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火男的尸体第三次出现了。”
雷神喃喃道。
感到害怕的高桥卯月下意识地去抓身边的小岛雾香的手臂,然而她却抓了个空。
高桥卯月立刻扭过头,缓缓睁大了恐惧的眼睛
“小岛雾香小姐……安达女不见了!”
她的叫声让四个男人的视线猛地从枝桠上收回,小岛雾香……真的不见了!
“快离……”
“不要动!”雷神准备让大家感觉离开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被秦文玉阻止了。
“我明白被鬼攻击的规则了,是视线!”
秦文玉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至少要保证自己能被一个同伴看到!别乱动!”
“之前虽然我们轮流断后,但因为刚进入青木原树海,道路较为宽敞,说是断后,其实是与人并行的状态,轮到火男断后时,已经进入了森林的深处,道路曲折狭窄,根本做不到与人并行,我们其余六人的视野里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他。”
“火男的尸体出现在了较高的枝桠上,所有人都在抬头,站在前面的我们能被后面的高桥小姐的余光观察到,站在最后面的小岛雾香小姐也能观察到高乔小姐,但是……没有人能观察到她!所以她消失了!”
秦文玉飞快地说完了自己推测,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所以,不要乱动!至少保证自己能被一位同伴看到。”
一阵诡异的风从林间吹过,除了枝叶间的沙沙声,这片森林里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一开始能听到的虫鸣鸟啼也不见了。
就好像……整片森林只有他们五个活人了。
除了秦文玉外,每个人都在思考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是真的吗?
“如果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薛定谔的猫……”天狗低声说道。
“什么猫?”
狮子口一愣,扭头问道。
“薛定谔的猫,你理解为一只猫放在盒子里,不打开看就无法确定它的生死就行。”天狗说道。
天狗只是粗略地给狮子口解释了一下。
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其他几人,或是稍微有些科学常识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过这个实验。
当盒子处于关闭状态时,整个系统一直保持不确定性的波态,即猫的状态是生死叠加的。
猫到底是死是活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观测时才能确定。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和那个实验类似,那他们七个人,从进入森林的这一刻起,就是生与死并存的中间态。
但和薛定谔的猫不同。
他们需要一直被人进行观测,否则结果就会坍缩为死亡状态。
在某个同伴的观测下时,就能保持活着的状态……
想明白这一点后,大家不由得心底发凉。
“这才是第一天,我们要在这片森林里呆三天时间,第一天就失去了两个同伴,我们需要休息,休息时间要怎么保持对其他人的视线?”
“所以,至少需要两个人同时守夜,将睡着的人和守夜的对方都纳入自己的视野范围。”天狗说道,看起来他已经相信了秦文玉这个推测。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提出的建议是能够说得通的,大家都愿意去相信,毕竟这能给出一个做法。
茫然无措才是最致命的。
五个人走在了一团,朝着岩石平台处回去。
余光里有对方的存在也是可以的,如果非得直勾勾地盯着的话,那他们五人就只能成了衔尾蛇,五个人彼此用视线咬着对方,根本不可能前行。
这样一番耽搁下来,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
“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暂时的营地吧,太阳下山以后我不建议继续前行。”
雷神看了一眼四周后说道。
“我们现在只走到了红线路程的五分之一。”天狗简短地说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太阳下山就休息的话,真的来得及在三天内赶到那个山中湖吗?
“只能明天加快进程了,晚上继续前进的话,很容易迷路,万一出错,反而会弄出更多麻烦。”高桥卯月说道。
“对对,而且晚上也赶路的话,余光很难看到其他人的身影,这更容易出事!”
狮子口受伤不轻,连夜赶路对他最不利。
“秦先生?秦文玉先生?”雷神叫了叫似乎在走神的秦文玉,问道“秦先生怎么了?”
秦文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小岛雾香的尸体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还有刚才火男的尸体,从他身体内部长出来的枝桠是在暗示什么吗?”
“暗示?”雷神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之前是水,现在是木吗?”
“可是……我们现在在森林里,这里到处都是树木,根本不可能避开……”高桥卯月说道。
“不一定是指不要靠近树木,”天狗双手环抱,看着其他人,“也可以是不要去高处。”
高处吗……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性,但总觉得过于牵强。
“总之,大家先准备食物,等会儿到了六点就立刻休息,分前后两夜轮流值夜,前夜守十八点到二十四点,后夜守二十四点早上六点,每个人保持六个小时的睡眠,明天早上六点我们再次出发,大家觉得有问题吗?”雷神很就做好了安排。
“谁前谁后?守夜人选呢?”天狗问道。
“你们选择吧,前半夜或者后半夜我都可以,”雷神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了安眠药,“为了保证大家能及时入眠,我带来了强力安眠药,不会因为时间过早无法入睡的,大家放心。”
这倒是打消了一些顾虑,不然前半夜睡觉的人也太亏了,一般人下午六点怎么可能入睡?
事已至此,大家也都行动起来。
因为狮子口受伤严重,他不强制参与守夜,其他四人两两分组,最终,秦文玉和高桥卯月选择了值守前半夜,雷神和天狗选择值守后半夜。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夕阳将森林晕染成了一片血红。
五个人坐在巨大的岩石上,身边没有帐篷,只有便携式睡袋。
他们的视线都不敢离开彼此,秦文玉偶尔扭头看一眼来时的路。
刚才那个不能让同伴离开自己视线的推测,虽然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但他却有其他的目的。
这个目的,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总觉得,被观测的感觉是存在的,但那个眼神……并不是来自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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