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112
他们的婚礼别具一格,也令人难忘。
在还没有交换戒指前,段亦舟站在红毯的另一侧,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台上为他拉奏小提琴曲的骆颂燃。
全玻璃的高台被香槟玫瑰包围着,天花吊灯是几十万颗垂落的水晶珠,身穿着白色定制西服的骆颂燃就站在正中央。
只见他闭着目,光线落在脸上,勾勒着这张精致的脸庞,自信而又从容的持着琴弓拉奏着乐曲,另一只在琴弦上飞舞,整个大厅回荡着这首关于爱的悠扬缠绵乐曲。
他的小爱人,是比水晶、鲜花还要耀眼的存在。
又在发光。
段亦舟心想,这个人就是为自由而生的,而他也更加坚定自己赚钱的目的,就是想要继续放飞他的小爱人,能让他无忧无虑的不需要为自己的喜爱而苦恼,不需要把自己的喜爱当成职业。
如果喜欢小提琴的话,他可以支持小爱人成为独奏演奏家,为他建一个属于他的音乐厅。
只要是骆颂燃想要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予。
他是有私心的,因为他希望骆颂燃能够完完全全的依赖他,什么事情都想到他,没有他不行。
骆颂燃的琴弓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放下琴弓,睁开眼望向正对面那道门,身穿黑色西服的段亦舟正在注视着他。
明明这条路的距离有点长,可他还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道包裹着爱意的炙热目光。
而身兼数职的大哥此时作为司仪,也该讲话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我弟弟不愧是——”
就在大哥准备讲话时,他的麦克风就被弟弟拿走。
楚北珩“……?”抢活?那他走了哦。
骆颂燃笑着把小提琴递给大哥“大哥帮我拿一下哈,我想自己请出我的新郎。”
这番话引起了下边亲朋好友的笑声。
坐在台下的大爸红着眼眶“儿大不中留啊,结婚都那么不矜持。”
爸爸见他又要哭贴心的抵过手帕“所以我就说燃燃就是遗传你的,那么爱哭。”
“难道你不伤心吗?儿子要结婚了。”
“伤心,但也开心。”爸爸眼镜底下的双眸湿润,注视着台上的儿子,满目的欣慰“我很高兴燃燃能够找到好的归宿,成立幸福美满的小家,这就足够了。”
骆颂燃接过大哥手上的麦克风,转向另一侧的门,注视着还没走出来的段亦舟,他笑道“我想我们的婚礼不一定要循规蹈矩,我们可以玩死亡之吻,那我也可以不需要司仪,自己请出我的爱人,让他走到我跟前,交换戒指,然后亲吻我。”
段亦舟听到这话宠溺的笑了笑,他走向骆颂燃,在跟前停下。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两人四目相对。
“我们的爱情就跟这婚礼上的死亡之吻一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紧张又刺激。”段亦舟握上骆颂燃拿着麦克风的手,低头凑近,目光落在他的面容上,语气温柔“所以不论是你走向我,还是我走向你,我们都会在原地等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
“对。”骆颂燃对上段亦舟温柔的目光,眼眶不受控的湿润“谢谢你来到我的生命里,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段亦舟用指腹抹掉他眼角的眼泪,见不得他哭“我才要谢谢你。”
在家人的祝福与欢呼下,他们交换戒指,热烈拥吻。
从今往后,他们会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精神支柱,灵魂伴侣。
所有家人都在为这个瞬间拍照留恋,唯有一人神情疲惫,坐在一旁心不在焉。
一旁的大哥觉得有被秀到,默默走回台下,坐回二哥身旁,吐槽的搂上他的肩膀“你说他们俩就顾着谢对方怎么也不谢谢我,过分,太过了对吧南琛。”
“嗯。”燕南琛心不在焉的回答,却在这时他看了眼搂着自己的大哥,疑惑的凑近闻了闻他衣领。
大哥被他这个举动弄得身体一僵“你做什么?”
燕南琛伸手扯过大哥的衣领,又在上边闻了闻,心情再一次跌回谷底,神情复杂,他失落的松开手“没事,就是在你身上闻到oega的味道。”
不是他的味道。
不是晚香茉莉。
楚北珩“……”这是什么狗鼻子,他明明都已经用药洗掉身上的味道才回国的,这都闻得出?
台下的姐姐们最兴奋,大姐骆东棠拉着一旁刚回国的oega小堂弟简星也站起身一起嗨,就是小堂弟有点羞涩,多少有点放不开。
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人。
小堂弟吓了一跳,抱歉的看向身旁的女人,耳朵都红了“对不起,没有撞到您吧?”看清女人的模样时,眼神定住,耳根更红了。
只见坐在他后面这桌的女人穿着一件烟雾蓝衬衫,领口微敞,长卷发慵懒披肩,五官分明精致冷艳,戴着银丝边眼镜,眉眼英气透着微凉,她手正拿着高脚杯,一脸苦恼。
苏懿低头看了眼白色西裤被红酒弄湿的一块,苦恼地看向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弟弟“宝贝,你可把姐姐的裤子弄湿了啊。”
这一声‘宝贝’直接把oega小堂弟的魂给叫软了。
至于后来又是哪个地方软了,那就是后话。
晚上,把挚友们安排到酒店,家里就剩下家人处理。
可能是婚礼太开心,骆颂燃喝了不少酒,喝得飘飘然,还想去撩猪猪崽崽,结果正好看见猪猪崽崽抱着奶瓶在喝奶,他干脆拿着酒跟猪猪崽崽碰杯。
“猪猪,崽崽!今天你们的爸爸我,结婚了,快跟我碰一杯,祝福我!”
骆颂燃盘腿坐在婴儿车前的地毯上,面染红晕微醺,拿着空瓶跟只有七个月大的猪猪崽崽聊着天。
“咦呀!”
“唔!”
“好,我收到你们二位的祝福了,谢谢!”骆颂燃跟猪猪崽崽的奶瓶轻轻碰了碰,仰头喝酒。
尽管空瓶里一滴酒都没有了,还是很陶醉沉浸在剧情中。
一家人“……”没眼看没眼看。
爸爸见况走到段亦舟身旁“亦舟,你带他上楼休息吧,两个孩子我跟你大爸带回家,后天你们再回家接孩子。”
段亦舟几乎没有什么酒量,所以晚上他没有碰酒,也多亏了没有碰酒要不然这个小祖宗一会撒酒疯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看着骆颂燃歪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顿时觉得有点头疼,听到爸爸这么说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段父笑道“一会得给燃燃弄点蜂蜜水,不然等他酒醒会头疼的,这小家伙酒量还可以啊。”
段母手里还抱着段亦舟的弟弟段亦帆“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家了,帆帆也困了。”然后她走到婴儿车前,温柔的看着猪猪崽崽“猪猪崽崽,爷爷奶奶跟小叔叔要走了哦,你们俩要乖乖的,过两天奶奶再来看你们。”
猪猪崽崽专心喝着奶,丝毫没有被外边的动静打扰,最多就是呜呜两声,礼貌回应一下。
约莫半个小时,段亦舟把一大家子人都送走后,赶紧上楼看他的小祖宗。
“呜呜呜呜呜……”
段亦舟刚踏进房间门,就看见骆颂燃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脸埋在掌心里呜呜的哭,他顿时哭笑不得,快步走到床边“怎么在哭呢?”
说着坐到床边把骆颂燃抱了起来,今晚家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俩,没有孩子的顾虑轻松了许多。
“我的马丢了。”骆颂燃跪坐在段亦舟身旁,微醺的面容红扑扑的,然后眼泪汪汪的扶住段亦舟的肩膀“我的马丢了。”
段亦舟“……?”马?什么时候家里有马了?这小祖宗看来真的是喝多了“宝宝,家里没有马,你是想要买一匹马吗?”
“家里有马的呀。”骆颂燃听到段亦舟说没有,仰头痛哭出声“……有马的,肯定是有马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哭着直接趴到段亦舟腿上哭,悲伤难以自已,仿佛天塌了。
段亦舟没见过骆颂燃喝酒,也没想到骆颂燃喝完酒之后是这样的,平时爱哭是爱哭,但也不是这样满嘴胡话的哭,就突然觉得有点搞笑。
他把趴在腿上哭得悲伤的小祖宗抱起来“那你告诉我你的马长什么样的吧,我帮你找?”
现在除了哄他还能怎么办?
新婚夜啊。
“戴眼镜的。”骆颂燃被段亦舟面对面抱在腿上,估计是脑袋有点晕乎,他后腰往下软,坐不稳。
段亦舟眼疾手快掐住他的腰身,双手托在他的后背免得他倒下去,然后就听到他说戴眼镜的,刹那间,表情有点微妙。
这匹马,不能是他吧?
他看着怀中喝醉的小祖宗,见他眼尾被微醺染红,双眸迷离的注视着自己,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像是在找着什么。
“我的马……是戴眼镜的。”骆颂燃双手抚上段亦舟的脸颊,发觉自己有点看不清面前的男人,半眯双眸,凑近他,手指拨了拨他的眼镜“他长得跟你有点像,也是戴眼镜的。”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距离瞬间被拉至亲密无间。
顶级醇香的红酒在骆颂燃的唇间弥漫开,与信息素柑橘玫瑰的融为一体,微醺与冷艳碰撞出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白皙的指尖拨弄着眼镜,不经意间蹭到脸颊,惹得心头酥麻阵阵。
“宝宝,你是在说我吗?”段亦舟眸色沉了沉,他抬手摘下眼镜。
“……谁?”骆颂燃脑海晕乎乎的。
紧接着就被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陷入时,他就看见高大的男人欺身而上,结实的单臂撑在他脸侧,属于apha强势的信息素随即溢出,亦是兰姆琥珀酒的微醺,比红酒来的令人沉醉。
骆颂燃双眸迷蒙,一脸茫然的对上男人的目光,发觉更晕了。
这男人的眼睛好像大海,他好像要掉进海里了。
“我是谁?”段亦舟知道这个小祖宗是真的喝醉,连他都没有认出来,于是他扯松领间,抓住骆颂燃的手抚上自己领间扯松的领带,低声问“宝宝,我是谁。”
男人低沉暗哑又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骆颂燃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从水里捞起来的鱼,浑身缺水,急需要回到水里。
骆颂燃半眯双眸,努力想要看清面前这男人的脸,直到他的手被大手握住,随即碰上领带,他下意识的扯了扯,然后顺从着本意说道
“你是我的马呀。”
“为什么?”
骆颂燃扯了扯段亦舟的领带,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不是绳子嘛?拴着呢。”
这一扯,领口完全被扯松。
仿佛是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急需要一只小羊羔下肚。
段亦舟笑出声,他的掌心扣住骆颂燃的后脑勺,俯首在他耳旁温柔笑道“所以宝宝,你是想要骑马了是吗?”
“嗯。”骆颂燃坦然回答。
“那来吧。”
昂贵的领带被丢到床底,宛若解除禁欲的象征。
新婚夜,确实是最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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