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武找他朋友打听得很全面,悦海舞厅的赌场是这么个结构一楼是大舞厅,二楼是跳舞包房,这个包房跳的什么舞自行理解,二楼走廊尽头有两个人守着上三楼的楼梯,不过盘查不严,只是防范一些搞不清楚状况误往里走的闲杂人等,赌客知道上面是干嘛的,说一声去玩的就放行。
主要还是李家势力大,一般没人敢来闹事,至于白道的关系就不详述了。
三人一路上去,到了二楼往三楼的楼梯口,两个打手模样的拦了他们一下,可能是觉得生面孔。陈长江装纨绔说有点小钱来见识见识不让进呐?打手打量了他们一下,笑笑放行,心想送钱的上门了,三个雏。
上了三楼,饶是陈长江多活几十年也算见多识广,还是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就有这么正规的“场子”,估计老板是出去取过经吧?除了项目少点,装潢和器具跟香港赌片里是一样一样的。这个场子有大厅,还有包间,大厅里人头攒动,一时半会的还真不好找。
三个人走在一起,东看看西看看,全在看人没看台子,很快就引起了看场人的注意,一个膀大腰圆的过来问他们仨“你们在这转什么?玩不玩?”
“先看看不行啊?”陈长江回了句。
正说着,方洪军忽然吼起来“段大头!老子找你几天了!”,他看到段大头从旁边一个小间的门里出来,立马冲过去逮人,看场子的拉一把没拉住,火了,对着对讲机说了两句,往方洪军那边走过去。
段大头果然对得起他的外号,圆圆的脑袋看着就像e外星人,被方洪军抓住领子,挣不开,但也不认怂,跟他对着吼。
陈长江和郑武也走过去,听段大头那意思,说得很明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都输给场子了找场子要去吧。
旁边看场子的增援赶到,当头的正是赵磊,还带了几个人,画龙画虎的。郑武站的角度正好看见,提醒了背对的陈长江一句“赵磊来了。”
陈长江转身,赵磊一看见他,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想停下再多叫几个人,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简直整出心理阴影来了,这家伙打五个拿刀的十秒钟就拿下,连自己姐夫调查完背景都忍气吞声,自己还能怎么地?不过都走到这了,扭身回去还混不混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陈长江绷着脸,按捺住心里的紧张,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赵磊他们走过来,陈长江问了句“认得我吗?”。他判断打头这个是赵磊,但毕竟没见过不敢确定,所以诈了一句。
果然,赵磊不疑有他,点点头回话道“不打不相识,有事?”
对赵磊而言这已经是软得不能再软的话了,隐隐带着点示好,虽然他心里其实也恨,但是真不敢再惹陈长江。
“这个人。”陈长江指指段大头,“骗了我兄弟的钱,输完了,现在我要用钱,他给不出来。”
赵磊眼珠子转了转,说实话,如果是陈长江私下跟他交涉,他都想直接拿点钱出来送瘟神,只要别太多,能息事宁人最好。可是现在当着自己手下还有看热闹的赌客,自己认怂太快传出去以后真不好混,镇不住了,所以他只能硬撑着“我们只是提供场地抽水,他输给谁我们不管也不可能去要,你可以带他走,你们私下的事情,我不拦着。”
“我也没让你给啊。”陈长江设身处地的替赵磊想了想,换自己也不可能轻易低头,江湖上,有时候脸面就是一切,下一次矮桩(下矮桩服输认怂)往往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会不服你,挑战你的地位。私下里跪下都行,当着人面上怎么也得绷住。
“这样吧,找个地方谈谈。”陈长江说。
赵磊点点头,带着他们三个和段大头去了一个没人的房间。
“今天赢了输了?”进了房间,陈长江问段大头。
“输完了。”段大头推得干净。
“搜!衣服裤子扒干净。”
方洪军这就动手,段大头还在那挣扎,郑武也上去把他按着。解扣子,松皮带,真把段大头衣服裤子扒开了就留条内裤在那站着。
摸了下他的兜,真比脸还干净,本地话讲“四个包包一样重”,看来是说实话了。
“给你说输完了嘛。”段大头还在那嘟囔。
陈长江想了想,扫视段大头全身,段大头捂住敏感部位,仿佛害怕他见色起意似的。
“不对!”陈长江一拍桌子,“没钱你挣扎个球!我发现你下面有点大呀,本钱不错,果然上面头大下面头就大,扒了!”
这下段大头激烈挣扎起来,一边手脚乱舞一边上嘴咬方洪军,被方洪军照着脑袋来了一拳打懵了,终究还是被几个人按住了,扒成光猪。
果然,段大头穿的是个有内包的内裤,这年头小偷多,很多人就去搞条这种内裤穿,安全是安全了,就是钱老有股骚气,怪不得陈长江他妈何医生每次摸了钱都要洗手呢。还有藏鞋底的,那味也是够够的了。
钱一给翻出来,段大头也不挣扎了,趴在地上耍赖不起来,估计也是怕挨打。陈长江数了数,不多,也就两千不到。
怎么办?还差得远。
陈长江不是个多清高的人,吃喝嫖赌前一世都经历过,没办法,混社会,拉关系,结交人,咋可能过得跟圣人一样。只是重生以后想好好活一回,娶方玲玲、考大学,再说自己的身份是学生,所以刻意不去沾染这些。
但是此刻,陈长江想通了,人只有黑白两道都会走,才有选择的能力,刻意避开一边,迟早黑的也会找上你。他还真就不信了,重生之前自己都能平衡分寸,重生之后反而还做不到了?
“安排一桌金花,我要翻本。”陈长江对赵磊说。
“你是要安排个对家?”赵磊没明白陈长江的意思,“对家”是指牌桌上打配合的。
“不用,不搞鬼。”陈长江说,“我自己上,输完走人,不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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