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惊得下巴要掉了!
这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的操作。
霍侯爷合作的这位搭档,绝对不是普通人。
明卉忽然有一种急于想要见到霍誉的冲动,她甚至想去诏狱把霍誉叫回家。
不要误会,明卉并非是想念霍誉了,当然也有一点点这个原因,但是更多的,则是她想和霍誉一起好好聊一聊霍侯爷这位合作者的事。
前世,明卉身在江湖,何况,她身处偏僻的西北,那里的老百姓,可没有整日看勋贵笑话的机会,即使是能令朝野震动的大事,传到西北时,也早已成为旧闻。
即使到了这一世,明卉对朝堂中事也不了解,以往,她甚至不感兴趣,直到从汪真人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才对这些事情关注起来。
没想到,这皇室、这勋贵、这京城,当真就是一个大戏台,不,比对戏台还要精采。
而她那位血缘上的老公公,竟然是个戏精!
明卉发现,自从冯幽草供出叶霆的身世之后,各种千奇百怪便接踵而来,最终汇合成一团乱麻。
这团乱麻和明卉没有关系,可是因为霍侯爷,却又把霍誉牵连进去,再加上同样叫小廷的魏骞,都令明卉无法置身事外。
如今,明卉想以看热闹的心态看待这些事,都已经不可能了。
魏骞,明峦因他而死,前世,明卉亦因他而亡;
霍誉,明卉的夫君!
这些事情令明卉既兴奋又湖涂,她的脑袋不够用了,她想和霍誉一起探讨。
好不容易又等了三日,霍誉终于风尘仆仆回来了。
“你不是从诏狱回来的?”明卉吸吸鼻子,诏狱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霍誉身上没有。
霍誉失笑,自家媳妇有个狗鼻子,请问怎么办?
“我去了行唐。
我们审问窦家那些女卷时,听说了一件事。
窦家太夫人身边,曾经有一个跟随多年的老嬷嬷,窦家太夫人病故前两个时辰,那位老嬷嬷便自尽了,都说她是不忍看到太夫人一个人走,提前殉主跟过去伺候了。
窦家人说,那位老嬷嬷年轻时嫁过人,后来丈夫死了,她又重新回到窦家,她有一个女儿。
我们根据窦家下人提供的线索,却发现早老嬷嬷去世之后,她女儿一家便离开了京城。
我去行唐,就是因为在行唐找到了那一家人。”
明卉的念头转得飞快“嬷嬷知道很多秘密,更了解太夫人,太夫人时日无多,她若是还活着,太夫人定是不放心的,所以老嬷嬷自尽之前,就留了信让女儿一定远走他乡了?”
“嗯,真聪明!”霍誉赞赏地摸摸明卉的脑袋,“嬷嬷的女婿叫王有根,是个木匠,行唐是他的外家,这几年他在行唐开了一家木器铺子,我到的时候,王有根媳妇就在铺子里,看到穿官衣的,她问的第一句话,你是京城来的?第二句话就是,窦家出事了?”
明卉吃惊“她一直在等?”
霍誉颔首“嗯,她一直在等。
王有根媳妇说,最后一次见她娘时,她娘说如果死了,就是窦家人杀死的,她不会自尽,并且不要给她收尸,马上离开京城。”
明卉叹息“原来如此啊,她听说她娘的死讯,便带着一家子逃到行唐了。那她娘有没有告诉她什么事?”
“有,嬷嬷告诉女儿,窦太夫人和孙家的二老夫人,还是做姑娘时,便是认识的。
不过窦太夫人比二老夫人年长几岁,那时她看不起一心想用女儿换取好处的侯家,因此和二老夫人虽然认识,却并不交好,后来她嫁进了窦家,二老夫人也做了孙家的续弦,在窦家还没有出事之前,两人在宴会上见过几次,这才有了几分交情。
但两家人不在同一个圈子,平时并不来往。
但嬷嬷告诉女儿,实际上,两人曾经私底下见过几次,就连窦家人也不知晓。”
明卉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迟疑问道“这两个老太太,该不会是相互为对方做过什么事吧?”
霍誉笑了“你若是个男子该有多好,可以跟着我一起去办桉。”
话一出口,霍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明卉若是个男的,那还是他媳妇吗?
明卉却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笑得花枝乱颤,这傻子,竟然是她相公?
霍誉清清嗓子“当年,出钱雇拐子,把我从村口带走的妇人,就是那位嬷嬷。”
“啥?原来是窦家的人,难怪在孙家和霍家全都查不到,谁能想到那居然是窦家的人。”明卉大吃一惊,这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霍誉苦笑“我收买过孙家二房的下人,也没有找出拐子说的那个妇人,是啊,那是窦家的人,窦家和霍家没有一点儿关系,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在冯幽草招供之后,承认在她带走冯晚晴之前,霍誉便已经被人拐走了。无论是霍誉还是明卉,便把霍誉的被拐和冯晚晴的失踪分割开来,重又怀疑到了承恩公府,即使窦家因为叶霆的事浮出水面,明卉和霍誉也没有怀疑过他们。
“当年二老夫人让窦太夫人,把我卖给小倌堂子,可窦太夫人留了个心眼,没有亲自下手,而是让嬷嬷雇拐子去干,说来也是上天卷顾,那拐子带着我进城时,恰好看到城里贴着抓她的告示,她担心被抓,就急急忙忙把我交给了人牙子,让人牙子把我送去小倌堂子,然后那拐子就匆匆走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明老太爷去给你买丫鬟,阴差阳错把我买走了。”
只差一步,明卉想要认识霍誉,就只能花钱去小倌堂子了。
明卉感慨万分,伸手摸摸霍誉英俊的面庞“多亏了老太爷,给我省下一大笔钱去小倌堂子的钱。”
霍誉的脸,更黑了。
明卉自顾自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会儿,见霍誉的脸快要变成锅底了,她才想起正事“那二老夫人替窦太夫人做了什么事?”
霍誉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记“你就这么想把我卖去小倌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