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为井下信武,今年二十八岁,职业是珠宝鉴定师,任职于阁珠会社,在今年二月举行与阁珠会社千金的婚礼死于窒息。”
目暮警官调查完基础资料后,看向那位死者的未婚妻:“莘崎小姐,在你发觉他不对劲前,有过什么奇怪现象吗?”
“没没有,阿武他只是双手肘支在桌上,扶着额头闭了会眼,我以为他这几天太累了,所以就、就一直没叫醒他,哪里知道他会这样。”
莘崎小姐倒在她妈妈的怀里,整个人像是站不直身体的样子,看上去随时会昏厥。
“这小子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严查!”作为死者的老丈人严岛胜雄,此时面如黑炭,“这小子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几年可以接替我,胜任阁珠会社的社长一职,没想到人今天就没了,岂有此理!”
宾客们被要求暂时留在空中餐厅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死亡事件,一时间人群中有所躁动,还是铃木次郎吉出面安抚了在场所有人。
“目暮警官,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有在死者体内发现任何药物残留物。”
“什么?!”
目暮警官在死亡现场来回踱步,他们没有发现对方到底用什么手段使人窒息死亡。
他抬头问向铃木次郎吉:“铃木顾问,请问摄像——”
铃木次郎吉没等他问完就摇了摇头:“当时是幻术大师刚表演完节目,底下嘉宾的视线很黑暗,还没完全打开灯,稍微能看到一些东西,但是几乎看不清细节。”
目暮警官的胡子都急得翘起来了,他问向旁边的部下:“毛利老弟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一位警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因为前天工藤先生被喊去英国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毛利警官也一同前往保护他去了。”
目暮警官感觉自己被噎住了,顿时进退两难,随后他的余光瞄了一眼,正好瞄到了某个偷偷摸摸溜到死者坐的位置下的小孩子。
“这不是工藤老弟的儿子吗,小朋友不可以过去啊,快出来。”
工藤新一被一名警官抱了起来,他不断蹬着小短腿,试图挣扎着下来:“放开我,我刚刚有发现桌布下有东西!”
工藤有希子从其他人手中接过了他,温声说道:“新一,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做吧,不可以破坏案发现场哦。”
“哼!”
“好啦,你再闹下次我们就只带小兰一个人出来玩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
新一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挣扎,只是一只手指着桌布下方:“警察叔叔,在那里,右下角有个亮晶晶的长条状物。”
一位警察戴着手套,慎重地摸索向新一指的地方,然后将它取了下来。
这个东西让在场的警察们感到颇为奇怪。
“这是——千本?!”
“没搞错吧,难道是忍者暗杀者?”
“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哪怕在古代,千本这种武器也被认为是杀伤力低,在大型冷兵器面前不值得一提,还有就是哪怕想用千本杀人,那么这个人同时也需要精通人体穴位以及极高的爆发力。
也就是说,千本往往被当成辅助工具使用,这根细长的金属,在场的所有警官潜意识里认为都不太可能会杀死人。
可是,上面沾染的一丝血迹,却明晃晃的透露出凶器就是它。
这东西被当做物证收集了起来。
目暮警官憋了好一会,问道:“侦探还没来吗,都过了多久了!”
“报告警官,此时交通堵塞,目前所能求助到的侦探正被堵在路上!”
“”
大概时间拖得有些久了,宾客们纷纷不愿意长时间滞留在这死过人的餐厅里,有一个人嚷嚷着想要回去,然后更多的人附和了起来。
在场的警察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奈奈的视线一直盯着降谷零,对方没有任何动作,除了最初冲向死者的那一刻,她记得当时对方脸上显得格外严肃。
降谷零也看到了奈奈,他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奈奈顿时懂了对方的意思,一切回家再去说。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除了那根千本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证明是谁杀害的井下信武,而且警察询问过相关家属,对方平时生活过于单调规律,又在宾客中筛查了一番没有和他结过仇的人。
而在等待检查千本上信息的时间里,证明沾染的血液的确属于死者,除此之外查不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最终,所有人被放了回去。
这个案件就像是没有任何原因,临时起意杀人一般,没有任何思绪。
“幻术大师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希望下次能够回法国也能见到您的巡回演出。”
“能够被夫人认可是我的荣幸,下次我的确会前往欧洲。”
“哎呀,把预告演出地点这么说出来真的好吗?”
“没有关系,具体还未确定是哪国呢。”
在经过过道的时候,奈奈听到这些客套话传入了耳中,原本她打算直接离开,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静静地站着注视了这位幻术师一会。
高德伯格二世告别了那位夫人后,他下意识地端起微笑,朝奈奈走去。
“这位小姐看了我很久,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只是,在表演中我听到好像有钢丝断裂的声音”
“嗯?这个啊,小姐的耳力的确很不错呢,道具出了一点小问题,不过还好没有人员伤亡。”
“真是非常出色的表演与救场。”
“哈哈哈哈哈,多谢小姐的夸奖。”
整个交谈过程中,从一开始的谈论,到最后的结束话题,奈奈一直在仔细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结果发现除了他的眼部纹了一只蜘蛛的图案外,对方保持着同一个微笑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动过。
奈奈不禁陷入沉思,总感觉对方的真实性格绝对不会是这样,对方的笑容里总好像藏着点什么东西。
果然不愧是现代幻术师吗?
铃木次郎吉差遣人将一个木盒递了上来,他打开后拿出一枚宝石,对着高德伯格二世介绍道:“这枚宝石来自于法国,叫维娜蒂安紫水晶,作为整场演出的酬劳。”
“非常感谢,欢迎铃木财团下次的邀请。”
幻术师脸上的笑意只传达到了嘴角,他走到一个看不到人的地方,借着月光看了看它,过了一会儿,挑了下眉,又重新将它塞回了木盒里。
“看来,这个也不是潘多拉啊。”
君特·冯·高德伯格二世在坐上启程的飞机之前,环顾四周后接了电话。
他的脸上不再是微笑,而是冷峻的表情,语气透露出一丝不耐烦:“斯内克,给你一分钟时间,讲完你的废话。”
“君特,不,应该称呼你为‘蜘蛛’才是。”留着胡子的斯内克发出一声冷哼,他语气强硬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了我们的棋子!”
“哦?你说的是井下信武那个废物吧。”代号为蜘蛛的幻术师扫兴似的瞥了一眼手机,“一颗不听话的棋子,废了就废了,你放心,那位大人不会怪罪于我。”
然后蜘蛛接着讽刺了一句:“斯内克,有着问责的时间,还不如趁早抓住那位破坏我们行动的怪盗基德,别告诉我到现在你都还没查明他的真实身份。”
说完,他就直接将电话挂了,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又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向登机处。
穿着一身黑色服装,带着宽边礼帽,上半唇上留着浓厚这黑色胡子的斯内克,此时捏紧了手机,瞪着已经通话结束了的联系人,试图通过手机用眼神杀死对方。
可惜的是,蜘蛛的权限比他高,现在他只能干瞪着眼。
斯内克忿忿地唾骂了一番蜘蛛:“蜘蛛这个混蛋,杀人杀得痛快,结果还得我去处理接手的事项,好好的一枚棋子就这么被破坏了!”
已经坐上飞机的幻术师用指甲弹了一下酒杯,晃了晃里面的酒水,神色意味不明。
他的眼神冰冷不已:“那个废物居然敢在我的表演会上想杀了自己的岳父,还想栽赃陷害我?呵,妄想毁了我艺术的人,都该下地狱。”
随后他一口抿下酒,眼里略带着些困惑:“金钱、寿命、权力,这三样东西,真值得那么多人飞蛾扑火吗?”
表面为幻术师,实际上真实身份是个杀手的蜘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算了,至少有人能提供给他大量金钱雇佣他,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了。
回到家后,降谷零主动找上奈奈告知了他的目的。
“所以你出现在餐厅里是因为黑羽先生?”
“没错。我发现有人要害黑羽老师。”
奈奈此时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向对方,然后将眼睛眯起一条缝隙,一脸古怪地看着对方。
降谷零在这个眼神下,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他轻轻喊了一声。
“——奈奈?”
奈奈伸出手,用力捏了下对方的脸,随后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他的容貌。
被这番动作整得有些头皮发麻的降谷零,此时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奈奈叹了口气,说道:“该叫你什么好呢,零又或者,降谷警官?”
降谷零听到最后一个称呼,直接瞳孔猛缩。
“嚯,还真是降谷警官啊。”奈奈坐在沙发上,靠着椅背,干脆利落道,“所以你目前算是什么情况?到底是17岁的零呢,还是那位26岁的零呢?”
“都不是,我还是我,只是多出来了一段来自后世的记忆。”降谷零的求生欲迫使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实。
“诶——?!”
“就在昨天晚上睡梦里多出了一段记忆”
随即降谷零释然的笑了笑:“看来是有关黑羽老师的事情,暴露了我啊,如果按照我目前十七岁的年龄,不可能知道有人要害老师。”
奈奈麻木脸:“不,其实我只稍微怀疑了一下,然后你一下子坦白了。”
降谷零握住奈奈的左手,苦笑了一下,声音略微带着点委屈:“都上手直接确认我是否易容,还说只是稍微怀疑。”
奈奈震惊:零!你真的只是多了段记忆吗,为什么还会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