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嵩对薛宇的性格很满意,再加上有意结交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宇文玥则是在一旁静静的沉默不语,不过薛宇也熟知他的性子,被整个长安称之为冷公子的宇文玥要是真的开始如此熟络起来薛宇还有些不对劲呢!
元嵩在薛宇不断交谈的过程中想要询问关于轰天雷的消息,轰天雷是目前东魏、西魏以及大梁最是在意的东西,能够让黑神军短短三年之内覆灭契丹、柔然的神兵利器不可能不在意,只是薛宇一直防守严密使得这三国根本没有机会探查到。
轰天雷是利用黑火药制造出来的,至于配对比例自然不可能对外诉说,而且其中薛宇又加了一些无用的东西,虽说威力可能受到影响,感觉可以防止秘方外泄,算是一种保密手段。
宇文玥作为西魏谍纸天眼的继承人,对于轰天雷的秘方自然是极为眼热,一路上都在仔细的观察薛宇的言行举止。
不多时众人便已来到长安脚下。
长安……
薛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心中也是充满了震撼。
古代的造物虽然比不上现在的摩天大楼,但本身也是一种极为壮观的建筑,让人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怎么样?我大魏的长安是不是看起来极为壮观、繁华?”元嵩得意的说道。
薛宇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不愧是大魏。”
薛宇的反应很让元嵩满意,现在的燕京是西魏的心腹大敌,能够震撼到敌人当然是一种很自豪的事情了。
哒哒哒~
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却见街道上一群王公子弟驾马而来,街道上的行人赶紧躲闪,而这群王公子弟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行为,口中更是发出得意的笑声。
“吁~”
宇文玥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元嵩也是有些脸色不好。
“这群家伙这个时候跑过来干嘛?”
“元嵩兄,他们是何人?”薛宇询问道。
“左边那个是赵西风,赵氏门阀次子,右边那个叫魏舒游,魏氏门阀次子,中间那个是叫宇文怀,宇文玥的弟弟。”
薛宇眼前一亮,这些人可以说是整个大魏的顶级门阀子弟,魏晋南北朝时期家族门阀横行,所谓的皇室也可以说是大一点的门阀,百年的朝廷,千年的世家说的就是他们。
元嵩打马上前,高声说道:“宇文怀,你们几个怎么跑过来了?”
“哈哈,见过十三皇子,我们几人在家闲着无聊,听说今日燕京世子前来,当然是想出来结交一番了。”宇文怀笑着说道。
“想要结交过几日再来吧,我现在就要带他去面见陛下。”
“不急,不急,面见陛下怎能如此,自然也要沐浴梳妆打扮一番,我等几人不过是要与这位世子露个脸熟而已,不会耽搁到陛下的大事。”
“就是就是,认识一下而已,不会耽搁多长时间了。”赵西风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趁着元嵩思考之际三人直接打马上前。
“想必这位就是燕京世子了吧,在下宇文怀见过薛兄。”宇文怀笑吟吟的这是薛宇拱手道。
说实话,这些世家子弟不论是在容貌还是在气质上都远胜普通人一大筹,就比如眼前的这三位,每一个都是极为英俊,前提是忽略他们的心性。
“见过宇文兄。”
“哈哈,不愧是燕王世子,果然不凡,以后薛兄要常在这长安城中行走,有机会我等二人相互多走动走动。”宇文怀道。
“那是自然,宇文兄为宇文世家之子,宇文家主更是八柱国之一,如此怎能不结交。”薛宇笑着说道。
宇文怀也是面露喜色,对于薛宇也是愈加的欢喜。
“你便是燕王世子?”一个高傲的声音突然加入。
薛宇眉心微皱,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说话的名为魏舒游,魏氏门阀次子,不过此时的他明显状态有些不对,面色有些潮红,双目中带有血丝,面部的肌肉更是有些微微抽搐。
吸毒了啊!
当然,这个时候不叫吸毒,叫做吸五石散。
“来到我大魏还这么大架子,哼,草原蛮夷,不懂礼仪。”魏舒游继续说道。
这下已经不仅仅是薛宇皱眉了,就是元嵩、宇文怀等人也是脸色漆黑。
薛宇没有搭理这位瘾君子,面无表情地将头转向元嵩,声音清冷道:“这也是魏帝的安排吗?”
元嵩瞬间脸色大变,赶紧说道:“世子恕罪,魏舒游是喝多了,宇文怀,还不赶紧把他带走。”
“什么喝多了,我身上哪有酒味儿,你叫薛罡吧!一个草原上不过刚刚兴起的汉狗而已,竟然来到我大魏犬吠,燕王世子,哈哈,我听说燕王无子将你这个侄子封为世子,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燕王的侄子呢还是儿子呢!”魏舒游笑容有些癫狂,不似正常人。
静!
非常的安静。
这个时候宇文怀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一旁的赵西风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下意识的远离魏舒游,脸上更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个时候特别的后悔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疯子过来,本想来结交一下这位燕王世子,现在不用想了,不成仇人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宇文玥快速的补救道:“来人,把魏舒游拿下交于陛下发落。”
就连一向跟宇文玥不对付的宇文怀这个时候也没有说什么。
“不用了。”薛宇挥手制止道。
扭头对着身边的护卫冷声说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护卫在薛宇身边的那些侍卫双目一直在冒火,在黑神军的心中薛宇就是他们的天,现在竟然有人敢侮辱他们的天,此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众侍卫听令,杀了他。”
没有丝毫的犹豫,长剑出窍,不要命的朝着魏舒游截杀而去。
元嵩赶紧阻止道:“世子,此人虽然语言大逆不道但也要交给陛下来处理,还请世子恕罪,大魏会给世子一个交代。”
宇文玥也策马挡在薛宇的面前,面色冰冷道:“皇子说的没错,这里是长安,是大魏的都城,即便是魏舒游犯错也应该由陛下来处理,由不得世子放肆。”
那些跟随元嵩而来保护的士兵也举起手中的长枪,一场大战即将开演。
薛宇怒极返笑,点了点头道:“哈哈,这便是大魏,好,很好,路岩。”
“属下在。”
“大魏辱我燕王,与本世子刀兵相向,飞鸽传书传林黑神军,自今日起军进攻,不死不休。”薛宇怒声吼道。
“是。”
这下众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任他们也没有想到薛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是一次口角之争竟然掀起两国大战,不管刚刚的命令说的是真是假,这种事情没有人敢当成假的,万一是真的呢!
魏舒游药劲也被吓了过去,脸色变得惨白。
元嵩急切的说道:“世子,不至于此,我……”
“我们走。”
薛宇打马反身,根本不理会元嵩的言语。
元嵩恶狠狠的瞪了魏舒游一眼,焦急的说道:“宇文玥,现在怎么办?”
宇文玥沉吟了一下,口中快速的说道:“元嵩,你继续跟着这位世子,一是表达歉意,二是跟踪他的行踪绝不能让他离开,万一要是真的打起来此人便是质子,至于其他人,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带着魏舒游跟我进宫见陛下。”
宇文怀与赵西风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色上的难看,不过宇文玥说的不错,今天这件事谁也跑不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再管魏舒游继续说什么了,众人快速的直奔皇宫而去。
……
嘭~
魏帝一脚踢翻面前的桌案,怒声吼道:“让你们去接人,现在倒是给朕开战了,好啊!真是朕的好臣子,好臣子啊!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拖出去砍了。”
宇文玥几人跪在地上头颅不敢有丝毫的抬起,至于魏舒游则是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陛下稍微勿躁,事情还有转机,元嵩现在就跟着燕王世子,我们还有机会。”魏贵妃赶紧说道。
魏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传魏光,让他来看看他好儿子做的事情。”
“是。”
“宇文玥。”
“臣在。”
“严密查看燕北。”
“是。”
魏贵妃一脸不解道:“陛下是担心燕王真的会动兵?应该不至于吧,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而已。”
“小孩子?你看他们哪里像小孩了?我们把他当成孩子但别人只会把它当成魏阀,当成我大魏。”魏帝怒声说道。
“那也不至于动兵,燕王此人能够用短短三年时间覆灭契丹、柔然可见其雄才大略,不会因为这一句口角而动兵,毕竟现在燕北侯坐镇燕北,想要进攻我大魏根本不可能,必定会死伤无数,燕王不会如此不智。”
“哼,那就要看看这位燕王世子在燕王心中的地位了,宇文怀。”
“臣在。”
“你现在去见这位世子,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让他返回长安,绝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是。”
“至于魏舒游,将其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魏舒游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大声的疾呼道:“陛下,臣知错了,臣知错了。”
“拉下去。”
不多时魏光便进入宫中,也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不过再怎么说魏舒游也是他的儿子,必须想办法营救平息薛宇的怒气。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薛兄,这都三天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宫了,陛下已经等你很久了。”
薛宇与宇文怀二人相视而坐,面前的棋盘两条大龙正在相互厮杀,但坐在对面的宇文怀却是一脸的无奈。
几天的相处也让薛宇更加了解这位宇文怀。
宇文阀红山院的继承人,不论是心计还是武力都是上上之选,同时野心极大,不满足目前的状态,想要不记任何代价地向上爬,可惜此人出身不好,生母并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反而是其父在一次醉酒后与歌姬所生,在这个出身决定一切的时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翻身,所以他才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要干掉宇文玥,掌管谍纸天眼。
原着中宇文怀的确是坏得彻底,相对于伪君子来说他是真小人,真小人虽然让人讨厌但也可以一眼看清他的面目,好防备。
薛宇再次下了一目黑子,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到时候,我的气还没出。”
“怎么还没到时候?魏舒游被陛下打了二十鞭,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同时禁足三年,三年内都不会出现在薛兄你的面前。”宇文怀无语道。
“还不够。”
宇文怀也是无奈的叹气,世家之间虽然也有争斗,但除非是能够将对方一击致命,不然所有的手段也就那样,基本上不会闹出人命,对了,这个人命说的是这些世家公子,至于那些下人仆从的命还是命吗?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公子来说被禁足三年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但薛宇很明显还不满意。
咚咚咚~
“进来。”
“启禀公子,飞鸽传书。”
薛宇伸手接过竹筒,上面的火漆还在,明显还没有被启封。
薛宇直接打开观看内容,随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宇文兄要不要看看?”
“额?可以吗?”
“当然。”
宇文怀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细小的纸条,但上面的内容却是脸色大变。
“世子,不至于吧?”
宇文怀连薛兄都不叫了,而是直接叫世子。
“不至于?为什么不至于?没有人可以侮辱我叔侄二人,魏舒游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你们阻拦我会当场将其格杀。”薛宇冷漠的说道。
“世子到底想干什么?怎样做才能平息你的怒火?”
“很简单,将魏舒游的头送过来。”
“你就不怕自己的安危?要不知道这里是大魏,是长安。”宇文怀一双眼睛直盯薛宇,声音低沉道。
“宇文兄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