冲冲地朝她冲过来,苏羡月认命地闭上双眼。
景彧跑来挡在苏羡月前面,手中的长刀一挥,随着灰狼的哀嚎,半空中掉下两截身体。
苏羡睁开双眼,景彧握着刀的手垂了下来,握刀的手法很笨拙,鲜血浸染了他的整双手。
长刀咣当落地,他转身将苏羡月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们还活着吗?”猎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景彧语气急促“拉我们上去,她受伤了。”
猎户重新丢了一条绳子下来,景彧用绳子将自己和苏羡月绑在一起,将匕首从苏羡月的手中取下。没走一步,就借着匕首插进墙壁之中借里。
两个人的重量,令景彧每一次前进的时候,右手上面都会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会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短短几米的陷阱,景彧足足爬了半刻钟。等到上来时,他精疲力竭地倒在草地上。
昏迷前指着苏羡月说道“先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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