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封上获得了地点,&bsp&bsp这次是一家三丁目的咖啡厅内,奈奈按照上面写的坐在了角落最里面的那个座位上。
她记得织田作之助说过他会伪装后过来,&bsp&bsp但是不知道他会伪装成谁。
「那位太宰首领,&bsp&bsp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奈奈记得昨天织田作之助说的这句话,这时她又回想起来。不,织田先生,&bsp&bsp你自信点,&bsp&bsp去掉“好像”两个字,他就是在躲着你,&bsp&bsp还有你的反射弧有点过于长了啊。
随着咖啡厅门口的风铃时不时响起,&bsp&bsp她保持目不斜视的动作,一直坐在椅子上。
直到有一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个人既熟悉又出乎意料,&bsp&bsp说是熟悉因为奈奈在昨天下午刚刚见过他,&bsp&bsp说出乎意料因为她根本没想到会是他——森鸥外。
对方依旧穿着身上那件医生常穿的白大褂,&bsp&bsp这回把他的胡子给刮了干净,整张脸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森鸥外“小姐好像很意外。”他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bsp&bsp身体靠在椅背上,&bsp&bsp整个人呈放松的姿态。
奈奈现在有些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太宰治派来的了,她在思考自己会不会猜错那封信,&bsp&bsp或许并不是太宰治示意放在她身上的了。
森鸥外示意服务员给他上一杯咖啡。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bsp&bsp在下森鸥外,&bsp&bsp是一名医生,也是一名孤儿院院长。”
奈奈仍然保持安静。
他笑了下“抱歉,此次喊诸伏小姐前来,&bsp&bsp我并无恶意。”
奈奈腹诽一般坏人都会这么说。
森鸥外头疼状“啊,被小姐误解了呢。”随后他恢复正经模样,没有发出声音地张开嘴做了个口型。
奈奈看懂后,&bsp&bsp她往桌子上猛的一拍,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是一家孤儿院的名字,是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待过几天的那家孤儿院,难不成他就是——
“没错,差不多在十个月前,我成为了这家孤儿院的新院长。”森鸥外颔首。
奈奈紧张并着担忧“你对孩子们做了什么!”
哪知对方反而一脸困惑地反问她“小姐以为我会对孩子们做什么吗?”
森鸥外继续无辜地说着“为什么小姐会认为我对孩子们会做坏事的样子?我可是在两个月前获得了横滨市政府颁发的‘横滨和平大使’的称号哦,孤儿院的资金也盈余了呢,能够一日三餐都给孩子们吃肉蛋牛奶之类。”
奈奈垮下脸,一副“你是在逗我吗”的神态。她真的好难将‘横滨和平大使’和森鸥外联系起来。
森鸥外困扰状“看来我还是无法受所有小孩子喜欢啊。”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奈奈先坐下去,不然咖啡厅里的其他人都以为他在欺负小孩子。
“你把那封信给我,是有什么目的。”奈奈严肃地绷直身体。
对方无奈地耸耸肩“好吧,那进入正题。小姐认为,有这么一个人,还在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年龄期间,某一天做了一件不符合对方人生座右铭的行为,并且之后几年中用尽一切手段保护着整座城市。你觉得,他想做什么呢?”
奈奈你直接报出太宰治这个名字就好了。
她还是装作思考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大概那一天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成为了他人生的转折点吧。”
森鸥外轻笑了一声“是吗。”
奈奈肯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呢?”
“那一定有他想要拼死一切也要守护的人或物。”
森鸥外看到奈奈认真的表情,他突然捂住脸,低下头,肩膀在不停地抖动,随着对方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小姐,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哈有些令人困扰的事情,还真不愧是他啊。”
「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
太宰君,这是你人生座右铭,那么究竟是什么会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甘愿死死束缚在首领这个位置上。
因为森鸥外的笑声,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咖啡厅的服务员甚至走了过来,试图劝说对方的怪异行为,甚至还有人看到对面还坐着一位小女孩,掏出手机试图报警。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下来。”服务员一脸窘迫。
森鸥外怔了一下“不好意思惊扰到你们,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他面带着歉意站起身朝店内所有人微微欠了个身。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弹了一下袖子上看不见的灰尘,重新坐下,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奈奈在对方刚才大笑的时候也保持着面无表情,假装自己不认识对面这个发疯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会让他忍俊不禁,不过这种行为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这出闹剧发生后,奈奈也知道织田作之助伪装成谁了。那位靠在窗户旁边戴着一副眼镜,头上一顶杂乱的黑色假发,脸部做了一些伪装,但是刚才对方想掏出枪的动作细节被奈奈注意到他。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奈奈作势想要离开这里。
对方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他邀请奈奈再次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其实,有个人拜托我,让你去一个地方。”
“那里,你曾经也应该很熟悉。”
“还记得那家孤儿院吗。”
奈奈表示明白。
她刚才站起身准备动身去孤儿院,却被对方再次拦了下来。
对方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小姐。”森鸥外的表情变得格外的郑重,“那个孩子,他真正的在走向死路,我想如果有谁可以救他的话,大概只可能是你了。”
奈奈茫然“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她也不可能做到啊!
森鸥外突然仿佛苍老了几分“曾经有一位少年站在我面前,向我寻找通往死亡的道路,我想救他,但是却无能为力。现在,能够被他重视却不愿意伤害的你,应该会有一丝希望吧。”
奈奈苦着张脸,她明白了,他认错太宰治重视的人了,那个能够拯救太宰治的人是织田作之助。
这位男人,好像在愧疚,而愧疚的对象,正是他口中说的曾经的少年。
对方最后岔开了话题“小姐,你知道吗,几年前的横滨还是战火纷乱,每天会有数不清的大小势力争斗,商店被抢劫打砸是常有的事情,偷窃、杀人、拐卖这些一天会发生数起。
而在今天,因为港黑的一家独大,那些小型势力很难生存,即使依旧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却减少了百分之七十,你说这对横滨是好是坏?”
奈奈没有吭声。
森鸥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啊,不知不觉说的有些多,时间不早了,小姐请尽快赶过去吧。”
奈奈和窗户旁的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眼,她对着对方点点头,然后离开了咖啡厅。
孤儿院,自从那位救了她的院长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了,也不知道现任院长是谁,今天倒是得知了新任院长,不过没想到会是森鸥外。
在另外个世界里,他是港黑的首领,而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
奈奈说不出她现在的心情,只是感慨到这个反差莫名的有些大。
话说由他来教育孩子们,那些孩子真的不会出现心理阴影吗?
不过太宰治既然把地点选择在了那家孤儿院里,她记得之前的那位院长说过港黑支援过一笔资金给院里的孩子,想必在很早的时候,港黑就已经和那家孤儿院有牵连了吧,特别是中岛敦还是从其中走出来的孩子。
他们也会去救助大量无家可归的孩子啊。
刚才森鸥外问她,港黑的强大对横滨是好是坏,她无法做出评价,毕竟年不是横滨的土著,这个评价该由横滨人自己来书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咖啡厅里的森鸥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冷掉了的咖啡,然后掏出一部手机熟练地拨打上面的号码。
他看了眼窗外“太宰君,按照你的要求,我会拦住跟在小姐后面的人,算算时间,她现在已经前往孤儿院的半路中了。”
“那麻烦森先生了呢。”电话那头的男人尾音翘起,顿了顿,“对了,森先生应该没有说多余话吧,我可是很信任身为前首领的你,所以没有放窃听器在你的身上哦。”
森鸥外笑了笑“那么太宰,你想我对那位小姐说什么呢?”他整个人靠在路灯上,视线抬起望向天空,有一只乌鸦在喧闹的城市扑棱着翅膀疾驰而过,他脸上浮现起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微笑。
两个人挂了电话,森鸥外从白大褂中掏出手术刀,在手中旋转了一圈。
有没有说多余的话,这种事谁知道呢。
“抱歉啊,暂时不能让你过去,这次——就当为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执行身为一个老师的职责吧。”
他进入作战的姿态,对着从咖啡厅跟着出来的男人说道,旁边多出了一个高挑的金发女性,那是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她沉默地举着手里的针筒对准对面的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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