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柔跌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娘,女儿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韩氏本就烦闷,苏洛柔在她面前一顿哭诉,她也是强行忍了下去,待留在宴会上的侍女来给她汇报情况。
听说和硕王妃公然宣布和她们二房的人断绝往来,还夸赞了苏羡月,韩氏便气不打一出来。
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韩氏才露出失控的一面,她猛地拍着桌子道“这事还真是邪了门,难不成真让那算命的给说准了,这苏羡月就是那有凤命的人,天都保佑着,前有清阁刺杀失败,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苏洛柔在一旁,咬着牙说道“娘,我们必须除了她,否则她終将成为女儿的绊脚石。”
伺候的丫鬟此时端了盆水上来给韩氏擦脸,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
“是,王妃,奴婢想说,在你们去看西府海棠时,您吩咐奴婢回去取披风,奴婢恰好看见羡月小姐,往酒里扔了什么东西进去。”
“好你个苏羡月,本王妃就说怎么会无缘无故身上就奇痒无比,原来是被你算计了……夏竹,去把苏羡月给我叫过来。”
苏羡月刚回到王府没多久,后脚传唤的人就跑了过来。
“叫我过去?”苏羡月眼睛一转,对旁边的春芙低声说道“春芙,快去找我哥。”
春芙瞄了一眼来者不善的夏竹,默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走吧。”
韩氏坐在大堂上方,双目泛红,太阳穴下暴起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着。
“苏羡月,你好大的胆子!”
“叔母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夏竹把你在花宴上看到的一五一十地给我说出来。”
后面的丫鬟低着头缓缓开口道“奴婢方才帮王妃娘娘回去拿披风的时候,撞见羡月小姐正将什么东西放进娘娘桌子上的酒壶里面。”
苏羡月面色如常,仿佛早已料到“叔母你可知道空口无凭。这没有证据就胡诌一通,可是会冤枉好人的。”
“证据?如今已是铁证如山,你还要什么证据?好你个苏羡月,小小年纪就会这么阴毒的手段,今日给你一点教训一下你,只怕日后养虎为患。”
苏羡月身后的几个丫鬟已经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她不慌不忙地说道“叔母身上剧毒未解,这就想要教训我了?叔母就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
“慢着!你说什么?”韩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叔母今天若是动了我一根头发,解药的下落,我保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韩氏一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死死地攥着,关节处的皮肤薄得透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羡月莞尔一笑道“叔母贵人多忘事了?我虽然才回来这么几天,可是我可一点也没忘,清阁的人没把我杀了,叔母一定很遗憾吧?”
“你……你知道了?”
“所以,叔母,你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过界踩一脚,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韩氏久久凝视眼前这个口齿伶俐的苏羡月,实在无法把她与发病时连穿衣吃饭都成困难的傻子联系在一起。
“好,今日之事只要你将解药交出来,我便不再追究。”韩氏笔直的腰塌了下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月儿遵命,现在月儿可以走了吗?”
韩氏挥了挥手。
苏羡月步履轻快地从她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迎面撞到了来找她的苏羡云。
苏羡云面上的担心溢于言表,见到苏羡月没事之后,他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眉间的小细纹都未散去。
“月儿,王妃她可有为难你?”
苏羡月摇头道“哥哥,叔母她没有为难我,你放心吧。”
“那就好,对了,你今日去和硕王妃的花宴可玩得开心?”
苏羡月笑道“自然是开心,王妃家有许多的花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呢,真的很漂亮。哥哥,月儿也想要在院子里面种花,种桃花,还有梅花。”
苏羡云宠溺地揉了揉月儿的头道“好,月儿想种什么,我们就种什么,明日哥哥就让他们把花苗给你种上。”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苏羡月回到院中,随便将一瓶山楂丸塞到了春芙手里道“去把这个东西给叔母送过去吧。”
春芙不解道“小姐,这山楂丸到处都是,就送这个给王妃,是不是不太妥当?”
苏羡月笑道“去吧,这是我送的药,她不会不收的。”
其实苏羡月给她们下的药本来就不是什么毒药,就是让她们难受一会而已。
方才只不过是为了脱身,唬她们的而已。
那边,韩氏服下苏羡月给她的解药,连夜换了便装到了城西的郊外。
向门外的看护对了暗号,韩氏被领进一间屋子,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韩氏立刻起身迫不及待地说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手。”
男子抬手做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不急,现在苏羡月可是有玄宗的人保护着,清阁的人很难近她身,更别说杀了她。”
韩氏愤愤不平地说道“玄宗?!实在是可恶,无论如何,这件事还请阁主你上点心,苏羡月不除,我恭肃王府便无一日安宁。”
“如今她病情恢复得越来越快,若有朝一日她完全恢复,定会腾出手彻查恭肃王爷和王妃被杀一事,还有那凤命的预言,这个傻子绝对不能成为洛柔路上的绊脚石。”
“王妃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苏羡月的人头,早晚会给你奉上的。恭肃王府好,我们清阁,自然也会好,这一点,我还是拎得清的。”
“如此甚好,阁主可要时刻记得我们还是在一条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