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寒点着头,安抚老太太:“奶奶,您做的主谁敢乱来,孙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看着老太太让冷清欢把宝物端着送回了保险箱,祈安安这才舒了口气。
收受个礼物也这么大压力!
走回兰苑的路上,冷漠寒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了:
“你是怎么制服歹徒的,你怎么都没说?”
祈安安漫不经心:“你又没问我,我突然给你说这些做什么。说了你也不会信,还以为我找借口去见小白脸!”
冷漠寒被问得哑了口。“我在你眼里定位就是这样?刻薄不讲理,爱猜疑还很小气?”
阮刚听了心里直呼,难道不是吗?原来爷,您是心知肚明啊,可说了大实话了。
“你什么样跟我又没关系!”祈安安继续漫不经心。仿佛什么定位都没有,甚至没入她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冷漠寒有一瞬间觉得很失落。原来全都是我冷漠寒的自以为是。
祈安安没有告诉他冷经纬在背后的动作。不过,等到冷漠寒他清算那天,她也会一并提出来。希望他不要太久。
晚餐吃多了,祈安安独自去花园逛逛消食。
才出兰苑花园,迎面被潘美芳拦住。
女人眉头一扬,开始指桑骂槐:
“祈安安,你这个骚货,不好好守着冷少,又来勾搭我家男人!”
“打住,打住,你凭什么说我勾搭你男人?你就这么觉得你家男人很香?”祈安安手上合根树枝甩动着,枝叶呼呼作响。
潘美芳后退几步。
“我有证据,佣人洗衣服时发现他口袋里有一条手链,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的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看你这个女人脑袋秀逗了吧,你男人口袋里有送不出去的破链子,你不去教训你家男人,反而跑来我这里撒野。早知道我就不揍你男人了,留给你揍!”祈安安冷笑着,用树枝挥打着地面。
“当真是这样的?”蠢女人挠头,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她听说过祈安安对井友梅和纪莹莹动过手,不敢与她真起冲突。
“看好你家男人吧。别让他再在我面前出现。否则,我让他满地找不到牙!”祈安安深咬了下牙,眼神一冷。
吓得潘美芳仓皇跑回去。
祈安安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自己的消食之旅。
冷家独占的这片月明山头是本市位置绝佳的山地。山前平坦,站在高处,山下城市的星星点点尽收眼底。
再往后山走,葱林毓秀,空气清新沁鼻。是个天然的氧吧,让人神清气爽。
爬过一段台阶后,到达山顶,那是一座小型气象观测台。
不过可以看出来,这里废弃了多年。只有风速风向观测仪还在咔咔地转动。
往前走几步,有一栋青色小楼掩藏在山背后。
祈安安来半山冷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自然不知道山后是这样一片光景。
小楼里有一道昏黄灯光,也许是工人或园丁住的地方吧。
天色渐黑,她想想还是掉头回去吧。
正要迈步下台阶。
从小楼里传出凄厉绝望的女人叫唤:“放我出去,求你了,放我出去!”
祈安安站在风里打了个激灵。
怎么这么像幽灵老屋,有冤魂女鬼出没的那种。
“不许叫,再叫不给吃了!”这声音有点耳熟,带着点麻椒口音。
刑伯!是刑伯的声音!
祈安安蹑手蹑脚重新返回青砖小楼后面,捡一根长棍,趴在围墙边。
窗户是开的,但窗帘是遮掩的。昏黄的灯光就是从这个窗帘后面透出来。
祈安安手持小棍轻轻挑开窗帘的一个角。
她看到了只有黑社会电影里才有的一幕。
残破的铁床,一个女人蜷缩在床角,双肩剧烈发抖地朝着门的方向。可以想象她应该是满眼恐惧。
而门正对着窗户,祈安安怕进来的人正面撞到而发现窗户的异样。
只能先把窗帘放下来,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里面女人先是凄厉地叫喊了声,接着是铁器撞击的乒乒乓乓声音,男人低声严厉的呵斥声。
没一会儿,绝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祈安安再次挑起窗帘一角,这次她看明白了。
男人没有吭声,是因为他正忙着剥裤子爬到女人的身上,两只手粗鲁地撕扯着女人身上的衣物。
而女人的脚上手上都锁着链条,无力反抗,只能嘴里乞求着,绝望地流泪。
刚才听到的乒乒乓乓的铁器撞击声音就是女人在反抗时链条相撞的声音!
女人被按在床边,男人反绞着她的手,从后面霸王硬上弓。
畜生!祈安安咬紧牙关,在心里默默骂上几句。
刑伯表面长相斯文,恭敬有礼,背地里原来是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她轻轻放下窗帘,靠在院墙边,用一口口的深呼吸来平复着此刻的心情。
富丽堂皇的冷家后山竟然关着这么个女人,从没听冷家任何人提起过。
既然是刑伯在负责这女人的饭食,还对女人做这样的不可见人的事,冷家怎么会不知道?知道了,又怎么会置之不理?
且不管女人是不是个疯子,堂堂一个冷家的管家居然胆大到这种程度!
祈安安直觉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现在天已黑透,祈安安只能听着女人的哭泣声。静静等那个管家行完事,提裤子走人。
他像呵斥牲畜一样低声叫嚷了几句,关了灯。又砰地关上门,上了锁。
下楼后,哐当一声把院子铁门也锁了。拿了一串钥匙别在腰上,颤颤悠悠从林间小路下山去了。
祈安安看那影子走远了,才慢慢从院墙边站起来,双脚发麻。
但她已经观察到一棵老榕树的虬枝蜿蜒伸到墙上,那是一个进到里面的绝佳落脚地。
还好,散步穿的是小白鞋。从那虬枝攀沿而上,就可以站在院墙上了。
墙不算高,对祈安安来说轻轻一跃就下去了。
下面杂草丛生,垃圾堆积。估计都是楼上那女人平常扔下来的。可惜都淹没在杂草丛里,也引不起别人注意。
祈安安绕到楼前顺着楼梯,爬上二楼,来到那间上了锁的门前。
她拔下头上扎头发的簪子,旋开,里面是一根尖细的银针,她把它伸进锁眼里拨弄几下。
啪嗒,锁开了。
房里没有灯,祈安安只能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里面又是一阵慌慌张张链条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女人呜哇呜哇地喊叫。
祈安安手指点唇不停地“嘘嘘”地示意她安静。
也许是因为里面的人见推门进来的是个散着头发的娇小的女人,危险性不高,也就停止了叫唤。
祈安安手电筒扫过时,那女人大睁着眼蜷缩的铁床一角,戴着手链的双手护在胸前,瑟瑟发抖。
“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祈安安尽量柔声安慰,不惊吓到她。
“你是和他一伙的吗?”女人抖着嘴唇问祈安安,脸上全是被抓挠的伤口。
“不,我不是。你是谁?为什么被他锁在这里?”祈安安从女人的问话里听出来她是清醒的,有意识的。
“我是上官青水,我姐姐是上官青云。我被陷害关在这里很多很多年了。姑娘,你要救我出去!”女人又手合掌,半跪的姿势匍匐在祈安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