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好玩不开窍,还动不动就给上几拳头。
桑叶天生神力,夏侯钰压根儿不是她对手,每次撩拨的结果不是鼻青脸肿就是浑身是伤,后来勉强进步了,好歹不朝着他脸上招呼了,可今儿个早上辞行的时候,夏侯钰那腿还有些瘸。
墨玄宸想起夏侯钰那倒霉蛋就只觉得还是他家媳妇儿好,香喷喷,会疼人。
云锦初想起那一对欢喜冤家就忍不住摇头:“桑叶本来就没开情窍,夏侯想要追到她怕是没那么容易。”
“谁管他,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捞,反正我有了。”
谁管他死活。
墨玄宸垂头亲了自家媳妇儿一口,逗得云锦初伸手拍他。
他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胳膊一伸便直接将人困在怀里,然后下巴抵在她肩上蹭了蹭,嗅着她发间清香说道,“前些时候二皇子那边几次让人送信过来,说是定州赈灾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催着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早就将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和英国公也一直都盼着我能拿下墨景岳尽快接管南境兵权,等咱们快到定州时,就想个办法引墨景岳动手,到时候二皇子那边会带人过来跟我们汇合。”
这本就是他们一早的打算。
云锦初沉吟了下:“墨景岳带了多少人?”
墨玄宸道:“表面就那他随行的那五百人,可是暗地里徐崇志调派了一万人尾随在后,而且墨景岳还背着徐崇志另外准备了八千人,分散开来让他们提前往京中方向去了。”
“他这是防着徐崇志呢?”
云锦初诧异,她记得那位徐老将军对墨景岳挺忠心的,先前她在孙氏那里听她提起过,说当初墨景岳继承王位之后,南境许多将领并不服他,再加上有墨玄宸这个世子,墨景岳那王位坐的并不安稳。
可后来那位徐老将军率先认了这位王爷,不仅替他出谋划策,而且还帮着墨景岳收服了一些墨家军的将领,而且这段时间那位徐老将军对墨景岳也可谓是尽心竭力,墨景岳居然还防着他?
墨玄宸把玩着云锦初纤细的手指:“我觉得,徐崇志跟墨景岳,恐怕是被墨景岳给骗了……”
“骗了?”云锦初抬头。
墨玄宸“嗯”了声,将他那日试探徐崇志的话的说了一遍,然后才道:“我让人查过,徐崇志最开始也并不支持墨景岳的,而且以他的威望也根本没必要服从一个墨家义子,可是后来墨景岳去找过他一次,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徐崇志就突然一改常态认了墨景岳这个镇南王。”
“祖父死时是墨景岳将他尸骨背回来的,父王亡故时也是他镇守麓云关才让得南境没有失守,那时候南楚几番进犯,麓云关也日日见血,南境缺一个主心骨,徐崇志便推着墨景岳顶了上去。”
“可是以徐崇志的性情,他就算自己顶上去,也没那么容易放权给墨景岳才对。”
除非墨景岳拿着什么说服了徐崇志。
“我想了很久,那天徐崇志说墨家军永远姓墨的样子不像是假的,而且我问过魏如南,他这些年虽然跟魏如南他们偶有争执意见不同,可也从来没有对魏如南他们下杀手,反而时常调和魏如南他们跟墨景岳之间的关系,竭力维持着南境军中的安宁。”
“他应该是不知道墨景岳曾对我下杀手,也不知道墨景岳和魏氏之间的事情……”
提起曾经至亲之人,墨玄宸甚至不愿用“母妃”二字。
一句魏氏便斩断了过去所有的牵绊,冷漠疏离至极。
云锦初握了握他的手。
墨玄宸满是阴沉的眸中恢复了平静,呼出一口气与她十指交缠,淡声说道:“我原本是打算一并废了徐崇志的,可现在我想着也许不用废了他,如果徐崇志真的是被墨景岳骗了,那只需让他知道真相他就能为我所用。”
如果能让徐崇志和魏如南联手,南境对他而言就再无阻碍。
云锦初想了想:“那陈沣安他们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袒露身份?”
墨玄宸道:“到定州吧,陈大人年纪大了,让他再多几日舒坦。”
云锦初闻言低笑:“你这舒坦他怕是半点儿都不想要。”
等回头知道了墨玄宸的身份,察觉到他们在南境被人算计自个儿将自个儿送上了墨玄宸的贼船,那古板的陈老大人和满心都是尽忠保皇的朗大人,怕是能气的想要杀了他。
……
入冬的天一日冷过一日,返京的钦差一行出了朔康北上走了一段之后,就跟先行的墨锡元汇合。
墨景岳见到长子安全之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一路上都将墨锡元带在身旁,他担心惠王等人会在半路做什么手脚,一路上所吃所用,随行护卫都用的是他自己的人,而且墨锡元身边更时时都派人保护着。
封越见状不止一次嘲讽,直言墨景岳将儿子护成了瓷娃娃,倒是墨玄宸不以为意,任由着墨景岳折腾,而他除了偶尔被惠王他们拉去联络感情,或是半路停歇用饭,其他大多时候都钻在云锦初马车之中。
两人碍着外头那些耳朵自然不会有太亲密的行为,可奈何墨玄宸太过招眼。
两个男人同乘一车,夜间还歇在一起。
云锦初都能感觉到每次停车她下来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墨景岳父子是毫不掩饰的不耻不屑,陈老大人欲言又止,而那位刚将墨玄宸引为知己的郎大人瞧着她时,更是从一开始的钦佩感激变成了怒其不争,后来更是时不时地瞪她一眼,那模样简直活脱脱地将她当成了祸害墨玄宸的蓝颜祸水。
郞英委婉提醒过两次,墨玄宸依旧故我。
他只能越发盯着祸首,云锦初被他看的头皮发麻,那马车也坐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弃了马车与其他人一样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