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鸿越愧疚地看了眼儿子:“我这不是还没让他回来吗,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事行不行?”
“不行!”“不行!”
周雪和冷经纬异口同声驳斥他。
冷鸿越低眉顺眼地看看太太又看看儿子,气得直求饶:“先解决眼前的事行不行?算我求你们两个了!”
母子两人这才止住了嘴,不吭声,但一家子也没再说过话。
冷漠寒冷笑道:“你们以为他俩的罪就这些?”
“老弟,这些都已经够吓人了,难道还有别的?”冷清欢帮老太太捋着后背顺气。
“奶奶,如果只是钱的问题,那还真的像二婶说的那样,钱能解决的都不算问题。我冷漠寒也不在钱上做计较。那二十个亿,我就当养了两头硕鼠!”冷漠寒顿了一顿。伸手向阮刚要了另一个卷宗过来。
“但他们做的其他事已经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了。奶奶,您知道我这腿和眼是怎么受的伤吗?”他转而面向着老太太。
“难道不是出车祸造成的?”老太太惊异。
阮刚站出来替主子陈述。
“是车祸,但不是偶然的!是有人在冷少的赛车刹车上动了手脚。导致他在过弯道时,刹车失灵,才飞了出去,撞击在护栏上。幸亏我们老大命大,才能活着来安排调查这件事。”
“那家庭医生老柯,也是受他指使,给冷少注射肌肉僵硬的药水,给他开那些导致他昏迷不醒的药物。”
“兰苑进了黑寡妇毒蜘蛛的事,是那个李旺所为。这个背后也是受了指使,眼看着李旺被警察所抓,他就杀了李旺灭口。”
“纪老爷子生辰时纪家庄里的狼狗,无人机,这些都是出自同一个幕后黑手。”
阮刚伸出一只手,指向台阶下面色如土,汗如雨下的冷经纬。“是他,冷经纬!”
老太太的脸色由惊转怒,嘴唇发抖,一把扫下案几上的茶杯。
“经纬,漠寒那边说的可都是真的?”
冷经纬不敢吭声,埋着头,偷偷转过去看父亲冷鸿越。
可是冷鸿越正被周雪揪着耳朵,自顾不暇。
周雪本来正教训着老公,又听冷漠寒道出一桩桩众所周知的“事故”。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些可能都与家里这两个男人有关。但没想到,这老头子居然所有的事都让儿子去干了,自己倒撇得干干净净。
刚才还觉得只是老公靠不住了,至少还有儿子可以依靠。
此刻,就是天塌下来了,老子靠不住,儿子全背锅,一个也逃不掉。
“奶奶,不是我,他信口雌黄,诬陷我,我怎么可能对他做这种事!”冷经纬一下挺直腰背反驳道。
“我信口雌黄?诬陷你?哼,看来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阮刚,叫证人进来!”冷漠寒的眉川挤出沟来。
阮刚带了个一脸胆怯的络腮胡男人进来。
那男人被保镖挟着,低着的头在经过冷经纬身边时,偷偷看了他一眼。
冷经纬背后一抖。这人,不是安排他去了南美?怎么在这里?
“张丁,你说,冷少的赛车是不是你动过手脚?”阮刚替冷漠寒发问。
“冷少,我,我,是他,他让我动的!”络腮胡结结巴巴,干脆用手指着冷经纬指认。
“他是什么人,冷漠寒你随便找个烂大街的就来诬陷我?奶奶,你别听他!”冷经纬打算咬紧舌根不承认。
“那就请你听听这段录音看了!”阮刚拿出络腮胡的手机开始播放。
里面传出一笔交易“这次赛车在你的手上做检修,你动手没人会发现。还能白赚两百万。事成之后,会安排你到国外去。”这不就是冷经纬的声音吗。
老太太义愤填膺:“孽障,冷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孽障!”
“奶奶,我,我,有些真是意外,我没想到他会断腿瞎眼……”
“是,还真的是意外,我只是断腿瞎眼而已。按你的计划,我是要当场毙命才对是不是?”冷漠寒厉声质问。
“一次没死,才要再买通老柯来下药,你给他一百万就想买我的命。哼!”
“那是老柯自己的意思,不是我指使的!”冷经纬矢口否认。
老柯的老婆女儿都还在自己手上,谅他也不敢说出些什么来。
冷经纬没想到,自己把冷漠寒想得太简单了。冷漠寒的背后还有组织,他能调度来调查的能人多的是。而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寻找蛛丝马迹后面的阴谋和还原真相。
“阮刚,让老柯进来!”冷漠寒一声令下。
戴眼镜的柯医生一进来就扑通跪倒在老太太面前。磕头求饶:
“老太太,我对不起您,我们家历代为冷家服务,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杂念。是冷二少,他找我,让我给大少下药,要不他就对我老婆女儿动手,我没办法,才答应他的!老太太,您饶了我吧!”
冷经纬看到柯医生进来时就已经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心里骇然。
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直捂胸口。
冷清欢忙去拿了一颗丹丸出来,让她含在嘴里。
“李旺死无对证了,但安安在李旺房里找到些东西,可以证明,李旺和二婶之间的关系,二叔,你是不是就是拿着这个去要挟李旺为你们卖命放毒虫?”
周雪听到李旺屋里找到东西,心里已经明白大概是什么了,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二婶,别急着晕啊,还没说完呢。哎呀,我这一桩桩地说得我口干舌燥。你们做这些坏事时也不嫌事多!”冷漠寒松了松领子。
冷清欢难得体贴地递过去一杯水,冷漠寒接过来咕嘟几口,继续说:
“还有,你们以为姑姑冷月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也是这俩父子通知她的,为的就是把冷家搅得乌漆麻黑,然后像今天这样,在公司里上演一场善意地劝我退位!”
“冷经纬,你怎么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啊?”老太太手里的龙头手杖扣扣地点着地,愤怒地质问。
平日看来,二房的女人们不受待见,但男人们倒还算安分守己。所以让他们也在漠天里做事,甚至冷漠寒出事时也是老太太建议让他们父子俩暂时代理他的职务。
“经纬啊,你怎么做出这样手足相残的事?太过分了!”一直没吭声的井友梅也插嘴了,此时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她的心里暗自高兴。除掉一个冷经纬,她的亲儿子冷一凡不就少了一个冷家财产的竞争对手。
冷经纬在此刻,已无力辩解。
他明白冷漠寒之所以今天对自己动手了,就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手上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致命证据。
“不止这些,我这还有一桩!”一道女人清冷的声音在老宅门外响起。
所有人转过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