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仔,细细端详道:“做工不错,米洛送的?”
许致恒立刻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做戏做全套,没理由兴师问罪的这么平静,总要打烂点儿东西才行。你这儿外面少不得有几个别人放进来的‘针’,等着向外通风报信。这一点你肯定早就想到了,否则你也不会大张旗鼓的让公关部的人搞签约仪式,连往酒店送衣服这种小事儿,都特意叮嘱韩钰让公关部的人给你送。人就在公关部里面,对不对?你每件事都算得这么准。没理由在这种细节上忽略了,不是吗?”
许致恒紧张的望着林夕手里的瓷天使,“我和你说,你别乱来!要砸你砸别的,这个你给我放下。”
这个天使是当年米洛送给他的守护天使,许致恒带在身边许多年了,陪他做过许多任务,有时他真的觉得这东西在守护他。
林夕笑得邪恶又妩媚,风水轮流转,也该你紧张难受一次了。
他的两只手指掐着瓷天使的头,将它举在半空,对着许致恒嫣然一笑,两只手指同时松开,瓷天使自由落体向下坠。与此同时,许致恒从椅子上弹起,如闪电般飞身过来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瓷天使。动作算不上优美,甚至有些狼狈,不过好在,东西没摔到,万幸!
“妈的,你还真松手。”许致恒用手抹着瓷天使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见识到你矫健的身手。”林夕讥诮地望着许致恒吊趴在办公桌上的丑态,嘴角终于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中含笑,扬手将许致恒柜子上放着的古董花瓶扫落在体,跟着一个转身飞腿踢倒了一个古董马。
许致恒连眼皮都没抬,捧着自己的瓷天使坐回到座位上。
“许致恒,我告诉你,离了我林夕,你就是屁,有你小子后悔的时候。”林夕突然大吼着,开门夺步而出,接着“”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甩上。
许致恒撇撇嘴,戏精,全是戏精。伸手打开抽屉,将瓷天使小心的放进去,关上抽屉上好锁,这才按了内线电话叫人进来收拾。
等两个工作人员进来打扫时,许致恒已经靠回座椅上,以手掩着额头,一副苦恼颓废的样子。不就是飙戏吗?谁怕谁。就是不知道踢坏的古董上面给不给报销,NND,上百万啊!
大厦门口,林夕被一群记者追访,他先是一脸“无可奉告”的冷漠,接着在上车前又做出被追得无可奈何,不得不回应的样子,转身道:“我和许致恒先生确实在公司经营理念上存在一定分歧,我们会本着求同存异的原则共同协商解决这些问题。”
“您对今早曝光的音频有什么看法?许致恒先生似已无意合作,要与您拆伙啊?”
林夕笑了笑道:“小孩子闹脾气的气话,各位又何必当真呢?”
尽管两个人在公开的采访中都齐齐否认了拆伙的可能,但在大家心中许致恒与林夕的决裂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楼上办公室,韩钰站在许致恒的办公桌前,腰挺得笔直,亦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有事?”许致恒懒懒的掀起眼帘,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的即时新闻上暂时移开。
“有个事情,我想应该和你说一下。”
“嗯。”
“关于今早bào出去的音频,我怀疑是那天晚上进来送酒的那个女孩儿录的。你们走后她又回过一次包厢被我撞到了,当时她说回来找耳环,我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她应该是回去拿窃听器的。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疏忽了。”
许致恒看着韩钰站得笔直的腰身、低垂的头,活象个马上要切腹谢罪的日本军官,在心里暗笑,上面怎么会给他派了这么个活宝过来,确定不是要整蛊他吗?
“其实你一直在部队不是很好吗?”不知道怎么,他就把这句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韩钰一愣,眼神里闪过自尊受损的委屈。“我下次会小心的。”
许致恒看着韩钰自责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道:“阿钰啊,很多事你都不能只看表面,多往深处想一想,要透过表相看本质,懂吗?每一步你都想想咱们的目标是什么。”
韩钰垂着头思忖了一会,抬眸道:“你是说,你本来就想那个音频传出去?”
“算你没傻透。不然,我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场合说出来,不怕人多嘴杂吗?还是你真的觉得我醉糊涂了?”
韩钰突然觉得他一直以来都看错许致恒了。难怪他来J市前,上头一再和他说,让他多和许致恒学习,称许致恒是同盟近年来最有前途的成员。还说,他跟着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这是韩钰最诚恳的一次向许致恒请示工作。
许致恒的话被几声敲门声打断,韩钰走过去开门。
米洛的脸从门口出现。
许致恒又惊又喜,“洛洛,你怎么来了?”
米洛看了看韩钰,yù言又止。
韩钰识趣的微微颔首,走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
许致恒环着她的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昨晚他们不愉快的yīn影还在他心里没有完全消散,脑子里很自然的跳出很多不好的假设。
“我看到即时新闻了,你想拆伙的事,是不是不得不加快速度啦?这样会不会很被动?要不要我找找老爸,让他联系一下他的那些学生,看看会不会有人愿意出资帮你?”米洛急得一轮嘴说出一大串问题,小脸有些微红,眼睛一闪一闪地甚是动人。
他的心因她的突然出现胀得暖暖的,什么yīn影、担心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担心我?”许致恒笑着搂紧她,不等她回答便吻住了她的唇……
涂明心说:
今天字数回落到常态,我先回口气儿,明天继续加更!
第54章论有个...的女朋友,是种什么体验
许致恒最近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想到了曹女士,上一次他与林夕合作闹上头条,曹女士反应强烈得反常。如今两个人曝出即将拆伙,又不知曹女士会是什么态度呢?拍手叫好,亦或是以先知的姿态幸灾乐祸一番?他突然很期待看到曹女士接下来的表现。
这就是许致恒两母子的相处方式。他们靠互相刺激对方来进行jiāo流,好象只有看到对方暴跳如雷的激烈反应,他们才能确信自己在另一个人心中的位置。看!他还会对我有如此强烈的回应。
为此,许致恒决定趁着风和日丽,好好去探望一下曹女士。带上订好的景泰蓝,还有英式的茶具,一路哼着歌驱车前往南山别墅。
转眼间离曹女士的别墅只差两个街口,许致恒开始隐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道边停放几辆牌照号陌生的路虎车,不仅颜色、型号完全一致,更为奇怪的是它们连停靠时轮胎倾斜的角度也不差分毫。看起来象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驻守在这里。许致恒眸光微暗,眯着眼望前看,果然在一排路虎前面他见到了路虎的主人:一辆黑色的幻影车。它停靠的位置正正是曹女士的别墅门前。
许致恒缓缓地升起半降的车窗,低速徐徐地行驶在路上,从容地从曹女士的别墅门前经过,小心的观察着情况。
一共五辆路虎,每辆车上坐着四个人,统一的黑色西装,前面幻影车上除了司机外,副驾上也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显然是一个身份显贵的人带着二十几个保镖出行。而这个人出行的目的地是曹女士的别墅。
他一时想不透曹女士什么时候有了一位如此身份显赫的访客,他的车继续均速前行,视线落在左右两边的后视镜上。就在车快要驶到路的尽头时,他终于见到有人影从曹女士的别墅出来,门前的灌木遮盖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影影绰绰间只知道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年纪至少在70岁以上。
那人走得很慢,以至于许致恒已经开到路的尽头,不得不转弯,都没能等到他脱离灌木的遮挡进入主道。
Shit!许致恒的手拍在方向盘上,加大油门,从另一条路上重新转回到曹女士门前的那条路,然而还是太迟了。那一队人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别墅门前只剩下曹女士的那辆宾利。
停好车,走进别墅,林伯见到他明显的一愣,随即回复了常态。
曹女士和以往一样姿态优雅地坐在欧式座椅上,目光显得有些飘忽。
“我给你重新买了景泰蓝花瓶和英式茶具,免得你下次想拿东西砸我时,找不到用的。”许致恒说话还是亦如从前的不着调,带着戏谑的调侃。
如果是以往曹女士总要反唇相讥几句,亦或是数落他不孝,然而今天她就象是没听到一样,哼都没哼一声,还是林伯示意张妈把东西接过去收好。
房间里飘浮着淡淡的烟草味,那味道很淡,很独特,烟灰缸里并没有看到烟头、烟灰之类的东西。
许致恒深呼了一口气,在空气中细细分辩那烟草的味道,然后从自己的记忆库里提取相应的资料。这应该是南非特产的一种烟丝的味道。是了,那人吸的应该是烟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种烟丝每年产量很少,有钱都未必买得到。或许他可以试着从这方面入手查出那人的身份。
“刚有人来看您?老朋友?”他在试探。
曹女士的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手在身侧紧了紧,跟着否认道:“我在J市哪里有什么朋友。”
许致恒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曹女士,然后将目光凝在茶几的某处。曹女士的视线随着他望向茶几,两个用过的茶杯赫然摆在上面,没有来得及收下去。
“我一个人无聊,就叫了林伯过来陪我一起过来喝杯茶,聊聊天。”
许致恒微微点了点头,弯弯嘴角没有说话。以他对林伯的了解,他是不会和主人坐在一起的,更别说喝茶聊天啦。
“你应该看新闻了吧!我和林家那位准备拆伙了,这下你满意了。”
曹女士的脸上表情麻木,看起来有些失神,半晌才淡淡地道:“随你吧!反正也已经不重要了。”
她后一句话说的很轻,更象是喃喃自语,不过以许致恒的耳力,他还是听清了。
“我累了,想上楼睡一会儿,你自己随意吧!”
曹女士的话带着明显的送客意味!许致恒每一次和曹女士见面虽然都并不愉快,但曹女士并没有真的轰过他。她心里总还是想留他在身边多呆些时光的,必竟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可今天她那样明显的想他离开,许致恒可以肯定这样的变化来自刚刚那位神秘访客。
许致恒在客厅里呆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把客厅的每一个角落都重新打量了一番,没有任何线索。
他起身准备离开,林伯送他到门口,低声道:“少爷,有时间还是多回来看看夫人吧!她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许致恒点点头应下。
从曹女士的别墅出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南山别墅区,而是开车来到物业办公楼,这里的物业经理和他算是有些jiāo情,他直接找到了他。
“张经理,我母亲的车停在家门口,不知道被谁刮了一下,我想看看今天下午那门口的监控”许致恒递了支烟过去,说得挺客气。
“没问题,没问题,您稍等一会儿,我先去保安部打个照呼。”事情看起来比许致恒想象的要顺利。
等了一会儿,张经理从保安室出来,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一脸歉意地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刚刚去保安部才知道,您母亲别墅所在的那条街上的监控摄象头出了问题,下午的情况全没有录上。”
“整条街的监控都出了问题?”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是呢!真是太报歉了,您那车刮的严不严重?您看看直接报保险可不可以,如果需要我们这边出什么证明的话,您只管和我说。我一定尽力。”
“这样啊!”许致恒眼珠一转,接着道:“那我可不可以看看大门口的监控?我想这事儿多半是外来车辆干的,你让我看看下午有没有外来车辆进出就行了。”
“这个嘛!”张经理看起来很为难。
许致恒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悄悄塞在张经理手里,“实话和您说吧,修车的钱我不在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非得看看到底是哪个孙子干的。”
张经理将卡推回到许致恒手里,悄悄将他拉到一边道:“我真不是不想帮您,和您说句透底的话吧,今天下午的监控被人拿走了。从您要看的那条街一直到大门口,所有的监控一条也没留下。我是真帮不了您这个忙。”
许致恒是真没想到这人能把事儿办这么绝,他还不信了,在J市还有他想查查不到的信息,他还就飙上了。
带着一肚子一疑问和不甘心,开车从南山别墅出来,看看时间,去接米洛下班应该刚刚好,加大油门,往非凡机电的方向驶去。
可能今天就是一个让许致恒发现秘密的日子,车子刚刚停到非凡机电对面的大树下,许致恒就看到费亦凡送一个人从公司大楼出来。
既使隔着整条街,他还是看到费亦凡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冰冷,而那人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在门口和费亦凡说了句什么,费亦凡象被他触了逆鳞,嘴角向下抿紧,将车门打开,直接将人塞进车里,重重地甩上车门。那人打开车窗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一个漂亮的转向,车子驶出非凡机电的大院,从许致恒的车旁一闪而过。
站在厂院里的费亦凡目光幽深的望着某处出了会儿神,眼波一转视线落在街对面许致恒的车上,两人隔空对视了几秒。许致恒嘴角向上勾起,探着头冲费亦凡贱贱地一笑。
费亦凡面无表情的睨了许致恒一眼,转身进了办公楼。
这已经是许致恒第二次看到费亦凡和那人接触了,他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那是个状似普通,实则危险的人物,从十年前,许致恒就已经在留意他了。
他叫李明,是名律师,执业十多年,从来没上庭打过一场官司,在业界全无名气。
十年前他第一次进入许致恒的视线,是因为一个任务。那时,许致恒刚刚加入同盟不久,千辛万苦,几乎拼掉半条命才拿到了上头要的证据,通过当时的handl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