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楠等在林子外面,苏羡月从林子里面出来,他上前来道“苏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苏羡月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硬憋着眼眶中的泪水道“夜楠,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现在还不能回去。”
说完苏羡月越过夜楠离去。夜楠无措的目光投到刚从树林里出来的景修寒身上。
景修寒望着苏羡月的背影,眼神复杂,他转过头对夜楠道“回府。”
“是。”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长街上空空荡荡,没有半天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旁形色的小摊位空空荡荡地立着,凉风吹来挂着的招牌被吹气,投在地上的影子摇摇晃晃。苏羡月一个人走在街上,脚步声清晰可闻。
斗金赌坊面前的两只貔貅没有了半天的耀眼的光芒,苏羡月捡了一颗石子将赌坊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打灭。就在灯灭的瞬间。赌坊门前的地面上,一些带着荧光的脚印在黑暗中浮现。
淡淡的幽光在黑暗中显得尤其显眼,脚步从赌坊开始,一直顺着门口的长街延伸到一条小巷子里。
苏羡月跟着脚印走到巷子里面,荧光的脚印在一处住宅前消失。苏羡月站在实木门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户人家的围墙不是很高,苏羡月索性翻墙而过。
到了院子里面,脚印就变得有些杂乱了。院子是个四合院,总共有五间厢房。
脚印的痕迹不止在一个屋子前面留下,苏羡月走了一遍,将门口有脚印的给摘了出来。
苏羡月先是进了正厢房,一般主人家都会住在正屋,苏羡月潜进去,发现这里住着的不是那赌坊主事,只是一个女孩子,这孩子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估计是他的孩子。
苏羡月皱了皱眉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人将自己女儿放在这,万一他的仇家来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对着床褥就是一顿乱砍,他女儿怎么可能活命。
苏羡月转身就要走,床上的小女孩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苏羡月道“你是来杀我爹的?还是来偷东西的?”
苏羡月本来想要将她迷晕,但她似乎并没有想要大喊大叫的意图,苏羡月走近了道“先偷东西,再杀你爹。”
女孩眨了眨眼,将手从被子里面抽了出来,随之而来传来的还有一阵金属镣铐的碰撞声。
女孩爬过来想要抓住苏羡月的手,苏羡月后退了一步,她这时才发现这女孩子瘦得简直不成样子。两个大大的眼睛完全是瘦脱出来的。
手臂上就像是搭了一块干瘪缺水的皮,血管脉络清晰可见。细小的手指像个婴儿。
“那你快走,我爹他不在这里。在西厢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女孩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说道“你有吃的吗?我饿。”
苏羡月摇头,女孩无力地垂下头,睡倒在被子上,夜晚很冷,但女孩却连将被子拉拢的力气都没有。
苏羡月上前给她盖上被子,出了房门潜入女孩告诉她的西厢房。
若不是有那孩子指路,她恐怕也没有想到,这人住的地方是这坐硬挤在几个房间角落里面,又小又旧的小厢房。
苏羡月用匕首将厢房的门栓顶开,房间里面呼噜声打得整天响,那保养得珠圆玉润的男人此刻怀里正抱着一个只穿着肚兜的小娘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苏羡月为了保险,还是从袖子里面掏出洒了药水的手帕将这两人给弄昏迷过去。
苏羡月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拿下来翻了一通,找到这男人的腰牌收入自己囊中。拿到东西之后,苏羡月也没了顾及,直接掏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给那男人送进了口里。
药丸被他吃下去没多久,这男人开始七窍流血,就这样在睡梦中没了自己的小命。
苏羡月从西厢房出来又回到了东厢房,床上的女孩一动不动。是羡月抱着手站在床边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孩听了身体微微颤抖,她抬起沉重的头颅,死气沉沉的大眼有了一丝光亮。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可以吗?”
苏羡月抿嘴一笑,抽出匕首三下两下砍断了女孩手上的镣铐,抱起她直接从西厢房后面的围墙翻了出去。
女孩安静地爬在苏羡月的背上,生怕自己回压坏苏羡月似的,微微将背给拱了起来。苏羡月背起她来可是毫不费力。轻飘飘的比她的一头青丝还要轻。
回到王府,夜楠还等在门口。苏羡月将女孩从背上放下,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夜楠看到她回来了,连忙上前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苏小姐你做什么去了,平白无故还多了个小孩出来?”
苏羡月一边走一边说道“夜楠,你现在去把厨房打开,让春芙去里面熬一些白米粥。还有,再给我拿一根三百年的人参过来。”
夜楠自是知道人命关天,没再多问,直升机应了下来,转身就去忙活去了。
春芙这会子压根就没有睡觉,她知道苏羡月将自己送回来,就是不想让自己和她去冒险。可是苏羡月只身一人犯陷这让她怎么可能心里放心得下。
本来景王爷回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家姑娘也回来了,可谁知道王爷没把姑娘带回来,王爷回来时面色又不善,她也不敢贸然上前去问姑娘上哪了。
于是她便求夜楠去门口帮她看看苏羡月回来没有,自己则是在院子里面一直等着。
苏羡月刚一进门,春芙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春芙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等一下夜楠要送一颗人参过来,你去把人参煎一下。然后再顺道煮一碗粥端过来。”
“哎,奴婢这就去做。”春芙不敢耽误,披了件衣服就去找夜楠了。
苏羡月将女孩放到自己床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的样子更加清晰。之前在她房间里面的时候,苏羡月觉得她确实是瘦过头了。但现在一看,何止是过头,简直就是恐怖,就跟她从前见到的那些非洲难民儿童的样子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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