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卢教授说的一样,意味着母亲没有死,还活着?
母亲可能还活着。这条信息,已经是在第二个人这里出现。
祈安安的心里涌上一阵狂喜。多一个人证实就多一份希望。
只是打了叉的这些人,有一些却是因为自己在调查过程中导致死亡的。
对这些无辜死去的人,祈安安心里的内疚复又上来了。
接下来的行动里,要尽量地考虑周全,提早布好人员保护好他们。
她的脑子里盘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母亲去了何处?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阻止自己寻找母亲的势力,似乎又是在引诱着自己在朝某个方向而去。
冷漠寒看她又一次陷入沉思。
“安安,你有没觉得他们只是在利用你找到某样东西?而你可能对那个东西的存在并不知晓或者并不感兴趣。所以他们用了你最在意的人来做诱饵,迫使你一步步地探究下去?”冷漠寒的眼里若有所思。
祈安安拧着眉,眼睛游走在这幅人物关系图上。“既然要利用我来寻找,为什么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我去接近真相呢?”
“这是利用了你的心理。你母亲的存在与他们想要的东西息息相关。给你找母亲的路上制造点难点和情感,会让你对这件事产生更大的疑惑。以你的性格是不是不会轻易去放弃已经找到的一丝丝线索?”
“你母亲或者你外婆……”说到这,冷漠寒突然止住了话头。
“出去再聊。这是猎豹的老巢,不知道有没有动手脚。”他脸上突然起了警惕。
祈安安把这些资料拍照起来,把现场恢复原样。
猎豹被抓这个消息,很快会传到他背后势力那里,也许很快就会有新的人来接替或联络他。
这个老巢还得留着诱敌。
冷漠寒让天罗安排了几个人和刘枫一起暗中监视这里,一旦老巢有动静马上通知他。
“今天是与江渝怀约定的第三天了,小北的事得加紧准备。”祈安安坐在副驾上提醒冷漠寒。
现在让小四宝回到身边来这件事,已经成了两人共同的目标了。
冷漠寒有一种和她又近一步的成就感上来。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见她!”他不能忍受让她一个人单打独斗。
从前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强大。
现在他已经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了,若还不能保护住一家子,冷漠寒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临摹品已经拿到了,我让烈焰送过来。现在先回百合园,让我看看孩子们吧!”自打孩子们住进百合园,冷漠寒把去百合园都说得理所当然的。
“安安,要不你换个地方?现在这里住着不安全了。”冷漠寒提议。
祈安安没说话。
“搬回半山冷宅去住吧,至少那里没人能进得去。”冷漠寒征询道。
沉吟了好一会儿,祈安安才道:
“等你奶奶寿辰过完吧。”
冷漠寒差点要高兴地拍大腿了。
她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等你奶奶寿辰过完了,再决定!”祈安安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从孩子们的安全考虑,当然冷家是相对有保障的地方。
外人进不去,家里的内贼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除了冷鸿卓的身份还未得到验证。其他的条件是要比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们待在百合园好些。
冷漠寒本来已经满心欢喜地开始畅享着自己儿女绕膝,夫妻恩爱的新生活。
又被祈安安的一句“再决定”给泼了一头冷水。
“安安,你在顾虑什么?孩子们的教育?可以让百合园的所有人原封不动入住到冷家啊。家庭教师也一起过去。”冷漠寒一边出题一边解答。
祈安安摇摇头。她有自己的考虑。
孩子们进了冷家,就等于认祖归宗了。
这件事,她不会再阻拦。如果孩子们喜欢他,能接受他。
但自己再进出冷家,已经不合适。
一个人住在外面,要见到孩子们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冷漠寒看她沉思,猜到她想的什么。
“安安,你还是没打算给我个机会吗?我要怎么做,才能钻到你的小心脏里去占个位呢?”他低头凝视着她。
饶是祈安安再强大的内心,被这么一团炽热的目光锁定烤着,也免不了燥热。
“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一切都得在我找到母亲找到我弟弟之后,这样可以吧?”祈安安做了妥协。
“好,好,听你的!”冷漠寒哪能不答应啊,这是她迄今为止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虽然有附加条件,但至少有希望了啊。
冷漠寒跟在祈安安身后,欢天喜地地进了百合园。
只有小欢鱼跑出来,先扑在祈安安身上,亲了又亲。
又抱住冷漠寒,勾着他的手指往里拉。
小家伙的脸上全是焦急。
“鱼儿,是不是想爹地啦?”冷漠寒伸出食指弓起,在她鼻梁上刮了下。
冷欢鱼使劲摇头。
是紧急情况,你个傻爹!
你没在这一会儿,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一进大厅。冷漠寒脸上的光就黯淡下来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刺头男,也是高高大大,混血脸,鹰钩鼻,深邃的眼眶。
而自己的儿子祈沐,女儿祈波儿,正一左一右地攀在他的肩头,抱着他脑袋在打闹。
嘻嘻哈哈的。
连祈沐也难得一见的调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三个才是亲父子。
三人看到祈安安,同时停了下来。
“安安!”
“妈咪!”
“妈咪!你快来看谁来了!”
小家伙们从混血脸的身上滑下来,兴奋地扑向祈安安。
祈安安被两个小家伙扑得后退两步,差点往后倒。冷漠寒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腰。
她这才堪堪地站稳了脚。
但冷漠寒的手却没有从她的腰上撤下来。还顺势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捞,与自己贴合得更近了。
看起来就像一起下班回家的小夫妻。
祈安安瞪了他一眼。“发什么神经?”
冷漠寒鼻子一抽,一记冷光扫向对面沙发上的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