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许致恒迈着悠闲的步伐踏上世贸大厦的天台,晚风拂过吹起他风衣的衣角,发出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来啦!”已经等候多时的男人伫立在天台的围栏边,俯瞰着J市的夜景并没有回头。
“事情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许致恒无心寒喧,他早就受够了。
“进度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男人侧身望向许致恒,眼中并无波澜。
许致恒的脸上是少有的冷冽,“可你是老板,事情的把控在你。”
“你想……?”
“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支持,我要尽快结束这一切。”许致恒并不兜圈,他来就是要告诉眼前这个人他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
“我会向上汇报你的请求。”男人如扑克一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这是最后一次。”许致恒转身离开,步履中带着坚定。
走了几步他蓦地顿住,回首望向隐在暗夜中的男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总是大厦天台?”
眼前的男人每一次和他见面都约在大厦天台,这些年,他几乎去遍了J市所有楼高超过20层的大厦天台。
“我是《无间道》的忠实粉丝。”男人一本正经地答道。
许致恒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带着几分玩味的凝神注视着眼前这个穿着一成不变黑西装,永远面无表情的男人。
突然嗤笑一声道:“那你一定知道黄秋生是怎么死的,小心点儿。”
在看到男人的嘴角几不可察的抽动后,许致恒满意的转头毫不犹豫的离开。
醉爱酒吧。
许致恒懒散地推开了vip包间的门,损友何毕正半躺在包间的沙发上,抽着烟等他,见他来了,直起身子,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给他斟上,递过去。
许致恒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胳膊很自然的半弯着搭在腿上,接过何毕递过来的酒杯,拿在手上轻摇着,神色散漫。
“怎么样,那个潘婷还可以吧?”何毕一心想着潘婷清清纯纯的,甚合自己心意。
“一朵如假包换的白莲花,还是那种非常低端,腰带很松的。何毕,不是我说你,就你那眼光,就不要出来蒲了,看中的次次都是这种货色,丢人!”
何毕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不死心的问:“没你说的那么糟吧?”
“一个山东大妞,却非要说一口台湾腔儿,这就算了,一条卡地拉手链,就差点儿和我去了酒店,你觉得这都不算糟吗?我看你还是直接在会所找小姐得了,说不定还能干净点儿。”
许致恒这话儿说得够毒,那意思就是何毕看中的那朵所谓清纯的白莲花,其实还不如小姐干净。
何毕讪笑着,低头喝酒。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次次都是这款,你不能换换口儿?”关键是连累我嘛。
何毕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想娶妻求淑女,找个清清纯纯的,不好吗?”
许致恒白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个医生,天天开腔破肚,你都不明白看人不能看表面?”
“我这不就是因为看人不准,才让你帮我审察一下嘛,你看你一出马,这不就一清二楚啦!”
“少卖口乖,以后这种破事儿,别找我。”
何毕感觉许致恒今天的火气有点儿大,他平时说话嘴是损,但不会这么“呛”,于是凑过去问道:“怎么了,情绪不对啊!这是哪个妞惹你了?潘婷应该没这个本事!”
男人心情差,无非两件事,一是钱财,一是女人,许致恒生得好命,有个厉害的妈,从小就没缺过钱,所以何毕很肯定他情绪的反常是为了女人。
许致恒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漫不经心地道:“有哪个妞能惹得了我?”
何毕思忖了一下,还真没有,许致恒这些年纵情声色,不过是花钱寻开心,从来就没对谁认真过,自然也就不会影响心情。
不过等等,好象还真有那么一个非一般的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