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国--幅员辽阔,经济富庶,帝都更是繁华昌盛。
放眼望过,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雕花的紫色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橙墙紫瓦。
地面上紫色的石砖伸展,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经过艳阳的淋漓笼罩,紫色光芒尽情的缠卷闪耀,寓意着--帝都紫气弥漫,祥瑞普降沧月。
锦绣大街,处于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此街乃是一条贵族之街。
因为居住于锦绣大街附近的,不是官宦富绅,便是豪门巨贾。所以,高耸于锦绣大街上的各类型商铺店阁,皆属沧月国之最。
货物最齐全的胭脂水粉铺,手工最精绝的衣料铺,种类最多样的干果铺,名人字画,奇瓷怪器搜罗最广的古玩铺等等等…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店铺分布于锦绣大街的两侧,热情商家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奢华镶金马车,精致气派的嵌玉软轿,身着价值不菲锦衣绸缎的买家们,亦在繁荣无比的锦绣大街上,绵绵不绝的穿梭着。
时间的悄悄流逝之间,高空艳阳渲洒的溢彩金辉,愈来愈夺目耀眼。嬉戏拂漾于大地的风,亦是愈来愈暖和舒服。
锦绣大街的东面,呈三个口字耸立的紫檀木牌楼处,有两个白皙掌心紧紧相贴,五指亲密缠扣的人,从牌楼中间的门缓缓迈入,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内。
这二人刚步入锦绣大街之内,便立刻引来了众多妙龄女子的齐齐注目。
刚从胭脂水粉铺内踏出,左手捏握着一盒名贵胭脂的绿衣女子,右袖筒立刻半遮掩起了芙蓉面,两颊跃染一团红云的轻问道身侧之人:“姐姐,这是谁家的公子,竟会生的如此玉树临风?”
“妹妹,你问的是哪一个啊?”被问话的黄衣女子,脸颊亦霞云迅速的蹿飞,秀眸大放光彩的盯望向了右前方。
绿衣女子那原本轻掩着红唇的手,当即没好气的碰了碰黄衣女子胳膊,芳心急速的跳动,声音娇嗔十足的道:“哎呀,就是左边那高个儿的!”
循着绿衣女子痴迷的眸光望,只见左边那高个儿的年轻男子,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
眉如远山,眸若星辰,薄唇挺鼻,容如冠玉的他,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洁白的云朵儿。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柔柔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两肩处翩然的舞起,将慵懒无比的魅惑风情尽泻。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姐姐我又岂会知道呢?”微微摇头的黄衣女子,启唇淡回道的同时,双眸朝着右前方深锁的更紧了些:“我刚刚还想问一问妹妹,你可知道右边的那美少年,是谁家的公子呢?”
循着黄衣女子陶醉的眸光瞅望,只见右边的那位美少年,个子虽略嫌矮了一点儿,年龄亦略嫌小了一点儿,可他那出众万分的丰姿神韵,却丝毫不逊色于左边的那高个俊男子。
眉如墨画,眸如湖水,唇如艳桃,一张脸简直占尽了春风秋月之色。
他同样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一簇簇粉色兰花。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暖洋洋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白皙的两颊柔柔的漾过,浑身盛绽出了令人神魂颠倒的魔韵。
“瞧他们二人那一身几乎相同的装扮,必定是出自于一家的兄弟吧?妹妹我既不认识高个儿的哥哥,又岂会认识那个儿稍矮的弟弟呢?”
微咬了咬红唇的绿衣女子,不禁暗自的下了一个决心。
待她回到了府邸之后,定要将那高个少年的丰神俊姿,给栩栩如生的画与卷轴之间,然后悄悄出动家族的势力,查到高个俊少年的来历。
然后…她便想方设法的结识那位高个俊少年,以便自己的倾心爱慕,能够如愿的发芽开花。而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九转曲折不见头。
无视四周齐聚来的妙龄女子倾慕眼神,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高个俊少年,与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矮个美少年,就这么大手牵拉着小手的,一脸悠哉笑意的朝着正前方走了。
“瞧瞧这哥俩,感情可真是好啊。”一年岁较长的老者,抬手捋了捋微白的胡须之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出来逛个街,都紧紧牵拉着彼此的手,生怕对方会不小心走丢一般。”
“可不,瞧瞧人家的这深厚兄弟感情,再想想我家的那两个混帐臭小子。”点了个头的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道:“每天不是你揍的我鼻青,就是我扁的你脸肿。哪里像是一对亲生兄弟,简直就像两个结了百年之怨的仇人。”
瞅着渐渐远的两少年俊逸背影,中老年男子们是赞不绝口,少年男子们则是一脸的嫉妒。
至于那一群妙龄的女子,两颊上飞染的红霞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沮丧表情。她们就好象忽然间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惆怅失落的很。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高个俊少年的女子们,得知那高个俊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不过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则是更甚百倍的倾国容颜。
那么…她们此时恐怕就不是痴傻的楞在原地,而是无法承受住芳心的急速跳动,直接昏厥在了柔风缭绕的大地上了吧?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矮个美少年的女子们,忽然得知那矮个美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同样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不仅仅是更甚百倍的惊世容颜,更掩藏着矮个美少年的真正性别。
那么…她们的一颗爱慕芳心,恐怕会瞬间的破碎成片吧?破碎成片的芳心,不是因为将情错寄了人,而是因为无法克制的妒忌,从而活活碎裂成片的吧?
不错,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高个俊少年,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将真正容貌用薄皮巧妙遮掩的轩辕焰。
而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矮个美少年,毫无疑问的,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妃,瑞王轩辕焰深情浓爱的上官凝月了。
踏风的双足缓缓移动着,一双俊眸时不时的左瞅右望。
轩辕焰看似在悠哉浏览沧月国的帝都,最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两旁,那一排排迎风傲耸着的奢华建筑。可他的一双俊眸深处,实则却隐泻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捕捉气息。
柔暖的风中,飘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菜香。
菜香来自于轩辕焰的左前侧,一栋橙墙紫瓦的高楼之内。此酒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则是--沧月第一酒楼。
此酒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那是因为匾额乃沧月皇帝所恩赐,字乃沧月皇帝所亲题。
咯吱停步的轩辕焰,脑袋倏地一个侧转之后,墨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悦弟,嗅闻此沁脾的菜香,顿觉饥肠辘辘。不如我们暂止游逛,进入酒楼消除饥饿可好?”
磁性十足的声音,可这磁性悦耳的声音,却并非轩辕焰自身的真正声音。足以证明,轩辕焰不仅仅易了容貌,亦巧妙的易了声音。
“悦弟其实早就饿了,宣哥哥若是不开口,悦弟便准备直接拉拽宣哥哥入酒楼了。”
轩辕焰的磁性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无比的少年之音,当即便从上官凝月的唇中笑溢了出来。很显然,遮掩了真正容颜的上官凝月,同样遮掩住了真正的声音。
沧月国的第一酒楼,服务态度自然亦是一流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刚踏过酒楼的门槛,一名酒保立刻满脸热情的迎了过来。
“两位爷好,欢迎两位爷驾临第一酒楼。”酒保先是礼貌无比的躬了个身,接着直起身来的酒保,声音笑意弥漫的道:“二,三,四楼如今已经满座,一楼还有两个空桌,其中的一个空桌位于正中央,另外的一个空桌临窗靠壁,不知两位爷选择哪桌入座呢?”
对眸笑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就选临窗靠壁的空桌吧。”
“两位爷,有请。”酒保当即摆了一个恭请的手势,然后腰微弯的前方带路,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入了临窗靠壁的空桌。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相挨的入座在了椅子上,酒保双手恭谦的奉上了酒楼菜单。抿唇浅浅一笑的轩辕焰,按照上官凝月的口味,点了第一酒楼的几样名菜。
“两位爷请稍等,菜很快便会送上。”收回菜单的酒保,又是一个礼貌的躬身,启唇迅速的说完,酒保转身离开了桌边。
半盏茶的工夫,第一酒楼内另外的六名酒保,手各自的端着青花瓷碟,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所落座的方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将青花瓷碟轻放在了桌上,六名酒保摆碗的摆碗,放筷的放筷,置杯的置杯,斟茶的斟茶。
一阵愉悦的忙碌之后,六名酒保并肩站立成了一排,恭敬的弯腰,齐声的语道:“二位爷请用膳,小的们不打扰了。”
语毕,六名酒保同时的转身,便欲迈步离。
就在六名酒保转身的刹那间,捏筷夹了一条香气腾腾的鸡腿,放入进上官凝月碗中的轩辕焰,忽然出声的唤道:“等一下。”
倏地一个掉转身,六名酒保脸上的笑容,依然热情如火的问道:“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第一酒楼的服务,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周到。”薄唇微微翘弯的轩辕焰,将左手探伸进了右袖筒内,声音悦笑缱绻的道:“如此周到的服用,令一向吝啬无比的爷,忍不住有种打赏的冲动。”
“第一酒楼的宗旨:顾客就是上帝,为上帝服用,是第一酒楼的荣幸。”六名酒保容颜粲然一笑,同时的开口语道:“所以爷千万不要打赏,今日能够为爷服务,我们已经感到荣幸之至。”
“爷难得有打赏的冲动,若是没能够打赏出,爷会觉得很没面子。如此一来,觉得没有面子的爷,便无法愉悦的用膳。”
俊眸流泻耐人寻味笑意的轩辕焰,左手握成拳头状的从右袖筒内伸了出来,启唇缓缓的溢道:“第一酒楼既然奉客人为上帝,必定希望上帝愉悦用膳吧?”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六名酒保的身躯立刻再次一弯,声音歉意十足的道:“小的们真是心拙,竟令爷觉得不愉快了,恳请爷见谅。对于爷的打赏,小的们该欢欢喜喜接受才是。”
说完,六名酒保直起了身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酒保,朝着轩辕焰落座的方向更近了一步,双手亦朝着轩辕焰的面前恭敬伸了,代替其余的五名酒保接收起了打赏。
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朝着此名酒保的眼前伸了。
当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缓缓摊敞开的那一瞬间,六名酒保瞅望见了轩辕焰的掌心内,那执意要打赏的两样东西,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
六名酒保脸上的笑意仍然如旧,可他们的心却是倏地一惊,灵魂更是猛然的一震。天哪,不会吧!此男子掌心间的那一枚东西,分明就是…
除了那名上前接收打赏的酒保之外,其余的五名酒保双足则是微微的一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将轩辕焰那摊敞而开的左手,用身躯给巧妙的遮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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